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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发髻是在接近山顶的高处,但是站在地面上的人们都第一时间的观察到了这个巨大的发髻。

下面整个儿的沸腾了。

“我艹!一个上午就画完了一个发髻了。”

“速度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刻只有用‘震撼’这个词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原本我以为郑哲凡说他只需要一个月就能绘完这个巨大的壁画是在吹牛,可看今天这情形,我觉得一个月没准很容易就能完工了呢。”

“真是后生可畏啊!”

在下面观摩的人,其实有不少都是绘画界的人士。

其中有宿老,有新晋名家,也有学画的学生。

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想要看看郑哲凡是如何来绘制这个巨幅壁画的。

也可以说,很多人过来是想看郑哲凡的笑话。

这些人中,就包括庄子友。

庄子友和几个朋友特别从京城赶来,他们昨日就到了,在太清山附近的一家家庭旅馆住下来。

今天一早,他们看到下雨,就以为今天开工不了了。

本想睡个大头觉的。

可庄子友正在睡,听得有消息传来,郑哲凡如期举行了祭祀仪式,然后,他祭祀完毕,天竟然神奇地放晴了。

现在,郑哲凡已经登上了吊篮,马上就要开始高空作业。

庄子友一听,马上起床,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买了门票就进到了景区里。

他们赶到那座小山的下面,便看见郑哲凡已经在高空之上,云雾之间泼墨挥毫。

“刚下完雨,山壁上估计还湿漉漉的吧?这时候,落笔去描摹,估计颜料会毫无根基,他这样画上去的,再来一场雨就冲没了。”庄子友幸灾乐祸地说道。

“一个月的工期,真的是太儿戏了点,而且还逞英雄,自己一个人干这么大工程,怎么可能干的完嘛!”一友人说道。

“我估计他过了今天就该知道,之前他自己说的话就是呲牛b!今天一天,他能把一个发髻画个开头就算不错了。”另一友人也挖苦讽刺。

庄子友表情很轻松,一直在和友人说说笑笑。

山太高,云雾缭绕,也是看不清郑哲凡究竟在上面画了什么。

但是,到了上午快十二点的时候,庄子友被一阵的惊呼声惊动了。他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接近悬崖顶部的那个清晰可见精细古朴呼之欲出的道士髻。

他的心就是一阵大跳。

他是绘画的行家,自然知道380米高的壁画像,一个道士髻所占的比例大约是多少。

一个上午,能画出来这么一个道士髻,那真的是惊世绝俗的速度了。

这大大出乎了庄子友的意外。

“这还是人吗?他怎么能画得那么快?”庄子友的一个友人喃喃说道。

“画得快,还不如雨水冲刷洗掉得快,明天如果再来一场雨,我估计就冲得差不多了吧?”另一个人满怀恶意地说。

“太清山地区也真的是多雨,尤其是秋天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就会下雨了。就看他的壁画能否经受得住这个考验了吧。”前一人又说。

他们正说着话,郑哲凡已经从高空下来,从吊篮之中走下。

“郑老师,辛苦,辛苦了!赶快喝点姜汤驱驱寒吧。”李道玄笑着迎了上去,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谢谢李先生,还行,不算太冷。”郑哲凡说。

“怎么会不冷呢?那么高的地方,风那么大,您又穿得那么少,您一定是冻透了。”吴清香挽住了他的胳膊,脸上写满了心疼。

“那只是你的感觉而已。”郑哲凡笑。

吴清香摸了一下郑哲凡的手,发现他的手热乎乎的,便惊呼起来:“郑先生,您的火力太强了,在那么高的地方吹了那么久的凉风,手竟然还这么热。”

“走吧,回去吃饭,好好休息一下。”李道玄招呼道。

就在这时,天上乌云四合,又有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天!又下起来了。”李道玄抬头看了一眼,眉头就一下子锁紧了。

这刚刚才画好的壁画,被雨水一冲,肯定会掉色。

“没关系,不要担心,冲不掉的。”郑哲凡淡淡说道。

“真的吗?”李道玄看了一眼郑哲凡,看见郑哲凡如此淡定,他松了口气。

“当然是真的。”郑哲凡说。

等到他们这一行人离开,围观的游客也纷纷散去。

只有庄子友这一伙人没有走,还撑着雨伞在观望。

庄子友手里拿着个高倍望远镜,对着高处看,他看见高处那变得逐渐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刚刚画好的那个巨大的道士髻上面。

云雾缭绕之间,给庄子友一个错觉:那些颜料似乎在被雨水快速地冲刷下来。

“也许过不多大会,颜色就会褪完了吧?”旁边一人笑嘻嘻说道。

“等郑哲凡吃完饭回来,发现自己刚画完的发髻竟然不见了,你们猜他会是什么表情?”又一人道。

“那能会是什么表情,估计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吧?在这多雨潮湿的地方画壁画,这才是自讨苦吃呢。”庄子友笑着说道。

这伙人就站在雨中一直对着那石壁看了很久很久。

可是看到最后,他们发现,他们预料中的那个“发髻完全被冲刷掉”的结果没有出现,被雨水冲刷过的那个发髻反倒更加的清晰醒目起来。

“我艹!这用的什么颜料?难道那么快就干了吗?怎么冲不掉呢?”一人皱眉道。

“这个郑哲凡倒也有点手段。”又一人说。

“即使现在不褪色不掉颜料,我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你们没看见新闻吗?金陵的某个景区就是在一个山壁上搞了个壁画,结果呢,两三年后就斑驳不清,完全看不清画的内容了。这个太清真人画像两三年后要是斑驳一片,那就更好玩了,到时候估计又是个大负面。”庄子友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咱们也甭在这吹冷风了,回去吃饭喝酒吧,又下这么大的雨,我估计下午郑哲凡也干不成了。”庄子友的一个朋友说。

他们一伙人就也离开了。

这时候,这个山壁下面才算是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