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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吧!”刘奶奶进了家门之后,松了一口气,很是热情地道。

这时候陆奶奶一路抱着陆欣,也是开始要大喘气了,于是放下孩子,陆奶奶猛吸了几口气,说:“谢谢,老姊妹,现在感觉自己真的老了,才多走几步路,就累不行。”

而刘奶奶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连连点头,“是啊!人不能不服老。”

然后就听刘奶奶有些庆幸地说:“幸亏老马不在家,要是在的话,非把老马给吓得心脏病复发。”

刘奶奶说话的时候,同时拍拍自己的心口,因为到现在,她一提起楼上砸东西,老太太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扑腾扑腾跳的厉害,感觉不怎么好。

说到这里,刘奶奶看到陆奶奶一脸的暗淡,赶紧放下手,看看陆奶奶,觉得这位老姐姐日子过得苦。所以刘奶奶就没有再说下去,摇摇头,给祖孙三人都给送上一杯水。

而坐在对面的陆奶奶,还是叹了一口气,只是这时候的她连笑容,也带着几分苦涩,幸而儿媳的亲大哥还在这里,不然可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如果别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以为他们陆家人一起联手欺负文静之。其实主要就是文静之她,自己个找事。想到这里,陆奶奶替儿子不值啊!

这时候的刘奶奶,为了不让陆奶奶感到尴尬与难过,还是转开话题,谈起快到的节日春节。

而陆奶奶承情,也强打起精神。和刘奶奶交谈起来,其实她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有些神思不属的,时不时的就看向门口。

这时候的陆欣,终于从那种妈妈好可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所以她挨着余颖,一只小手甚至是紧揪着姐姐的衣角,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姐姐是很值得依靠的人。

对陆欣来说,姐姐对她来说更加熟悉。

而且刚才看到妈妈的样子,让陆欣从心底里感觉出一种不舒服,就仿佛她曾经看过什么可怕的场景,即使忘记,但是那一种氛围,让小女孩从心里发憷,这一点让陆欣对妈妈的想念,变少了不少。

余颖是有成年人的思想,猜测这时候的陆靖安,应该是趁机准备什么大动作,说不定要准备摊牌。

当然这一点小心思,余颖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老神在在陪着陆欣,玩起挑绳,就是这个小游戏,让陆欣渐渐忘记害怕。

而现在陆奶奶的心思是有些纷乱的,她要抽出一部分心神和刘奶奶说说话,还要竖着耳朵,注意楼上的动静,幸而刘奶奶也是这样。

所以陆奶奶和刘奶奶两个人,外面的动静更多吸引了她们两人的注意力,说着说着,就走神了。根本就不怎么注意陆欣的状况,等到两个老太太想起来。

就见余颖在教陆欣怎么用手指挑红绳,陆欣哈哈笑着。

看到这一幕,两个老人都露出轻松的笑容,总算是上天保佑,没有人在这一场闹剧里受到伤害,这就好,只要这人活着,其他都不是大事。

说起来,两个人都是豁达的老人,所以渐渐就放开心思,反正最后的结果总会知道。于是,她们两个人就把心思转到美食上,尤其是过年的美食,开始谈了起来,

再说陆靖安注意到一件事,陆奶奶被人带走,两个女儿也跟着走了,心里一松,然后陆靖安看着被砸成一片狼藉的房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文静之一副发了疯的样子,出现在陆靖安的面前,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因为陆靖安把文静之,当成能共度一生的伴侣,打算是和她生死与共。

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女儿作为纽带,陆靖安甚至想过,等到他们夫妻老了之后,就和女儿住在一处。不过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女儿住在隔壁就成。

所以陆靖安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妻子的另一面是这个样子,飞扬跋扈不说,甚至连思想都有些糊涂,其实文静之不应该算是糊涂,更多的是一种病态。

