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萝不知简时臣是怎么找到这江上餐厅的,秋日艳阳高照,但这里确很清凉。
他们坐在湖边,放眼看去就是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江水。
云以萝托着腮享受江风温柔的吹拂,突然听见简时臣问她:“喜欢这里吗?”
她点了点头,说:“环境很好,幽雅安静,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简时臣说:“特色菜不少,看你想吃什么。”
云以萝看着他,心里一热,说什么都可以。
简时臣给她倒了一杯茶,说:“这么好养。”
“因为我今天心情好。”
“嗯,我去现场看了你的演出,表现得很好。”
云以萝噗嗤笑了出声,说:“我是在比赛。”
“把比赛变成一场独秀,这就是妹妹的过人之处。”简时臣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稍微看了几眼其他人的,很明显感觉得到差距。
有没有精心准备,基本功如何,一看便知。
云以萝慢慢把茶杯口放在唇边,笑着把他倒的茶喝完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真心诚意的夸奖。
“这是菊花茶?”
“嗯。”
她说:“怎么跟我平时喝的不一样,甜甜的,不苦,很好喝。”
简时臣挑眉,自己喝了一口,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云以萝把杯子放下,看着他说:“你再给我倒一杯吧。”
简时臣很宠她,给她到了第二杯茶,可当云以萝再要第三杯的时候,他出声说:“把我当服务员了吗?”
云以萝忍着笑说:“谁让你倒的茶好喝呢,你不愿意啊?”
“你可真会给我挖坑。”简时臣痞笑了几声。
他再给她倒茶,满满的一杯。
云以萝开开心心地拿起来,正准备喝下,耳边传来他的叮咛:“别喝那么多水,留点空间吃饭。”
“哦。”
那这杯花茶她喝不喝?
还是给他喝吧。
于是,她伸出了手把茶杯递了过去,笑容甜美,说:“你今天又当司机又当服务员,辛苦了,给你喝吧。”
简时臣浅笑,握着她举着的茶杯的手把花茶喝了,然后砸了砸味道,“确实好喝。”
云以萝呆呆地看着他的嘴角,回过神后,收回手快速把茶杯放下。
她不自然地看外边的风景。
简时臣饶有笑意地盯着她的脸,顺着她的目光瞧去,觉得没意思,还不如看她娇美动人有意思。
桌底下,她踩了他一脚,瞪他一眼说:“不许再看我。”
简时臣的笑容更深邃,装模作样看了眼湖光山色,“不看你,我看风景呢。”
顿了顿,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她脸上,低沉说:“可这眼睛它不听话。”
云以萝空咽了咽,对上他魅力十足的眼睛,怦然心动。
“你就不能让它听话吗?”她问。
简时臣握住她的手,笑说:“不能。因为它迷路了。”
迷路了?
简时臣点了点她的眉间,说:“有一句诗可以解释,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云以萝的脸彻底红了,她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终于,服务生端着菜上来。
她忙松开了捂住简时臣的手。
服务生看着这俩小情侣,暗暗笑了笑,报上菜名后就退下了。
“多吃点。”
“好。”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很开心。
下午没课。
吃完饭后简时臣开车带她兜风,沿途发现了一家生态园,五颜六色的花开满了整个园子。
于是,二人下车,买了票进园参观。
秋天的菊花雍容富贵,各色各样的都有。
云以萝喜欢花,开心地拉着他的手到处转悠,好喜欢他陪她来赏花。
有些男孩子不懂赏花,但是简时臣不同,甚至还能说出那些花名,让云以萝心动不已。
他真的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
赏花后,云以萝和他一起坐在木椅上,她靠着他的肩膀问他:“路上突然有几个跑来给我打气的同学,是你叫来的吗?”
那个几个人的鼓励好像有点作用。
简时臣说:“不是我,是他们发自肺腑想给你加油。”
云以萝点了点头,更开心了。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以观众的角度来评判。”她眨着亮亮的眸子问他。
简时臣思忖,说:“都挺好的。”
云以萝撅起小嘴说不信,虽然她很想把舞蹈表现到极致,但是每一次表演都不可能完美。
何况她初出茅庐,各方面的经验还不够。
简时臣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说:“你的舞蹈很有个人风格,该柔就柔该刚就刚,表情生动丰富,让人看了还想看。”
“非要说不足,那就是你的底气不足。”简时臣捏了捏她的脸颊。
云以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哦。”
她知道自己有些地方还很生涩,上场前要是没有简时臣的那一番话增加信心,她可能会因为紧张失误。
简时臣补充说:“你不是对自己的舞蹈不自信,而是怯场。”
云以萝想了想,倾述:“我选择独舞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累积舞台经验。人多的时候我会不自然。”
简时臣肯定她的进步,对她说:“你已经准备好接受大众的评判,勇气可嘉。迈出第一步后,再慢慢想办法去克服心理上的障碍。”
“嗯,我发现只要音乐响起来,我投入其中了,就不会过度注意台下的人。”云以萝回忆自己跳舞时的感受,嘴角不禁上扬,说:“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如何更好地展现我的舞蹈,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我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
她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简时臣抚过她光滑的脸蛋,欣赏云以萝谈及舞蹈时眼里的光芒,这时候的云以萝就是一个充满朝气热情的年轻女孩,有着远大的梦想和希望。
非常迷人。
简时臣说:“这些都在说明你进入了某种状态,记住这些感受。当然,也要感受生活的一切,那才是最鲜活的体验。”
话音一落,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就比如你对我的感觉,说不定将来还能运用到你的舞蹈中。”
云以萝瞳孔一怔,讶异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竟然说出她的心声。
简时臣摸了摸她被午餐填得满满的肚子,笑说:“别吧,蛔虫有些恶心。”
云以萝鼓起腮帮子,紧紧地搂着他,兴奋地说:“人家就是想表达你好懂我,你怎么这么懂我啊!我发现跟你谈恋爱之后,老师都夸我情绪表达比以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