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那,我儿子人呢?”
“赌场砍了一只手,把人送到官府了,说是要赔三百两银子出来,否则就要坐牢!”
赵老太只觉得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两只手拼命在面前挥舞想要抓住点什么。
“娘,娘你救救相公啊,相公他怎么会出千,他肯定是被冤枉了啊!”
刚才哭的人,现在哭得更惨了,只不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家男人。
“你闭嘴,别舔乱了,还不赶紧把娘扶回去!”
赵钱氏一口啐在三房家的脸上,要是老三被判了,她三个儿子的前程就断送了!
她早就撺掇自家男人分家,一个是她家挣得最多,大房家虽然几个女儿都出嫁了,也只有一个儿子还在读书,可是大伯家没什么收入。
三房家更是除了赌钱养女人,子儿都拿不回来一个。
就是她当家的总说自己在家时间少,再分出去,人家会说他不孝,反正也没少瞒着老太太攒私房钱,她这才勉强忍了,却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出这事儿!
刚把四房打发了,三房竟然捅这么大个娄子!
赵家的,怎么气势汹汹的来,就怎么如丧考妣的回去。
仿佛刚才的一幕闹剧,都是幻觉。
村民看热闹的对象,从满载而归的一行人,换成了哭爹喊娘愁云惨淡的赵家,还有跟着去衙门的,回来自然少不得一番添油加醋。
晓卿一行人的麻烦被解决了,而且估计很久,赵老太都没法找他们的麻烦了。
但是回去的路上晓卿不由得琢磨。
普通的兵士一年十辆银,赵睿没死,自然不会拿到五倍的葬银。
可那整整三百两,还有貂皮……
赵睿是什么级别?
回到家中,这老宅的房子盖的格局很讲究,几间正房加厢房都是分内外室的。
掀开厚重的门帘,是外室,有一个灶台,两个水缸,脸盆架,毛巾架。
墙角满满堆着四哥给砍的柴火,只是残缺的墙壁彰显了这房子年久失修。
苍白孱弱的夫君靠在床上娇滴滴的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无辜极了。
“怎么才回来,我饿了,有吃的么?”
晓卿把还温乎的肉包子掏出来,某人顿时满意了,风流的薄唇微微勾起。
“刚才,听说你的三叔,在赌场出千,被人砍了。”
“唔……”
“还说官府要让赔三百两银子才能放人。”
“唔……”
“老太太凑不够钱,会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唔……”
“就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么?”
太久没吃到荤腥了,以至于吃的有点急,赵睿斯文的脸有点变形。
用力伸长了脖子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吧唧一下嘴。
晓卿急忙把耳朵竖起来等他的主意。
“你爹没跟你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晓卿:“……”
她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赵老太这么隔应他们四房了。
看她气鼓鼓这模样,赵睿笑了一下,一张俊颜顿时如百花齐放,斜挑的眼睛里星光潋滟。
“谁来?”
“赵老太……”
“她能搬动什么?”
“那……大伯家?”
“他们家人还知道要脸。”
“二伯呢?”
“他们不差这点。”
“那三伯?”
赵睿冷嗤一声,一脸不屑。
“他恐怕没那个命了。”
转过身来,盯着自己这个小妻子,“剩下那点余孽,不至于还来问我吧?”
晓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