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棣离开行政楼,并没有回到教室,而是往西院走去。
走走路,散散心,他要好好消化朱宇的话。
走着走着就到了西山附近,一座凉亭就在眼前,凉亭下边是一片池塘,几朵荷花正盛开,而荷花附近都是荷叶。
“荷花?荷叶?对啊,荷花荷叶或许并不冲突啊,我是荷花还是荷叶,或许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吧。”
慕棣走上凉亭,随后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池塘中的水莲沉思。
“呼呼!”
妖风起!
天色突然昏暗如暗夜!
一阵困意袭来,慕棣眨了两下眼睛,人就开始昏昏欲睡。
“杀气!”
他感知有股重重的杀气冲他而来,可不确定杀气具体方位,身体越发沉重,重到快支撑不住了。
“好困!”
“小子,你坏了世子的好事,老夫饶你不得!”
说话的分明是一个老头,感觉很近,但又飘忽不定,无法捕捉。
“砰!”
慕棣如断线风筝飞出凉亭,一口鲜血飘洒,空中飘荡的感觉一个世纪一样,似乎永远不会掉落一样。
“化丹手!”
“住手!”
“噗呲!”
慕棣腹部一阵捣鼓,好像被掏走什么东西,一阵刺痛萦绕腰间。
“老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后辈出手,可耻!”
出手的是跟着慕棣而来的钟尹,可他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一个回合,人就被打飞,随即昏死过去。
黑衣人见慕棣已经被废了,便隐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慕棣最后飞到一块空地上,人还在苦苦挣扎,痛苦样子有些恐怖,口中鲜血不时吐出,喷了一地。
暗中跟来的十几人见没有人来捣乱,直接围到慕棣跟前,一阵拳打脚踢,这得多大愁怨啊。
自然这十几人就有胡秀、胡娇、杜明、杜空令、李尚可等等。
他们可是煞费苦心,终于等这么一次天赐良缘的机会。
更可恨的是,胡娇全程给慕棣的悲剧录像,殴打仍在继续,痛苦的呻吟不绝!
李尚可拿出一把匕首,面露狰狞,重重地在慕棣脸上划了长长的两刀。
这还没完,胡娇拿出一柄长剑,疯狂在慕棣四肢刺去,挑断手筋脚筋,就没想过给人活路,活活要把人折磨死。
“叫你惹老娘,老娘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做个废人!”
近乎疯狂的刺了两百多剑!
痛苦万分的慕棣已经无法忍受,突然剧烈颤抖着身子。
就在此时,杜空令接过胡娇的长剑,对着慕棣的命根要来一剑,若是砍的结实,便真成了太监。
“啊!”
慕棣突然大叫一声,用尽全部力气,甩着如烂泥的手臂挡开长剑,顺势在地上拼命爬行,地面已经被鲜血浸透。
如此悲惨的场面,居然引来疯狂的笑声!
一群人看着地上慢慢蠕动的血人,无情地讥笑嘲讽!
“哈哈!”
慕棣最后的一口气,将手指伸到西山的最外边缘,一滴鲜血滴落,快速的渗入大地!
或许是见慕棣彻底没有了动静,这群少爷小姐们也痛快了,又朝着“尸体”吐了口水,又骂了几句才解恨。
李尚可拿着匕首又在慕棣身上刺了一刀,深深地扎进慕棣背心,似乎确定慕棣再没有生还机会才愤愤离去。
西山之巅,一个人看着下面的一切摇了摇头,尽管看不惯却也没有出手阻止,随即回归宫殿。
喜莲亭,迎来一场秋雨。
钟尹被雨浇醒,起身一看惊呆了,眼前倒在血泊里的人早没有人样了!
“都是什么人啊,你们会遭报应的!”
“无人问津,看来是有预谋的了,可怜的孩子……”
钟尹现在慕棣身前,看着成肉饼的人,双手抱起,毅然带着他离开南区学院,离开天顶。
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只知道一个乡野小子的悲惨故事,就发生在南区学院,承德苑人人自危!
回流镇。
解元良看着不成人样的慕棣,一双老手颤抖着,慢慢抱起他的外孙,然后放到一口水晶棺里。
“都有谁出手的?”
声音低沉悲愤,这一刻他突然变老了很多,原本等着外孙回来,见他母亲一面,也算一场天伦之乐吧。
结果等得这么一个结果,无名山谷突然爆发一阵地震!
预示着天顶也将爆发一场地震!
