虽重新装修过,但这里的许多痕迹都能看出这里以前的古朴,抓药的柜子是木质的,诊所里的人不多,还飘着药香,仍有三十多年前药店的陈设。
看上去是挺干净卫生的,可这毕竟不是医院,晏卓绝对私人诊所没信心撄。
男人锐利的目光像勘探着宝物一样仔细。
只有Somnus知道,他要命的洁癖又犯了。
问了一句话愣是无人回应,这里抓药的小姑娘目光一直落在那个恍若神袛的男人身上,白白净净的脸上给羞红了。
她再次问了一句“我们是来看病的,请问医生在不在?”
估摸十八岁的女孩才慢吞吞朝Somnus娇娇道:“不好意思,我爷爷他出诊了。”
Somnus蹙眉,出诊?不是说孟老医生不出诊的?
“那你能告诉我,孟老医生什么时候回来吗?”
发现她心不在焉,Somnus眨了眨眼睛,小姑娘脸怎么红得如此厉害。顺着她方向一看,才发现了原因偿。
晏卓绝西装笔挺模样,在小姑娘看过来的刹那对视,很快地,下一眼已经望入Somnus眼里。
惊觉她不高兴,哀怨的眼神飘过来,晏先生偏偏地走过来亲昵地搂住她的腰,再次看向小姑娘,板着脸问道:“医生什么时候回来?”
小姑娘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心在狂跳,近距离观察他,真的太英俊了。
Somnus心里堵的很,抓开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眼睛抹上冷然,讥讽说:“晏总,您不该出现在小姑娘面前,都把人家吓得不会讲话了。”
问了好几句都不会回答。
“我……我会讲话。”小姑娘立马给了晏卓绝一个台阶下,却把她的台阶给搬走了。
哦,原来是她耽误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啊。
Somnus还没受过这种气,纯情的小女生她都不知怎么处理。
闷闷地说了句:“我回车里等你,你在这里等医生回来吧!”
眼看她转身就要离去,晏卓绝脸色有些难堪了,硬是把她带回自己怀里,语气冷冽如冰,“不准,就在这。”
“……”
“那个,爷爷他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她又痴痴望了晏卓绝一眼,娇羞可人喊着:“你们再等一等吧。”
Somnus快被姑娘眼里的含情脉脉淹死。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了……
换了个表情,妩媚一笑,妖娆地伏在他的怀里,柔软的手又摸上他的腰,撒娇道:“好啊,哥,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小姑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大声道:“……你们,是兄妹?”
Somnus淡淡笑起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爷爷说***是天理难容的!”
Somnus不屑一顾笑笑不语。
“不是,她是我爱人,喜欢开玩笑,小姑娘别想多了。”他顺了顺她的背,示意她乖一点。
爱人,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只是,Somnus清清楚楚瞧见小姑娘脸上一抹难言的落寞。
外边车门关上声响起,Somnus从他身上起来看向不远处,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蓝德笙的侧脸。
孟老医生慢慢走进来,身上带着一个药箱,沧桑的脸绷得很紧,神色有些疲倦。
小姑娘见自家爷爷回来,喜出望外,立刻迎上前扶住他老人家,大声道:“爷爷,有人来看病了。”
说完,她细细思索着,便拧头问:“你们是谁要给爷爷看来着?”
老医生听闻看过来,发现晏卓绝的一刹那间,暗淡无光的眼睛睁得老大,年迈的身体经不住这天的折腾,接二连三给他意外。
像,太像了!
只是比那人多了几分遗世独立与内敛,差别仅在他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一旦褪下,几乎没有差别。
晏卓绝依旧温和有礼笑道:“孟医生,我们等你很久了。”
老医生回了神,小姑娘接过他的药箱,晏卓绝眼眸扫过那个箱子,陈旧的药箱。
他的视力很好,药箱边上染了一丝血迹也没有放过。
Somnus慢慢走上前,温浅道:“老医生你还记得我吗?我两年前来这里买过药啊,当时你还说我跟您一位故人长得有点像呢。”
那位故人,Somnus不知道,就是她的姑姑。
孟医生被孙女扶到椅子上坐下,饮了半盏茶水才舍得再次看她一眼,风轻云淡道:“两年前的事我记不得了,现在看着你,没有印象。”
看两人的亲密劲,原来这两人走到了一起,他还没猜到多年后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知是孽缘还是有缘……
医生的话让她有些落寞,“这样啊……没事的,虽然很晚了,但是现在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我哥他生病了。”
老医生不去看晏卓绝,只冲着Somnus摇摇头,“今天我累了,不看。”
刚才进行了一次手术,还是他一个人独立完成,确实耗掉老医生不少精神力。
Somnus纠结着:“可……我们是大老远过来的。”
晏卓绝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肩膀,淡淡开口:“既然医生累了就多多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
男人搂女人离去,小姑娘伸长了脖子,埋怨道:“爷爷你干嘛不给人家看看啊!平时你都不会拒绝每一个病人的!”
“看什么看,给我把这几味药抓出来!”
孙女一看药单,吓了一大跳,“怎么……怎么都是止血的和消炎的?爷爷你发生什么事了?”
