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约定了不同的信号,敌袭是敌袭的,有物资运输需要人马的,有普通的流民到来的,也有迎接贵客的。
第一个岗哨是什么动静,第二个,第三个以此类推,就不会出错。
然鹅守城门的小兵看到乌泱泱的羊群,有点发懵,想了想发出了一个物资运输的信号,发到一半才看到羊群中的马车,顿时又打了个弯儿,结果来了个不伦不类的讯息。
后面接到的哨岗也不敢擅自更改,就这么传了回去。
正在欺负小和尚的玉面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陈晓卿来了,这丫头就没有一次按常理出牌的,只是这次不知道又干了什么,给岗哨的小兵吓到了。
众人眼见着大人飞身上马,绝尘而去,跑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也不知是谁来了,小和尚看着一溜烟尘,一脸沉重的说:
“阿弥陀佛……施主动心了……”
“姐姐,这就是将军他们待的地方吗?很有气势啊!感觉比我爹还要威风呢!”
“嗯,看来军中是有能人,倒是我多虑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城门都修出来了,往里走肯定更好。”
“太棒了,还以为来了得风餐露宿呢,将军真是宜家宜室的好男人,嘿嘿,姐姐,你到时候一定要不小心说漏,就不小心的,让将军听到,我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姐姐,你说,要是我能嫁给将军,再回家说服我爹投靠将军,带着朝廷的兵过来,是不是能帮到将军?”
“咳咳……”
晓卿险些被吓得从马车上摔下来:
“我的好姑娘,你可千万别琢磨这个,你告诉你爹,你爹只会带着人来剿了他们,皇上能给的赏赐比将军能给的好多了,你爹放着康庄大道不走,走这独木桥……除非你爹像你一样傻。”
傻姑娘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
“那以后翁婿二人岂不是不能见面了?他们一个是官兵,一个是土匪,难不成我后半生都只能过着没有祝福的人生?”
晓卿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先不说将军那边怎么想的,光是你家这身份你就得好好想想,虽然说女儿出嫁了就跟娘家没关系了,可你爹多半还是会为此事受到牵连。”
若玉面是一般的土匪头子也就罢了,可玉面是推翻了尊家王超的人,再过几年,宁不悔的爹大概率要跟玉面对上,那时候宁不悔夹在中间该有多难堪?
即便是不悔不嫁给玉面,她也是自己的好姐妹,若有一日,两军对垒,她一样是左右为难。
按这样看来……若能策反宁不悔的爹,倒真是个好事儿。
只是此事要从长计议,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问题。
两边的士兵夹道欢迎,对着马车和羊群行礼,晓卿有些尴尬,倒是宁不悔顿时有一种将军夫人回家的自豪感,还带着几分羞涩,小安蹭蹭的跳回来,奇怪的看着屁股小姨的红脸蛋:
“姨姨?”
二人原本以为这大门口都修的这么好,肯定是越往里走越繁华,可想不到过了山谷口却越来越荒凉,杂草越来越高,若不是有一条士兵往来搬运的小路,根本看不出有人的痕迹。
晓卿:“……”
所以就只修了一个城门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