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因为腰疼去了趟医院,后来诊断结果说我坐的时间太长了,扭到了筋,同时压迫坐骨神经。医生建议我睡几天硬板儿床,然后做做理疗什么的,拿着方子准备去药房抓药的时候,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
看起来那人情况要比我严重的多,腰已经直不起来了,一只手捂在身后,走路的时候只能尽量抬着头。撞到一起之后,那人显得火气挺大的,白了我一眼,“瞎啊。”
我这人平时老实巴交惯了,见对方出言不逊,也没跟他一般见识,转身去药房拿药了。等我把要拿回来,问医生是否还有什么注意事项的时候,跟我撞在一起的人,还在诊疗室里,不过这时他的情况似乎比进门时更严重了。
整个人撅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喊疼,以至于负责检查的医生都有些慌了。因为根本判断不出他的病灶在哪,仿佛整个后身都摸不得碰不得。
“那谁,麻烦你帮个忙,帮我按着点儿。”这医生也是的,找个其他人来就好了,偏偏支使我干这活。没办法,谁让我现在也有求于他呢,只好走到病床前。伸手抓住那人的两条腿。
“你他么别碰我。还找了一帮痞子来我们医院闹。可是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什么毛病也没有。这才让我们怀疑,他是不是装的,有意过来找我们麻烦,今天也该着我点儿背,帮同事值个班儿,这才碰到了这块儿滚刀肉。”
正说着,几个大夫拉着那人回了诊疗室,与此同时跟我正说着话的大夫,也不吭声了。
“怎么这么快?”
“你问他自己吧。”帮忙的大夫显得很不高兴,黑着脸跟复负责治疗的医生说到。
“张大鹏,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儿。”这时我才知道这家伙叫张大鹏。
“怎么回事儿,你们还好意思说。老子前前后后来了多少回了,没回都是这个路子,查来查去,你们也他妈治不好,当我开金铺的呢,我跟你说,这回要是不给我查,我就赖你们这儿不走了。”听到这儿我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个无赖,看样子他是讹上医院了。
“哎,大鹏哥,咱都打了这么多回交到了,你别让我们为难了,这样徐主任明天上班,要不你还来找他得了,你说的事儿我们做不了主儿。”负责治疗的大夫有点儿无奈了,便开始踢皮球。
就在这时,张大鹏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他接通电话之后,对着电话骂了几句,然后弯着腰走出了病房,就当大家都送了口气的时候这家伙又返回来了。
“让姓徐的等着,老子明天还来。”说完彻底离开了。
我忍不住暗叹了一句“真是个不知死的鬼儿。”
拿着药,我也离开了医院,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儿,好像是出事儿了,挤进人群之后,我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身子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翻着白眼儿,双手捂住脖子,在一旁是一辆已经打开车门的吉普车。
我认出,地上躺着的正是张大鹏,只不过我看到的情景和众人看到的有所不同。我看到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这时正骑在他身上,呲牙咧嘴的,用张大鹏自己的两只手,死死的掐着脖子。
虽然我对张大鹏的印象坏到了极点,甚至有些讨厌这个人,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看着他去死。于是我走到张大鹏身边,左手做了佛教的结手印,用右手抓着他肩膀。
“哎,快醒醒!”说着我用左手在他脑门儿上拍了一下。
被我这一拍,一直骑在张大鹏身上的老太太,化成一缕黑烟飘散的无影无踪,而张大鹏这时也缓过来,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窒息的时间太长了,一度干呕的好久才停下来。
“怎么样,没什么事儿了吧?”
张大鹏摆摆手,“谢谢你兄弟。”说着他抬起头来,当他看清救他的人是我时,表情显得很复杂。
“没事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我转身出了人群。
“兄弟等等,谢谢你救了我,我张大鹏虽说脾气操蛋,但我不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算了吧,咱们还是不认识的好。”说着我继续朝着人群外走去。
不过还没等我挤出人群,突然听到身后的焦大鹏发出一声惨叫。我被他吓了一跳,等我转身之后才发现,张大鹏又躺下了,而且这次他居然把手塞进了嘴里,而且手上已经出血了,估计我要不拦住他的话,他可能会把自己的手指头咬断。看热闹的人,胆小的已经吓跑了。
我看懂之前逃走的那个老太太模样的鬼,这时又骑到了他的身上,看到这儿我有点儿急了。这老太太看来不要了张大鹏的命是不会罢手的,不知道张大鹏到底跟它有什么冤仇。不过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从兜里掏出一瓶驱邪的药水儿,朝着张大鹏身上喷去,随着这些药水儿碰到他的身体,那老太太再一次飘走了。
我暗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想走也走不了了,我发现那老太太应该是冲着要张大鹏命来的,想到这儿我把张大鹏从地上缠起来。此时的张大鹏,早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行了,这儿人多,这是你车吧,咱们先上车再说。”女记丰弟。
我和张大鹏坐到车上,他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把一张辟邪的符到车顶,然后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大鹏见我随时携带着符,显得很紧张。摇摇头告诉我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了,而且腰也好了。只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太多,索性就说自己是个略通驱鬼技能的普通青年,刚才见他被鬼压住,所以才出手相助。
“什么?你是说在我身上的是个老太太,难道,难道你能看到他们不成。”
“这个回头我再跟你细说,不过看样子那老太太挺恨你的,你仔细想想,最近都做过哪些缺德事儿。”我对张大鹏印象一直不咋地,因此说起话来,也很直接。不过此时张大鹏对我显得毕恭毕敬的,任凭我怎么说,他也不急不恼。
经过简单的交流,我才知道,张大鹏确实不是个善类,他本来是大兴的一个小包工头,但因为平时认识了许多痞子二流子,受他们影响开始慢慢的有点儿不务正业了。后来他们因为受到某位东北黑老大的影响,纠结了一帮人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帮人讨债,而最近又干起了暴力拆迁的勾当。
他们的办事手段挺阴损的,要说绑票杀人的,肯定没这个胆儿,一般也就是给谁家停个水断个电什么的。因此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但要说跟谁有什么要命的过节,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也有点儿犯嘀咕了,如他自己所说,他们干的这活儿,招人恨是肯定的,但恨到不要他命不罢休的地步,确实有点儿可疑。这时我想起他腰疼的毛病,其实他的病情已经很明朗了,一定是被那个老太太的鬼魂影响的。
想到这儿,我问他。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直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