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这……夫人此话当真?”
利益当前,钱知府也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了,生怕一个客气到嘴的鸭子就飞了,急忙应承:
“夫人如此大方,那钱某就却之不恭了,盐业贫苦,还不是因为门槛低,经济效益低?若是能增加这么一个高附加值的产业,那百姓的收入会大大提升!”
“钱大人,误会了,我是说可以把精盐的交易权给您,没有说把这种技术给您,制作由我来负责,成品给您,至于卖盐得到的利润,我要销售额的一成。”
“一成?这么多?!”
钱知府尖叫一声,脸都红了,像个被轻薄了的大姑娘,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哆哆嗦嗦的讨价还价:
“夫人,你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利润有多薄,我最多只能给你抽出利润的半成!”
“您看,粗盐是一文钱十斤,百斤就是十文钱,那么我百斤粗盐出一斤精盐,十文钱的成本,转手就是一两,百倍的利润,到了外省,还能卖到更贵,钱大人,我要的不是粗盐得分成,我要的是精盐的分成。盐场改良之后的增产部分,我统统给您做成精盐,百倍的利润,我要一成。”
晓卿眼中带笑,说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听得钱知府暗暗磨牙。
百倍的利润,真可怕,什么时候盐里能出百倍的利润了?
就是铁矿山,金矿山,也没有这么可怕的利润。
而至于这盐到底能不能卖到一两银,毋庸置疑,光看看东兴楼的客人就知道,一两银抛出去,肯定是有市无价,哄抢一空!
“父亲,陈夫人一片诚心,一心为了安东的百姓考虑,何其大度,您非得这么丢人么?您代表的可是北地,若是这样,以后谁还敢跟您交易?谁还愿意为北地献计献策?”
钱江极其看不惯父亲这副精打细算过河拆桥的模样,像个唯利是图的奸商,然而实际上家中并无余财,也不知父亲抠下来的那些钱都去了哪里。
“啧啧,你给我闭嘴,这儿没你事儿,回家读你的书去!”
钱知府老脸微红,这臭小子,不当家的一个个都是大手大脚,一成银子,那得是多少!
“无妨,这门生意本也是意外,横竖粗盐提纯也是我东兴楼日后的招牌,世面上若是没有别的精盐,我东兴楼的生意只会更好,一斤盐能做多少菜?一两银的本,能收回百两,我只会赚的更多。”
“嗯,我知道,我知道,以夫人的才能,多少钱都不在话下,夫人心怀百姓,若非如此,也不会为我安东的盐场贡献此等良策,只是,这一成实在太多,虽说利润高,但是这运输,储存,贩卖,每个环节都是成本,所以只能是利润的一成。”
“父亲!”
“你闭嘴,没你事儿!”
钱江内疚极了,事儿是他联络的,人是他引荐的,人家陈夫人给了父亲完整的盐场改造方案,大大造福了安东百姓,还制作了绝无仅有的精盐,父亲怎么能这么小气!不过就是一成而已,人家要三成你又能怎样呢?
“钱公子,无妨的,生意么,本就是讲究机缘的,能不能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横竖事情就是如此,谋事在我,成事在大人,大人若不同意,我在此间事情已了,不日就要返回,若还想找我,就去东兴楼传信。”
“老夫冒昧打扰,唐突各位了,陈夫人呢,老夫有点儿话要问你。”
忽然门被推开,大熊一样的宁有种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