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弥正接待贵客,哪能搭理他,只斜了他一眼就继续与那贵客周旋: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北地寺庙何其多,切不可因他人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们。天隆寺由来已久,也是附近一些寺庙的眼中钉,即便不能真的怎样,给我们找些麻烦添些恶名,这些年来也是屡有发生,施主妹妹失踪是大事儿,切不可一时糊涂耽误了找妹妹的时间。”
那小沙弥看着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极为沉稳,有理有据。
和贵公子解释一遍之后,复又对着后面的黄小牛道:
“这位施主请耐心等待一会儿,师父们都在前面道场,这位公子有些急事。”
黄小牛内心就是再急也只得按耐着性子,焦躁的无意识的拿着鞭子戳老牛。
晓卿在牛车里听得不那么真切,但是也听到有人交谈,虽然手脚被捆,嘴巴被堵着,可还是能发出一些声响,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是继续装昏迷还是出声呼救……
却听到一个十份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冯某若无十分把握,不会寻到此处,若是小师傅不能做主,就叫你们住持出来,关系到冯某家人的安慰,若小师傅执意阻拦,别怪冯某不客气了。这些年冯家虽然势弱,可区区一个天隆寺还真不放在眼里。”
冯澈!外面的人是冯澈!
晓卿大喜,立刻拼命挣扎,并且用鼻腔发出“呜呜”的声音,声响不大,但是足够让冯澈听到了!
可哪知道就在她发声求救的同一时间,天隆寺忽然发出巨大的钟声,“哐,哐,哐……”
声音如雷,悠长且洪亮,振得后山的松柏刷刷颤动,完全遮盖了晓卿的动静。
正巧后院出来几个和尚,看见有人在此纠缠,再瞟一眼后面急赤白脸的黄小牛,顿时生了默契: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且将车先赶进来吧,让您久等了。”
竟是不问缘由,叫黄小牛把车赶进后院。
黄小牛虽然懵,可也只能如此,嘴上还叨叨着:
“我找戒嗔,戒嗔师傅可在?”
“这位施主,戒嗔今儿个有事,交待我们在此等候,您不必担心,且进了院子,自会有人安排。”
黄小牛晕头转向往里走,七拐八拐的绕得连老牛都要晕头,才终于到了和尚带的地方,若是叫他自己走进来,没个十回八回都记不住路。
晓卿一听到钟声响起就心说坏了,可此时再后悔没有早发声也是无济于事,只得闭着嘴继续装死。
黄小牛被领到院子里,那和尚见他发呆,不由得笑到:
“怎的,今儿个是第一回来,还不知道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黄小牛心下恐慌,怎的和尚看起来这么阴森?
那戒嗔究竟是何人物,怎会知道他今日会来?
不对!戒嗔根本不知道他回来!
这些和尚诓他!
可诓他干嘛?
黄小牛完全糊涂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摆,那些和尚见他的确不知,不由得哈哈大笑:
“行了,人留下,我们带你出去。”
“人?什么人?我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