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怕这个,这么大地界,就是人看着也看不过来,都圈起来也要废好大一番功夫,更何况那篱笆也防不住有心人,哥哥可否打听看看,谁家有下小狗崽的,用点钱买回来。”
一家老小,伤的伤,弱的弱,若不是这几日有娘家人在这帮衬,她都怕赵老太能直接带人上门抢了她。
“这是自然,我回头就去打听打听。”
晓卿让工人把井里数量惊人的泥鳅一桶一桶的都捞上来。
这会儿河塘子里的冰已经化了,连着她家水田那一代泥泞不堪,从来没打理过的地块,连个能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这块得弄来碎石头给铺个陇,要么没法走人。”
让工人把抓上来的泥鳅全都放到水田里,那些泥鳅很快就都钻进泥土深处去了。
这些泥鳅,钻进土里,还会吃掉水里的虫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水田清理干净。
一直到井水淘干,连同井下的淤泥青苔也全部清理干净,晓卿又把在集市上买的粗盐整袋的倒进井里,给工人都看呆了。
“这家姑娘,你这是,这井水还要不要了?”
“大叔,这泥鳅卵下得到处都是,若不清理干净,这水喝不得,而且用不了多久,又是一井的泥鳅。这泥鳅最怕盐,碰到盐,卵就死了,清理干净,喝着才放心啊。”
若不是这样,喝一肚子泥鳅卵,想想都恶心死了。
这边正说着,听到远处有人喊:
“赵老四家的,不得了啦,你家打起来了!”
晓卿:“这都已经分家了,他们打起来关我们什么事?”
“妹妹,这……你有所不知,虽说是分家,但不是断绝关系,只是分开过,这一家出事,别家还是要伸手的,就像逢年过节,该孝敬老人的,还是要孝敬……除非,你们以后就不是赵家人,否则,从哪论,也还是互相牵连的。”
什么?竟然是这样?
只怪原主整日浑浑噩噩,万事不管,她自然对这些事儿一无所知。
急忙回家带着婆婆赵柳氏,一起上门看望。
正房里竟然全家都在,就连整日不着家的老大赵德昌和一月归家两次的赵德宏也回来了。
除了老三一家此刻正在厅堂大闹,还有两个没见过的人,此刻揣着袖子在旁边站着。
老三赵德财不仅被砍掉右手,还在衙门挨了板子,按说应该卧床养病,可此刻竟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气成一个河豚,站在那用仅剩的一只手指着他娘大叫:
“娘,你这是把儿子往绝路上逼!秋棠和梨花伺候我这么多年,还给我生儿育女,犯了什么错你要卖了她们?我赵家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女人?!”
晓卿和赵柳氏一惊,这是怎么的,竟然要发卖了三房家的两个妾?
那孩子可怎么办?
秋棠和梨花两人是一前一后进门的,秋棠名下有一女,五岁,叫百合,此刻吓得魂不附体,抱着娘亲哭得凄厉。
梨花年纪更小,约么不过二十,面容姣好,在大户人家做妾也是够的,此刻却抱着双生的两个女儿跪在那里,如坠冰渊。
“老三,你莫怪为娘心狠,都是娘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你跟老大老二一样,都是娘的心头宝,可眼下这情况,咱家一下拿出那么些银子,也是大伤元气,加上老四那一家子不省心的。”
说到这还狠狠瞪了门口的晓卿二人一眼。
“你当初纳这两个,是为了传宗接代,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两个也没给你生下儿子,既然这样,你就先把人卖了,等你身子养好了,娘再给你寻摸两个新鲜的,一准能生出儿子。”
与对着四房的声色俱厉不同,赵老太对着老三可谓和颜悦色谆谆善诱。
海棠和梨花一听老太太这话,魂儿都飞了,这还得了,哪个男人不贪新?
若说就这么卖了她们,老三面子上过不去,肯定不依不饶,可若是承诺给他以旧换新,那就是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