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霖在王勋的房子里经历了什么,后来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王勋和辛梦溪睡得很好,第二天的时候,她俩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可当她们吃早饭的时候,却接到了陈禹霖的电话。
在电话里,陈禹霖的声音听起来极为虚弱,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他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说王勋所遇到的事情太复杂了,他的水平不够,管不了,如果王勋想要平安无事,就得找其他的高人去解决,否则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王勋后来无论怎么给陈禹霖打电话,都没人接,网上发消息,陈禹霖也不回,到了当天下午,王勋才收到陈禹霖的一条信息,那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照的是陈禹霖的胳膊,他胳膊上有三个血洞,每个血洞黄豆那么大,里面已经化脓了。
这段视频显得极为怪异,因为陈禹霖和王勋一起吃饭的时候,胳膊还是完好的,一晚上过去了,陈禹霖的胳膊就多出了这么多奇怪的玩意,这让王勋被彻底吓蒙了。
收到视频后,王勋问陈禹霖,视频是什么意思。陈禹霖没有回话。
之后王勋又把视频看了几遍,之后她又有了新的发现,视频里除了陈禹霖的呼吸声,还有一种声音,那是一种隐隐约约的说话的声音。
但那声音太小了,几乎听不清,只能是大概听得出,是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在聊天。王勋把这个发现告诉辛梦溪之后,辛梦溪看了几遍那个视频,也听到了那声音。
“是不是电视或者电脑的声音啊?比如陈禹霖在看电视剧,一不小心把声音录上了?”辛梦溪想了想之后,安慰王勋说。
王勋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录上的声音,其实跟身边的杂音是有明显区别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
被这么一提醒,辛梦溪又看了一遍视频,接着她的脸色就变了:“还真的是……这下咱们好像闯祸了,不但没解决问题,还惹到更厉害的了。”
王勋叹了口气说“那有什么办法啊,现在连我怎么惹上事的都不知道,只能再找别人帮忙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王勋一直在找各路高人求助,好几次都是她和人家说了前面的事,人家那边也答应的好好的,可等她把陈禹霖的胳膊视频发过去的时候,人家那边就没信了,负责人的会说一句:“这事我管不了。”
不负责任的直接信息不回,不搭理王勋了。
那段时间里,王勋的身体也出了情况,她开始不断的瘦弱下去,之前她虽然不算强壮,人也不胖,但属于那种有点肉的姑娘,人也挺有精神,可自从经历了那个事,她整个人在气质上就像罩了一层灰似的,很多熟悉她的人,都觉得她可能是得了什么病了。
直到有一天,王勋在工作的时候毫无征兆的晕倒了,大家伙把她送去了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她有了贫血的征兆。但接下来的检查结果,就诡异了,王勋并不存在造血功能的问题,她的贫血是失血造成的,可她身上也没有失血的地方……
这事让医生也觉得很奇怪,让王勋连着住了几天的院,做了不少检查,但结果都是王勋没病,身体上不存在什么问题,但就是贫血,而且贫血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住院的第五天,王勋接到了家乡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是她妈妈,电话一接通。老人家就说:“灰灰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灰灰是王勋的小名。)”
原来王勋的母亲那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怪梦,她梦见王勋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一个怪物,那怪物和人的长相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长着一个像针头一样的东西,它把针头尖端的部分刺进王勋的身体里,似乎是在王勋的身体里吸着什么。
被吸的王勋则呈现出一种极为痛苦的状态,身体扭动,脸上不断做出各种难受的表情,但她却一直没法把那个针头从身体上弄下去。
王勋的妈妈平时是个挺粗线条的人,而且王勋是那种让家里人很放心,个人生活能力很强的人,所以最初做这个梦的时候,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连着做了几天这个梦,王勋的妈妈就算是心再大,也该担心了,这才有了这么个电话。
不过王勋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她妈,一来她觉得告诉了意义也不大,二来她当时已经想到了一个人,她觉得这人应该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事料理干净。
她想到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师父之一,那是一位姓马的老先生,我早年间对各种玄学都很有兴趣,所以拜师很多。这位马老先生,是教我算命看风水的老师,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段怪异的经历,在一片布满乱坟的地方学到了一些特殊的玄学。
后来他又自学了一些东西,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师,马老师曾经给王勋算过几次命,都很灵验,只是马老师因为早年间的经历,导致身体时好时坏,王勋有事不敢怎么麻烦她,这次王勋实在是没辙了,才会想到马老师。
可惜天不如人愿,马老师临时有事去了外地帮人看风水,所去的地方手机信号极差,王勋根本没办法联系到马老师,她这才想到了我。
她之所以最后才想到我,是因为我太喜欢玩失踪,经常会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其次是她认识的那群大师,多半和我关系不好,没少跟她那说我坏话。
不过以我的性格,是不能不管王勋的事的,所以等她说完了前因后果,我对她说:“有些事未必是你惹了什么,它们才会找到你,我以前有个叫小方的朋友,他所遇到的事情,就属于飞来横祸。”
我说着话,顺手往香炉里插了一根香,点燃了。我所点的是用艾草、菖蒲混合而成的粉末做成的香,驱邪效果极好,只是味道太差,我一般只在有事的时候才点。
弄完了这些,我对王勋说:“刚才那些东西对你穷追不舍,我怕隔墙有耳,就用这个香把它们赶得远一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变轻了?”