十多年了,爷爷第一次出诊,一回来就要她给抓止血的药,这不是奇怪吗?
老先生冷冷开口:“姑娘家,少东问西问!”
小姑娘不服气地叽叽歪歪几句,又得乖乖去抓药了。
……
上了车,晏卓绝开了导航,她瞄了一眼,问着:“你不照原路返回吗?”
那条路他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个。
晏卓绝带着机械手表的大掌姿态好看地落在方向盘上,将车驶出去。
只听得他清脆如皎洁月色的声音,“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回到家会很晚,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晚,明早看完再回去。”
“集团没有事要处理吗?不然我留在这里好了,反正上次你也没来,老医生他照样能根据我的描述给拿药。你先回去处理公事,别堆积太多累着了,明天让人来接我就可以了。”她拧着小眉头自顾自的说话,声音柔柔软软地在他耳朵里。
边说着话,她一边自然而然搭上他伸过来的大掌,紧紧握住,不放开。
印象中,他在蓝氏时就很忙,经常飞国外,参加酒会这种事已经成了他每天固定的行程安排。
现在他是柯腾亚太区总裁,自然会更忙。
“颜颜……”他勾着一抹深邃迷人的笑,眼底尽是幸福的光彩。
她正低头研究他修长的手指和月牙儿形状的指甲,低低应了一声:“嗯?”
手指被他顺势拉到嘴边,深情炙热地吻了一下。
目光奕奕有神,卸下了一切束缚的眼睛漂亮而明亮,Somnus仿佛又看到第一眼见他时的场景。
她脸一红,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幸福蔓延到每个毛孔,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热恋。
“我的颜颜长大了,知道为我着想了,嗯?”
绯红的模样妩媚又娇羞,煞是好看,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
她娇嗔开口:“我明明一直为你着想,只是放在心底而已。”
男人摇了摇头,认真开着车失笑道:“多说给我听,颜颜,多让我听听。跟你在一起久了,总觉得自己会变年轻。”
心与心的距离再靠近一点,晏卓绝喜欢她的小骄傲小脾气,忍不住逗逗她,待她发毛之后又哄一哄。
心态年轻了,想法也不会那么沉重。因为沉重总是一把锁,锁住人的思绪,连开阔一点的想法恐怕都会被这把锁无情地隔绝。
晏卓绝想得到她,还有一个原因,当一个人在绝望的深渊里看不到希望时,悬崖边上的花不管是否有毒,于他而言都是希望的药引。
蓝芷颜,是他报复一切之后,昧着良知活下来的理由。
蓝芷颜,是他死死揪住生命线不肯撒手,沉睡两年醒来的唯一支撑。
漫漫坎坷的人生路,太苦了,他不能让她一人孤苦无依地走下去。
为她铺路,铺了二十二年,如今她二十四岁,缺失她的两年,他耿耿于怀。这一个过错,他想用余生来弥补。
Somnus惬意地躺在座椅上,脑袋瓜子跟男人想的可不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说了一句:“我早就猜到了,晏卓绝你有恋童癖是不是啊?”
“你有恋童癖?一定是这样,对小妹妹一直都那么温和。”
说到底,还在生气刚才的事情。
“……”
他蹙眉,想不通,怎么就想到恋童癖了!
“别狡辩,从小你就对我图谋不轨!我比你小了七岁,七岁啊,你也下得了手!”
她故意闹着他,晏卓绝吃瘪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可……她知道这种情形之后,他一定会好好惩罚她一顿,还是赶紧溜吧!
车一停下,Somnus就赶紧逃离下车。
男人的动作就像风,在她关上车门刹那间已经来到她面前,她反应不来,呆呆问了一句:“你……你瞬间移动?”
夜色迷人,妖娆了他成熟稳重的脸,他将她按在车身上,身体抵上去。
好闻的他的气息慢慢融在呼吸里,她不争气地感觉身体再次出现异样,搁在她腿间的炙热那么直接,她再一次想到今天的“意外”,脸红成猪肝色。
极力绕开他的注意力,蓝小姐抬头看看天,眨巴着比星星还亮的眼睛,惊讶道:“晏卓绝……那个,有飞碟!”
“……这招你从小用到大,换个。”他俯身贴着她修长的脖颈,烫得Somnus紧紧锁着脑袋,不让他亲脖子,他就换个地方亲。
“……”
她委屈巴巴看着他,晏卓绝低叹,不留情面紧靠她,“颜颜,别说七岁,你就是小我七十岁,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到你!”
简单粗暴!
“唔……你……变态!”
声音被他含进嘴里,销声匿迹,他掐住她细细的手腕,身体与她紧贴,西装厚重的质感摩擦着她的身体,奇妙的感觉触电般传进她的大脑,连脚趾都微微蜷缩。
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如此暧昧,远处是一片池塘,莫名地传来几声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晏卓绝深深凝着她,Somnus一怔,他粗哑的声音荡漾而来:“我是变态,今晚玩S‘M吗?”
不等她回答,她又被他一把带回车里,心跳得很快,见他上了车,车窗边的窗帘都降下来,乌漆嘛黑的一片,安静得可怕。她才意识到,事态不好了。
---题外话---节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