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自家不够硬气,拳头没有人家硬,后台没有人家横,再加上一分的不占理……
“大哥……嫂子……”
晓卿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少女紧握双拳,用尽浑身的力气止住因为愤怒而生的颤抖。
“你们容我一年的时间,我要让李家跪着把孩子送回来!若做不到,我陈晓卿三个字以后倒过来写!”
一场祸事,高高提起,卡在半空,就这么着了。
整个春播,全家人都因此而笼罩在郁郁寡欢中。
加上旁人的闲言碎语,让白宁的处境难上加难。
夜夜思念孩子无法入睡,以泪洗面,白日还要听到各家的闲言碎语,换了那心性软弱的,怕是直接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倒是婆婆因此而对她和颜悦色了很多。
“哎,也是个苦命的,倒是知道轻重,没舍了老大去讨孩子。”
“娘,你说啥呢,嫂子又不傻,孩子还会有,离了大哥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去?”
老七叼着馒头傻笑。
眼看大哥大嫂进来,急忙停住嘴。
“娘,早。”
“嗳,快来吃饭吧,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老四,老五,你们坐这里,娘吃完了。”
陈金氏准备下桌腾地方,却被几个儿子叫住。
“娘,我们有事儿想跟您说。”
陈启礼有点诧异的抬头,看向娘亲,正好娘亲也用目光向他询问,二人都是一脸茫然。
陈金氏喟叹,必是因为前几天这档子事儿。
“娘,现在春播差不多结束了,妹妹家也有人手干活了,我们几个商量着,想出去走走。”
开口的是是老五陈启书。
陈启书原本是这几兄弟中学问最好的,若不是当年因为父亲的病情,家中花了大把的银子,去参加乡试拿个童生是没什么问题的,只当时一耽误,再后来,世道渐乱,娘再提让他科举,他反而拒绝了:娘,如今世道崩坏,入朝为官要么是同流合污,要么就是失道寡助,我们家无根无基,这种时候不适合入仕,我们兄弟几人怕是都不能为陈家建功立业了。
“你们?你们几人这是商量好了?你也要走?”
陈金氏把目光转向吃的满嘴都是的老七。
老七“噗”的一下呛到了,连连摆手:
“唔……没有我,我哪儿也不去娘,我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您别看我,没我事儿啊……”
“如今世道这么乱,你们想去哪?”
陈启礼微微蹙眉,自打自己成家,晚上不跟几个兄弟睡大通铺了,这几人什么都开始瞒着自己了?
“娘,您别急,我们都想好了,家里最近的事情您也看到了。二哥和三哥都走了,也是因为避那李家,我们留在家里,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好男儿志在四方,即便不能投靠朝廷建功立业,可现如今烽烟四起,外忧内扰的环境,各地枭雄崛起,我们倒是认为是个机会,我们这年纪也都不小了,再蹉跎下去真就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觉得面朝黄土背朝天没什么不好的老七一脸忧郁:
“五哥,不投靠朝廷,你们这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