这时候的有不少人,陆续走进房间,发现大的家具,应该是这位娇小姐砸不动,所以放过了。

但是小的东西和家具,都没有逃过文静之的手,看到这个样子,不少人是目瞪口呆的,看看文静之的,再看看垃圾场一样的房间,这时候的人们心里冒出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不过上来看热闹的绝大多数人,对文静之是一种讨厌的心理,因为文静之砸东西的时候,不是没有人上来敲门的,但是文静之是根本就不听,也没有住手。

甚至还有人手痒痒,拿出一个单反的照相机,直接拍了好几张。

这时候的文远之没有看见他的举动,因为他正忙着把文静之劝回房间里,因为事情闹得太大,现在陆靖安一家住的楼上,砸成这个样子,只怕整个楼的人都知道了。

此刻的文远之都恨不得上去,给文静之一耳光,是谁给她权利砸的?

刚才他们进单元,不少人都在看他们。

原来还真是妹妹搞的事,诚然以前文静之这样做的时候,一般没有人注意,那是因为她发作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现在也不看看地点,就这样发作起来,应该把不少人给吓坏了。

甚至文远之不用看,就知道文静之这一闹,只怕让妹夫陆靖安很不快。在看到陆欣回来的时候,陆靖安心里应该是有些软的,但是现在那颗心只怕是变得冷硬起来。

“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文远之看着妹妹,沉声道。

这么多年过去,文静之性子还是这样,文远之有些感觉太阳穴那里的血管猛跳,因为可以想象出刚才文静之她的表现,是多么的疯狂。

原本文远之就是特地来送妹妹回家,以为文静之差点打死自己亲生女儿的这件事,很快就过去。

结果还没有摆平这件事,自家妹子又出新花样,此刻的文远之有些无力地想:要不是房子不好砸,只怕是连房子都会被砸掉。

想到这里,文远之的那双眼睛突然间变得暗淡起来。

曾经文宁之就说过,再这样教育文静之的话,绝对会有他文远之后悔的时候。果然不出二弟的意料,其实文远之是有些后悔的,这个妹妹太能捣蛋,让文远之有些吃不消。

但是文远之,每次一看到妹妹那张小脸,看到她哭,看到她生气,文远之就忍不住为她担心。

说起来妹妹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是快要成年,父亲刚刚去世没有多久,所以新生命的到来,挽救差点随夫而去的文母,所以他从心里喜欢这个妹妹文静之。

在妹妹成长的过程中,文远之花费的心思很多,甚至就是他后来结婚生子,放在心里最多的还是文静之,远远超过对自己儿女的关怀。

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文远之的儿女,对所谓的小姑姑意见蛮大,甚至和舅姥姥家的表哥表姐们,关系更好,尤其是和那位关系好,在文静之作妖的时候,竟然选择和小姑姑对着干。

知道儿女的选择之后,文远之知道后大怒,怎么自己的儿女不帮姑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帮别人?

但是他的妻子却站在儿女一边,指着文远之的鼻子骂人,说丢人的是他的妹妹,孩子们没有做错,难道晋萱不是他的侄女?

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搞得文远之夫妻两个人分居了,要不是为了文远之的政治前途,妻子程瑜只怕是和他离婚。后来文静之嫁给陆靖安之后,文远之夫妻之间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但是每一次一提到文静之,妻子就沉默。

这让文远之也没辙,因为说起来,文静之的行为是很不地道。不过因为文静之结婚后,也就一年回一次,所以妻子勉强接受,但只是出于一种礼貌,真心半点欠奉。

这一次来之前,妻子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说了一句,希望他能饶过妹夫一家,毕竟有可能会出人命。但是文远之装听不见,毕竟对他来说,妹妹最重要。

