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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塌陷,一手压极凶。

如今的秦轩,不可谓不恐怖。

只见,悬首帝屠挣扎着,体内,不断的腾现出更为恐怖的力量,有大帝血脉不断涌动,却也难以抵挡秦轩那一手之力。

长生道,逐渐从漆黑如墨的雷霆,逐渐化作了如同实质的蟠龙锁。

悬首帝屠的口中发出低吼,“仙!”

这一声低吼,整个世间仿佛都听到了。

那些还不知秦轩之人,在这一刻,听到仙字后,却是恍然大悟。

刹那间,无数生灵,内心都陷入到哗然之中,他们想起了之前的传闻,又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当即,不少生灵只感觉背脊发寒。

秦轩望着悬首帝屠,淡淡道:“悬首帝屠,我本可以将你抹去,但我秦长青常有一缕仁慈。”

“你虽被世人称极凶,但却并未在我身上讨得半点好处。”

“我便容你一线生机,你若不愿,我便连同你,与你的执念,一同葬于天地,归于虚空。”

秦轩的话语,让悬首帝屠那震骇,愤怒,凶煞的眸子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他冷静的,不是秦轩的话语多有道理,而是他感受到了秦轩的力量。

纵然心中有憎恨,可此刻的悬首帝屠,却不得不冷静下来。

恐怖如极凶,也不代表,他只明杀戮。

悬首帝屠逐渐安静下来,秦轩淡淡的望着这悬首帝屠,回眸望向那祭台所在。

便是踏步,一念之中,便归于那祭台内。

随之,只见秦轩身遭,大道如龙,游走于天地。

那破裂的大地,破碎的城池,此刻却宛如时光倒流般恢复。

古帝域!

秦轩极少动用古帝域,但不代表,他不明古帝域之用。

任由外界如何,秦轩却是毫不在意,他一路走来,皆在争议中,又何曾在乎世人目光。

仙也好,魔也罢,道在心中。

在那祭台之上,秦轩望着这少年,这少年的本质,却并非人族,只是化作了少年身。

“名字!”

秦轩挥手间,茶桌以成,悬首帝屠内的蟠龙锁也直接散去,化作一道雷光没入到秦轩身躯内。

悬首帝屠望着秦轩从容不迫的模样,眼眸愈加冰冷。

“你太自信了,便不怕我再次动手,将你袭杀,或者逃离!?”

秦轩闻言,只是煮清茶,茶气袅袅。

“你若有那本事,你大可施为。”

“而你的执念在此,你若逃,便也成就不了极凶。”

悬首帝屠冷哼一声,旋即,他一双眸子望着那祭台上的少年。

上方,琉璃盏还在滴落金色的液体,这金色的液体,太过纯粹了。

若是秦轩所料不错的话,悬首帝屠多年来斩杀的古帝,天骄之才,怕是都化做了这金色的液体。

他斩杀天骄,便是为了这一尊已死的生灵。

“万灵屠!”

悬首帝屠冷冷道:“杀生域,万灵州,万灵大帝,第十七代子孙后裔,血脉九成通祖。”

“至于……他……”

悬首帝屠的语气,此刻却是变得软了起来,眼神中,极尽复杂与痛惜。

“它是我族神物,是曾追随我族先祖大帝,万灵大帝的一株灵根。”

“我在之时,它已经是我族至宝。”

秦轩轻抿茶水,并未多言,等待悬首帝屠再道。

悬首帝屠沉默了,足足半晌,未曾说话。

“它是我曾经唯一的挚友,族人说,我天生凶相,必成大灾大祸,纵然父母,也将我远逐,唯有若木,常伴于我,为我指点迷津。”

悬首帝屠似乎陷入到了回忆,很难想象,这种极凶,居然会露出如此缅怀的神情。

从一介大帝血脉,最终化为一代极凶,甚至不惜身首断,可见这悬首帝屠的执念何等之重。

也正因如此,秦轩方才觉得有异,未曾直接将这悬首帝屠抹去。

等到悬首帝屠缅怀结束,秦轩方才淡淡问道:“他为何而故!?”

“有人要成大帝,要取若木根本!”悬首帝屠微微垂头,“它是我族至宝,可再尊贵,也只是宝物。”

“族人有需,便当为物!”

悬首帝屠忽然看向秦轩,“若有人要遮挡黑夜之中唯一的月光,仙,你当如何?”

他突然打断叙说,而是问向秦轩。

秦轩淡淡的看了一眼悬首帝屠,“若不愿入夜,那便杀!”

“不愧是杀妻葬子之人,你这般回答,倒是并不让人意外。”悬首帝屠轻嘲了一下秦轩,可秦轩却不以为意,心中波澜无惊。

“若木是至宝,其内蕴含着先祖大帝之意,内含惊天道藏,非一时之间能炼化!”

“我与若木约定,我会救他!”

悬首帝屠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痛苦,那段岁月,似乎煎熬。

“最终,失败了!”

悬首帝屠面色挣扎了许久,最终自嘲道:“我觉醒九成祖脉,荡平世间大凶、大险之地,可即便如此,还是失败了。”

“若木被带走了,带到未知之地,等我再见到若木之时,他只是以一缕残枝化作人形,便是这少年身。”

“可根基已断,本源已无,我只是古帝,又岂能逆转这世间消散。”

悬首帝屠垂头道,“我尝试过一切,甚至,点燃了体内不朽之骨,也无法阻止。”

悬首帝屠抬眸间,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属于他的故事。

“最终,若木还是消散了,我只能凭借着所知的一些秘法,来换取那一丝微渺的希望。”

“两亿七千万年,我斩断头颅,化身极凶,重修古帝。”

“世间天骄,神、仙、凶、灵、冥……只要是这世间天骄,我不论善恶,不问是非,皆斩其首,炼其血,入这两盏之中,浇灌若木。”

悬首帝屠探手,他抚摸着若木的额头,“可惜,一切也走到了尽头。”

“你那法,是有人传你的吧?”秦轩淡淡开口,四周的一些禁制,是大帝手笔,不像是悬首帝屠来布置的。

“可为什么,便是不能醒来,我不问是非,不问因果,葬尽多少天骄。”

“只恨……”

忽然,悬首帝屠的身上,再次爆发出恐怖的凶气。

他欲要陷入到癫狂,秦轩望之,仍旧是平静的抿茶。

“一场执念一场空,怕是你心中也知,只是若无此执念,你便已如行尸走肉,迟早会成为真正的极凶。”

“近三亿年的手笔,当真是好大的一场布局。”

秦轩忽然侧目,他望向这祭台之下,“我居然未曾发现,这里还有一尊生灵。”

只见在祭台之中,一尊形如枯槁般的尸骸,双眼徐徐而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