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那既然校长认为有必要,我配合就是。”郑哲凡说道。
于是,接下来,就说定了,次日的上午,在学校的多功能会议室举办一个公开的郑哲凡绘画作品《太清骑牛图》捐赠仪式。
吃完喝好,因为下午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所以大家也就散了。
且说,于世德回到学校,心情却仍然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里。
他马上就分派了任务,要求着手准备第二天的捐赠仪式。
分派完了任务,于世德和几个主要的副手开了一个会议。
开这个会主要是想确定一个对外宣传的基调:郑哲凡这次的捐献算是价值多少额度的一次捐献?
也就是说:把《太清骑牛图》的价值明确下来。
这幅画的价值明确了,那学校这次收到的捐赠金额也就能确定下来。
在这次会议中,几位副手是见仁见智,争得不可开交。
副手一校长助理张婷婷说:“校长,我认为,《太清骑牛图》这幅画意义非常之巨大,它的价值如果现在就能达到至少4000万,那么长远来计算的话,我认为至少也要超过一个亿!咱们就按照收到捐赠一个亿来计算,咱们玉州大学这次也能小出一下风头。”
张婷婷这是想要放大卫星。
一次得到一个亿的校友捐赠,这在国内的大学那就是凤毛麟角的事情,只有顶尖儿的那几所大学才发生过。
现在,玉州大学一个普通的重点也一次得到了一个亿的校友捐赠,的确是可以自傲一下了。
但是,张婷婷的话立刻被副手二副校长闫悠然严厉驳斥:“开什么玩笑?直接按收到捐赠一个亿计算,那要是随之而来的嘉世德拍卖只拍了很少的一点钱呢?那岂不是我们马上就沦为大笑柄了吗?张助理,我们对这件事,一定不可以好大喜功!”
“闫校长,你这论调很可笑啊,《太清骑牛图》这幅画怎么可能只拍一点钱?再说了,郑哲凡同学捐给学校的是这幅画,我们将这幅画的价值确定为一个亿,然后,再跟嘉世德方面确认:如果拍不到一个亿,那就算流拍,这幅画我校继续持有保留,直到有收藏家愿意以一个亿购买它,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而且,我们在捐赠仪式上还可以多角度阐述清楚《太清骑牛图》的巨大意义和其典型性的艺术价值,我还就不相信,很多西方艺术家乱七八糟的一幅抽象画就能卖几个亿华夏币,而我们的国宝级的国画连一个亿都不值!”
张婷婷也是动了真怒,驳斥道。
“你们别吵了,闫校长,我认为,张助理所说很有道理。看看梵高的那些画,动辄就是几千万美元一幅,艺术本无价,我们认定《太清骑牛图》是国宝级的艺术品,我们再邀请几个名家附和一下,给这幅画定个一亿华夏币,我认为还是可以的!我们明天在捐赠仪式上只说接受郑哲凡同学价值一个亿以上经典画作《太清骑牛图》的捐赠,不就行了吗?”
于世德这时候笑着说道。
就这么着,在于世德的拍板下,郑哲凡的这幅《太清骑牛图》被校方确定为价值一个亿的艺术杰作。
第二天上午,发布会举行。
因为比较仓促,其实,到场的媒体也就是本市的几家,还有全国性媒体的两三个记者。
但是,发布会上,当校方宣布,接受本校学生郑哲凡价值一个亿以上《太清骑牛图》艺术珍品捐赠的时候,现场的记者都是大吃了一惊。
“请问,是哪一家的鉴定机构给出的这个一亿元的鉴定价格?”有记者问。
于世德便笑着答:“这个价格是我们根据嘉世德拍卖行给出的价值预估确定下来的。”
“但是,如果不是拍卖会的最终拍卖结果,这样的价格认定一般是没有任何权威性的,难道您不认为,一个亿的价格有些过于浮夸了吗?”马上又有记者咄咄逼人道。
于世德便解释:“这个价格可以说是相当公正的,它可是天下闻名的太清山世界第一悬崖壁画《太清骑牛图》的作者唯一临摹版本,你们看看这幅画的艺术水准,绝对是划时代的,是独成一体,自成一家的,一个亿只能说是低估,认为这价格浮夸的观点是有偏见的。”
“那么,假如这幅画在嘉世德拍卖会上卖不到一个亿呢?”记者又追问。
“这幅画在嘉世德拍卖会上的拍卖底价将会是一个亿华夏币!如果没有人举牌,那就算流拍好了,这幅画将会被我校作为镇校之宝保存起来。”于世德泰然自若地说道。
郑哲凡在旁听得于世德如是侃侃而谈,相当自信,他揉了揉鼻子。
他知道,自己这《太清骑牛图》想要在这次嘉世德秋拍上卖到一个亿可能性不算太大。
毕竟,他在艺术品市场上还是个新人,而对于新人,艺术品市场还是相当苛刻的,想要一步冲天,达到顶级艺术家的价码,那是需要很长的路要走的。
像西方的梵高,之所以每幅画都能拍出新高,动辄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那是因为西方世界的收藏家们已经将梵高的作品认定为最顶级的藏品,市场认可,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世德校长这次是太高看自己了啊。
不过,既然校方已经放出了风,认定《太清骑牛图》价值至少上亿,那自己也只好帮他们一把,争取让这幅画能以亿元以上的价码卖出去了。
本来一个普普通通的捐赠发布会,因为校方太高调,将收到的赠品标价太高,竟然意外地火了。
当晚,省台播出了这则新闻。
省台的主播对玉州大学校方认定《太清骑牛图》至少价值亿元提出了强烈的质疑:一幅普普通通的赠画,被校方标上亿元价签,校方究竟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是想要炒作自己?还是好大喜功,提升一下自己的校友捐赠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