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采购了一些干货,三人出发,出了安东,又行了两日,才终于出了海河省的地界。
马上出海河,沿途多了许多挑夫,都是做苦力换钱的穷苦人,几人并未在意,却忽然见到官兵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冤枉,大人冤枉,我真的不是奸细,我是蜀地的流民,因为没有路引才在城外接活,我想进城也是想买点粮食,大人冤枉,我不是奸细!”
“咦?”
因为罗山他们就是从蜀地来的,所以晓卿认得这口音,这人真的是那一带的。
那人满面血和泥土,看不清样子,听起来年纪不大。
“哼,是不是奸细不是你说的算了,你在城门好几天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进了大狱好好交代吧!”
“大人饶命,我还有妻女等着救命钱,您饶了我,我这就走,我再也不敢来了,千万别关我大人,我女儿会饿死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东,他到了这里也有三天了,前两日都接到了活计,没想到今日想进城看看,能不能买些粮,就被守城的官兵抓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赵睿一看晓卿满脸的肉疼,就知道媳妇儿又想救人了,这帮当兵的也不想想,你一个沿海的省份奸细怎么会从内陆跑过来,抓也是在港口抓啊。
官兵举起棍子正要再打下去,忽然虎口一麻,棍子掉落,顿时恼火的抬起头来,却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布衣却气宇轩昂的男子,那眉目间仿佛刻着一柄宝剑般犀利,到嘴边的呵斥顿时软了下来:
“你……你是谁,为何阻拦我们官差办案?”
赵睿剑眉一挑,摄人的双眸定定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顿时又是气短三分:
“那个……你要干什么?”
“唔……这人吵闹惊扰了我内人,我想要他人头,几位官差,给个方便。”
布衣男子一身冰冷的气息,冷冷道,说完,一小块银锞子扔了过去。
什么人如此凶残,竟然要当街杀人,就因为吵了她?
官兵下意识接过银子,扔又不敢扔,哆哆嗦嗦道:
“大……大人……我们是官兵,怎么能当街行凶……这人也没犯死罪……不能妄杀无辜……”
呵呵,晓卿都气笑了,还不能妄杀无辜,人都快给你们打死了,流民能活着到这就不容易了,肯定是一路上千辛万苦,剩下一口气,让你打个头破血流,就是人放出去,也没钱医治,这跟当街杀人有什么区别?
也佩服赵睿想了这么个辙,以暴制暴,干净利索,立马在车上捏着嗓子配合夫君:
“夫君,替我杀了他!否则我要这几个官兵也给他陪葬!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宁总兵都要奉我为座上宾?你们这些刁民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统统都要死!”
听到宁总兵的名头,官兵的脸又白了三分,这时赵睿对着他挑了挑眉毛,使了个眼色,低声道:
“把人交给我吧,我们出城再杀,保证不给你们惹麻烦。”
“哦,是……是……”
官兵擦着冷汗急忙把人犯交给了赵睿。
赵睿拎着手中的绳子,像拎狗一样慢慢的走到车旁,将绳子挂在车上,自己上了车,回身冷漠的对着一脸血的安东道:
“跟上,别在城里惹麻烦。”
遂驾着车慢慢的向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