麒麟历1014年10月,一个动荡不安的月份。
天顶省许、杜、李、胡四大家族一夜之间,所有产业、祖地包括人几乎遭受灭顶之灾,若非A组、c组和V组最高层紧急出面阻止,恐怕躲在学校的小辈们恐怕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据说A组、c组、V组也是损失惨重,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这一战打得天顶省天昏地暗,几乎三天三夜,最后不少城区成了废墟。
自然,那个神秘组织也在此战中彻底消失,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就像一阵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天顶省即刻进入戒严状态!
中区最高楼,一场最高层会议召开,一群大佬抽丝剥茧,对此次大规模暴动进行反思,为何如此惨烈的战斗,竟然没有一丝迹象可循,这些人是地下蹦出来的吗?
显然还有人不愿意出来承担责任,大会只能不欢而散!
“通威镇南王大人,你就任由这些贵族们任意枉为吗?封印快撑不住了,再闹着些幺蛾子,天顶省就要完了!”
“我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天顶省两大王族大佬,于坤南和赵智对坐高位,空荡荡的会议室,死静一般!
幽幽落山,秋意渐浓,呀呀雀燕,似在呼唤!
山谷突现异象,有龙虎之意,华光大作,天作雷鸣!
水晶棺前滚石垒土,十里方圆鸟兽尽散,会是什么出世,引得天地震荡?
自然不是寻常之物,话说解元良选的这块地五方乾坤,四气来朝,龙隐之地也!
棺中之人并非死人,但也无异,全身百骸尽毁经脉尽断,丹田被废,纵是废丹田,却也是力之源水,无它,便与废人一样了。
慕棣并没有死,苦苦挣扎着想起身,可没有力气支撑他况且被解元良置于水晶棺中,无异于等死了。
“贼老天!你好狠的心啊,我慕棣如何当不起做个人,定要做个死人你才安心?!”
脑子已经恢复大半意识,起初还想着如何抗争,可全身无一处完好,绝望之意升起,睁眼再看,竟是一口棺材!
“呵呵,真应景啊!”
冷笑声,很冷,冷到心底,再没机会了!
“小家伙,到西山来!”
悠远古老的声音传来,似乎不合时宜,慕棣笑了一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要救你这个大冤种吗?”
似乎讲了这话,慕棣心里感受了很多,摆动一下脑袋。
这细微的动作彻底给了慕棣一丝希望,他居然能动脑袋了!
试着唤醒手脚的功能,虽然没有什么动静,可身体那股联系的电流居然蠕动了,没错,是蠕动,缓缓地蠕动着。
“哈哈!贼老天,老子还活着!”
能说话,还能大声说话,说明他恢复了身体机能了!
原来解元良将慕棣置于水晶棺中并不是将他埋葬,而是“回炉重造”再续生命。
“有人吗?有人没有?”慕棣大喊,希望有人出现,那样他就得“救”了,不过没有人回应。
时间在流逝,那道悠远古老的声音不断重复着那句话,直到慕棣抬起了右手,“你他妈的闭嘴好吗?我活了以后会去西山给你挖个大坑将你彻底埋了!”
“好的,小伙子,我等你,送你一场造化!”
山谷幽幽,狂风大作,大雨滂沱!
孽龙彻底失去声响,化成一滴精血,彻底融入到慕棣身体之中!
这滴龙族精血并非白给,是慕棣在喜莲亭种下的那滴精血和一句承诺换来的!
天雷地火涌动,不断侵蚀着落山无名山谷,这种景象已经持续数日之久。
“这造化之气如此霸道,会是魔物作怪?”
“不像,虽然气息暴躁,还带着一丝毁灭之意,却没有黑暗气息,不像那些虫子的作风。”
海上来了两位仙风道骨的老头,都是童颜白发,须眉抵胸的世外高人,一看就不好惹的主。
两人不见挪步却可循风漂移,一瞬百米,再看已到了山谷深处,不见踪影了!
“嗯?龙隐之地,似有道友渡劫?”柳乘风捋了捋胡子,眼睛一亮,看出了究竟。
“一个小家伙在涅盘,如此霸道的生之气,不多见啊!”
“嗯,乘风兄所言非虚,此地聚五灵之气,四面通天,是块涅盘的好地方!”
“哦?房兄也对风水之道有研究啊,何不下去一观!”
“正有此意!”房放甩了袖子,脚踏清风,以气为梯,悠然而去。
柳乘风也是风随影动,一步千里之势紧跟其后。
两人一到地,就看到两处水晶棺,摆放并不规则,周围生灵早被惊退,山谷只剩残局。
“嗯,棺中两人血脉相连,定时亲近之人,一人中天回气……不对,那是龙气!”房放被天空卸下的雷光惊退数步,显然解元良留了后手,并不想有人来此破坏。
倒是慕棣提前苏醒,再且融合孽龙精血,打乱原定的复苏计划,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底慕棣能否顺利回归,还是再次蒙难,且看他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