她点了点头:“好像真的变轻了,是不是我一直点这个香,它们就不会来了?”
我摆了摆手,把身边的烟雾驱散开了一点:“别开玩笑了,你看这个香,这么大的烟,你在上班的地方也要点吗?”
我的话显然令她更加不安了,她沉默了一会才说:“那可怎么办啊?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小方后来怎么样了?不会是死了吧?”
我倒了一杯水给她,让她喝了一点,水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如果她一直很紧张,我们就没法交流了,我接着说:“没有,他以前住的地方,阳台对面是一个办公楼,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加班到很晚,小方每天都喜欢站在阳台上,听着有声或者音乐,去看对面的楼,等到加班的人都走了,他才会去休息,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发现一个加班的人背后,还跟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门外,之前跟着她的那些妖魔邪祟,都离开了,我才又说:“小方当时以为那是那个男人的同事,就没有在意,只是那女人穿着一件橘黄色的长裙,拖地的那种,看起来很怪异,不过小方很快就去看别的窗户了。等没人加班了,他也就照常睡觉了。直到半夜的时候,他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那声音很大,最终把他吵醒了,起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才发现,那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声源就在阳台上。”
“从那天开始,只要小方睡着,只要他睡觉的地方有窗户,那个女人就会出现在窗外,就会准时在十二点开始敲窗户,没人知道为什么,小方自从遇到这个女人后,身上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抓痕,有时候还会出血,跟你的情况有点像……”
听到这,王勋打断我说:“你说的我越来越害怕了。”
我笑了笑,对他说:“不过最后事情解决的很简单,有一天晚上,小方躲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敲击声,他当时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精神状态极差,据说他当时想到了死,就在他准备要自残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对他说了句话,那声音说‘跟着我读’。”
“接着小方就跟着那个声音,读了几句话,那个敲窗的女人,就永远消失了,后来小方查到,他当时所读的几句话,出自圣经,于是乎,他就成了一名天主教徒。”
“呃……你不会是想让我加入天主教吧?”她听了故事的结局后,有点懵。
“我的意思是,即使遇到再诡异的事情,也不要放弃努力解决。不是所有的天主教徒都能辟邪,还有天主教的神职人员被鬼缠呢,你的事,还是得去你家解决,今晚咱俩就一起过去。”
因为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这些事了,我需要花点时间来整理各类工具,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并不能像一些人那样练气打坐,从而提高个人战斗力,所以我驱邪的办法都是依靠工具,等我收拾完了一切,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看着我的工具箱,王勋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个外星人一样:“你确定要带着这么大一个箱子过去?”
我点了点头:“这箱子其实是分层的,每一层的东西都不一样,左右两边也是分类的,总之谨慎为上,我还是把东西带全点好。对了,你说的那个陈禹霖,能不能现在联系一下?我还是想问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你可以这么跟他说,就说联系到我了,以我的水平,保他平安应该没事。”
王勋听了我的话,就给陈禹霖发了条信息,发完信息,她对我说:“你真的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对她说:“咱们先去吃点东西,边走边说。”
说着话,我俩就下了楼,我所住的小区外面就有一家餐馆,做的酸菜汆白肉非常好吃,而且对胃口不好的人,有开胃的效果,王勋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胃口肯定也不咋地,我就带着她去吃酸菜汆白肉了。
开吃之后,我才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其实看到鬼的感觉,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说是阴阳眼,其实我也只是能看到一部分妖魔邪祟,比如你们平时说的妖怪、鬼,但我从来没有见过神,所以倒不如说有阴眼……”
她听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你知道吗?有人说你其实是被鬼上身了,原来的你已经死了,一个恶鬼把你夺舍了,所以你才有了现在的能力。”
“这个人不去写真是可惜了,他怎么不说我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呢?这样更靠谱一点。”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王勋认识的某些人,对我的意见还挺大,编瞎话编的有模有样的,我也只能是听听而已。
我俩之后又聊了点别的,等吃完了东西,已经是九点多了,我对她说:“咱们现在就过去,到了地方之后,你一切听我指挥,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做多余的事。”
对于我来说,鬼之类的很多灵异,就是一团黑气,有的还有个人形,有的就连个人形都没法保持。但它们会影响普通人的心智,一旦人们被他们影响,就会看到一些很可怕的东西,甚至会产生一些很危险的幻觉,被吓个半死,严重的被吓死,也是很正常的。
我们到达王勋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这主要是因为,我在距离她家一公里的时候,就拉着她下了车。在我看来,灵异的出现,往往与一个地方的大风水产生怪异有关,而王勋家附近的风水,已经不能用怪异去形容了,这简直是诡异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