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一瞬间的确是想宰了那四百多个和尚,或者交待铁勺他们就把这帮人留在沼泽里就行了,没想到他杀念才起,怀里的小和尚就发现了,又给他念了一顿。
玉面想想有道理,他都是成家的人了,少天杀孽,也给他们以后的儿子积福,于是一副遗憾的样子说:
“你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来不及了,因为我着急走,就把剩下的事儿都交待给你们北地的冯家少主了,早知道有那么多财宝,说什么我也不会把这事儿交给他……啧啧,真可惜,你回去告诉你的小伙伴,别想了。”
大和尚:“……”
不是,怎么跟像想的完全不一样??
看着密林被一寸寸砍掉,让泥土重见天日,眼前也渐渐开朗。
没有了那些遮蔽,谷口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森,但是玉面知道,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个雾气弥漫的山谷,那么大片的土地,没有任何建筑,时而一马平川,看不见一个土坡,时而是开阔的水面,蜿蜒而波澜,相似的地貌和植被让他轻松的就迷失了方向,甚至连这条大河都无法找到,像个蒙了眼睛的毛驴一样团团转。
更别说那随时会出现的沼泽,就连熟知的晓卿都险些命丧于此。
这片土地充满生机的同时,也遍布着未知的危险,看似平静的一切,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张开巨口,吞噬一切。
河道两岸巍峨的大山高耸入云,看不到边际,也许只有太阳才能俯瞰。
陡峭的崖壁像两扇大门,守护着身后的宝藏。
这会是一片充满艰辛和汗水的土地,也将是一个无比困难的冬天。
可内心却隐隐雀跃,因为这是他和小媳妇一起开辟的天地。
他和她,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在这天和地之中,好的,坏的,这一切,都是属于他们的。
陈晓卿最近有些分身乏术。
一个是马上秋收了,她要回村看看,很久没上山了,也不知秋天山里有什么能采摘的,等大雪一下,就不能上山了,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第二是宁不悔,离家这么久,这熊孩子就是不肯回去,但是怎样也要给家里人捎个信啊,她偏不,说要回去给大家一个惊喜。
第三件就是她挂念着往山里走的这些人,别的倒还好,只是这么多人过冬是个大难题,她只知道有一万大军和八千和尚,不知道还有另外两万新征入伍的。
几百人的事儿不难,只要组织好了,砍树活泥,上顶盘扛,几天就能盖个房出来,难的是上万人,若是砍树,能把林子砍秃了,挖泥能把地球挖个洞……
更别说她还准备跟冯澈贩粮,还有她的作坊。
这么多事儿堆着,她决定先叫人送宁不悔回家。
宁不悔直接就坐在沈姑姑的床上开始耍赖:
“不回不回我不回!我不要回家,回去就出不来了,我要浪迹天涯!”
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比小长安还没样儿,给沈姑姑逗得前仰后合,点着她的脑门笑骂:
“你这个疯丫头,也快嫁人了,这副样子叫婆家看了去不得笑话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