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龙牙大米供给下,劳役们一个个,满脸红光,龙精虎猛。
他们干起活来,热火朝天。
没多过久,劳役们就在城外,筑起一座又一座的垒土高台。
龙门城和军镇外围,修建了无数的垒土高台,将龙门城和军镇,团团围住了。
看着这一幕,陈宫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垒土高台,比龙门城的城墙,还要高出三丈。
乞死军的将士,站在垒土高台上射箭,便是居高临下,轻轻松松地就压制住城内的攻势。
幸好,那些垒土高台,距离城池稍远,射入城内的箭,威力大减,轻飘飘地,已经没有多少力道了。
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拨,便可以将箭拍飞。
只有一些极其倒霉的家伙,正好被流箭,射中了眼睛或者咽喉,才会造成伤亡。
陈宫为人谨慎,立刻派人,拆掉城中百姓家中的房屋,取下木板,作为旁牌,竖在城头,抵挡流箭飞羽。
这么一来,果然好了很多。
有了遮护,乞死军在垒土高台上射来的箭,更加没有杀伤力了。
而很多城中百姓,被强拆了房屋,失去了住所,只能流落街头,无比凄惨。
至于强拆的赔偿?呵呵,有这种东西吗?
官军拆你的房子,是看的起你,敢要赔偿?
好啊!
官军拆得这么累,正好来点赔偿。
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不仅拆房,而且还顺道洗劫一番。
看到百姓家中的金银财物,他们毫不手软,全部带走。
看到百姓家中的大姑娘小媳妇,他们更是毫不客气,也统统带走。
一时间,百姓们怨声载道,在官军的强力压制下,他们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整个龙门城,暗流涌动,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惊天之变!
乞死军那边,爱民如子!
他们明明可以,将垒土高台再修建得近一些,可是考虑到,一旦靠得太近,龙门城内的弓箭手,就可以攻击到修筑垒土高台的百姓。
所以,乞死军坚决放弃了这个做法。
即便是无数百姓,主动请缨,说他们愿意冒这个风险。
一来,大伙是为了,报答乞死军的大恩,愿意为乞死军做一些贡献。
二来大伙也是为了报仇。
乞死军早一天攻破龙门城,他们就能早一天杀掉那些该死的官军,为那些无辜的,死在官军手中的亲人们报仇。
乞死军还是不用意,他们不能让百姓们冒生命危险。
吴老三显得无比激动,他报仇心切,他就是力主将垒土高台修得更近一点的人。
生命危险什么的,吴老三才不怕。
现在,他只想为自己的儿子和婆娘报仇。
当初,乞死军招募劳役,吴老三将小女儿,托付给隔壁的大婶子,自己跑来参加了劳役。
这些天来,天天食用龙牙大米,吴老三明显感觉到,原本自己累垮的身躯,正一点点地恢复了过来。
如今,吴老三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来岁壮小伙的状态,龙精虎猛,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他带头干活,率领大吴庄的百姓,以最快的速度,建好了两座垒土高台。
因此,他还受到了姬天的亲自接见和表扬。
现在想想,吴老三都感觉热血沸腾,无比地荣耀。
姬天是什么人?
乞死军的将主!
他是真正高高在上,云端里的人物。
在以前,吴老三做梦也不敢想,和这样的人物,能有什么交集。
但是在乞死军这里,就因为他干活积极,姬天竟然亲自出面表扬他。
这份殊荣,让吴老三热血沸腾,感激涕零。
在乞死军这里,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待遇:尊重!
没错,乞死军讲究“人人平等”,他们认为,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人也不分三六九等。
乞死军将士,尊重每一个人,也尊重每一个人的工作。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吴老三心底深处,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升腾。
归属感!
也许,这就叫归属感吧!
反正,他已经将乞死军,视为自己的家。
他如今,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报仇,他想为乞死军,贡献一分自己的力量,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吴老三,再一次找到负责他这一队事务的校官,缠着对方说起垒土高台的事情。
那校官被他缠的没办法,苦笑着道。
“吴老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真的不可以这么做。我们乞死军有纪律,绝对不能把你们派上去送死!”
吴老三梗着脖子道:“哎,怎么是送死呢?我们大吴庄的人,是去修筑垒土高台的,只要这座高台起来了,乞死军的士兵就可以用弓箭压制对方……”
校官无奈地道:“老哥,你不明白,这个过程,会死很多人的。”
“死人怕什么,我们大吴庄的人,都签过生死状了,大家不怕死!”
校官:“……”
最后,校官还是打死不同意。
你们不怕死?
乞死军起兵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百姓,绝对不能让你们上去送死。
这事,没得谈!
校官最后没办法,说道:“老哥,这事真的没得谈,不如我再和你商量一下,提高大吴庄劳役的待遇吧!”
“提高待遇?”吴老三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待遇这么高,还要再提高,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说着,这两人开始新一轮谈判。
乞死军校官,主动要提高劳役待遇。
而身为劳役的吴老三,打死也不愿意收。
真是天下奇闻!
从来只听说过,兵将克扣劳役的待遇,没听说过主动提高待遇的。
只听说过,劳役要求增加待遇,没听说过有好处不收的。
这种神奇的现象,也只有在乞死军中,才可能发生。
两人又说了一阵,谁也说服不了谁。
吴老三干脆转移了话题,他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凑近那乞死军校官,压低声音道。
“大人,我想打听一下,和我一起来的吴水根,他去哪里了?那孩子生性鲁莽,不会给贵军惹什么麻烦了吧?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到他人啊?”
校官闻言,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吴老三的肩膀。
“老哥,放心吧!吴水根那个小伙子,很不错,他已经加入乞死军的预备役。他现在,具体去做什么,我还不能说,有保密条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等着为他庆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