所以文远之没有看到妻子程瑜沉下的脸,其实程瑜实在是烦透了小姑子文静之,为了她,她自己的儿女被文远之揍过好多次,程瑜能喜欢她才怪。

这一次的事,不单单是文远之打听了,程瑜也派人打听了怎么回事?甚至查的更仔细。看到文静之的所作所为,程瑜是咂舌的,明明是亲妈,却比后妈还后妈,实在是疯狂的亲妈。

看到文远之还在为文静之奔波,气的程瑜骂了句: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不过,这一次程瑜琢磨了半天,还是给远在异国的文宁之打了电话,把自己调查出来的事情给文宁之传了一份。

凭什么文静之活的这么滋润,反而是老实人吃亏。

这次的事,程瑜想过了,要是文远之为了文静之和她打仗,她就和他离婚,反正孩子们也大了,就是有了后妈,也折腾不着孩子。

不过文远之根本就不知道妻子的举动,他正在忙着准备把文静之搞走,因为这个样子的文静之,只怕是不但没有人同情她,甚至是很多人都很厌恶。

没看见这些旁观的人,都是看不上文静之的样子。

这时候文静之其实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感觉自己的头大了。怎么会这样?但是的确是她砸的,要知道她可是中场休息了一会,又接着砸的。

所以文静之不能抵赖说,自己发昏,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一个个都是板着脸的人,这一刻的文静之有些害怕了,因为出来这些年,文静之其实也吃过不少暗亏,尤其是工作之后,那些和她一起工作的人,谁会处处让着她?

甚至是在暗地里,有人给文静之设了不少障碍。

吃了不少苦头之后,可以说,文静之的脾气自认为自己改好了不少。

但是因为睡醒之后,文静之猛地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人都不见了,而且这一次最让她恐惧的是,陆靖安不像以前那样最终回到主卧,和她同睡一张床,让她心里惶恐加愤怒。

所以找不到众人,又没有看见纸条的文静之,心里暗藏的脾气再也按捺不住,再加上文静之以前一生气,就喜欢砸东西出气。

虽然这些年没有做,但是那一刻的文静之,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看什么都不顺眼,于是她开始猛砸东西,甚至连其他人敲门也听不见,那种搞破坏之后的爽快,让她已经变得疯狂。

现在清醒过来的文静之,看到眼前这一切,就知道事情闹大了。所以这一刻的她,变得很惶恐。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文静之在心里尖叫着。

最后文静之想起一招,只能装作昏了过去,反正自家大哥在,怕什么?于是她手上的擀面杖就松开了,然后整个人摇摇欲坠。

对于文静之出的这一招,文远之有些愕然,然后叫道:“妹妹,你怎么了?”然后一下子扶住了倒下来的文静之。

这时候已经有人探查一边,这个家现在基本没法住人了,除了厨房还基本完好外,某些大件的东西砸不动之外,其他都被文静之给砸的砸,剪的剪,划的划,甚至有的地方,连脚都下不去。

所以这时候的文静之,也知道自己闯的祸大了,于是就悄悄揪揪文远之的衣服,示意大哥把她抱走。

“我送静之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文远之这时候朝陆靖安说道。

其实陆靖安根本就不认为文静之真的昏了,她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想要逃避。但是这时候的他,也根本不想看到文静之,所以陆靖安就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下颌骨是紧绷的。

而文远之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妹妹裹住,抱了起来。

于是旁观的人们让了开来,因为当事人昏了,难道他们还能不让人家走?再说了,有句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这样,他们只是看着文远之一个人抱着文静之,谁也不肯帮把手,帮着文远之分担一下重量。而文远之也知道自家妹妹是假装的,所以根本就巴不得别人不管,就这样抱着妹妹下了楼。

看到兄妹两人走了之后,站在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原本很多人都感觉文静之这个女人还是不错得,但是没有想到,大家都看走了眼。

其实只怕是文静之心里是暴虐的,只不过是隐藏的很深,果然是有时候眼见为虚,很多的东西都是表象上柔和,但是那种暴虐终有会爆发出来。

也不知道文静之这股气,积攒了多少年,正所谓是不发则以,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