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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次仁这番讲述,我的内心格外吃惊,但是转念一想,次仁能做出这些事情,跟他本身的性格也非常符合,毕竟他属于那种沉默少言且一根筋的人。

我很认真的看着次仁,接着他的话轻声问道:“次仁,如此说来,此前在昆仑山上发生的种种一切都与你息息相关,并且你也对我们所有人的行动都了如指掌。”

我的话说完,次仁很坚定的对我点点头。

看见他这样的反应,我内心其实有些生气的,我不清楚这个孩子为什么做事如此不符合常理,他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汇合?为什么不早点把整件事情说清楚?为什么偏偏要自己玩消失,消失之后还要在暗地里盯着我们?

我在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次仁似乎已经看到了我的心思。

他对我轻声的说道:“小飞哥,我要正式的跟你说一声抱歉,我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情,你肯定没办法原谅我,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对于昆仑山来说,我应该是一个透明的隐形人,我这一生,活着唯一的目标,就是守护好我需要守护的东西!”

“所以,你们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我不愿意把你们拉进我的旋涡之中,迫不得已,我才隐匿了自己,把自己放在黑暗之中。”

次仁这番话说的非常诚恳,看得出来,在这个年轻人背后必然隐藏着极多的故事,眼下次仁能够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主动找到我和索朗大叔,就说明他应该把我们当做了朋友。

基于这样的想法,我便没有再责怪次仁,反而环顾了大家一眼,试图征求一下大家的意思,看看能否同意次仁加入我们的队伍。

当我的眼神落在大师伯身上的时候,大师伯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他轻轻的睁开了眼睛,跟我四目相对。

大师伯给我的眼神非常坦然自若,从他的眼神之中,我能感受到一种非常柔和的力量,那种力量让我焦虑的心情有所好转。

紧接着,大师伯看了看次仁,轻声问道:“年轻人,你需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你迫不得已在此处现身,并且需要索朗他们的帮助,那你理应把这件事讲清楚。”

“还有一点,年轻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事物。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并不是对你的出身和背景好奇,只是对你所学的鬼术有所好奇,希望你告知一二。”

大师伯这番话说的非常非常平静,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温和之气,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平静下来。

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次仁,当大师伯这番话说完,次仁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对着大师伯便跪了下来。

看见这一幕,我们都吃惊了,不知道次仁究竟在搞什么鬼,下一刻,当次仁跪倒之后,对着大师伯狠狠的磕了三个头。

我们十分震惊,但大师伯似乎并没吃惊,他对次仁的表现就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当次仁磕完头后,大师伯对着次仁抬了抬手,轻声说道:“年轻人,这三个头想必是有原因的,你就仔细说一说吧。”

此时的次仁依旧跪在地上,他望着大师伯,双眼之中已经泛起了泪花,对着大师伯说道:“师伯,我给您磕这三个头,并不是因为您是长辈,而是因为您真真切切就是我师伯。”

次仁说出这番话,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是从哪里论的辈分?居然称呼“师伯”,还是真正的师伯。

就眼下形势来说,大师伯下面还有三个师弟。

阿吉大叔没有徒弟,这就不用说了。

索朗大叔有格桑这个徒弟,那么格桑喊大师伯为“师伯”,就是情理之中的。

除此之外,谁还能喊用大师伯这个称呼?除非!除非次仁的师父是大师伯的四师弟……

我刚刚想到这一层意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次仁非常诚恳的说道:“大师伯,您还记得罗布吗?我是他的徒弟。”

当次仁说出罗布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师伯的身体立即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我发现坐在一旁的索朗大叔和阿吉大叔都非常不镇定了,他们两个的眼脸色非常激动!

索朗大叔一个箭步站起来,急忙走到次仁跟前,双手扶住次仁,非常恳切的问道:“你!你难道是老四的徒儿?”

索朗大叔这句话说完的时候,阿吉大叔也来到了次仁身边。

阿吉大叔用手拍着次仁的肩膀,一脸激动的问道:“你真的是我师弟的徒弟吗?我师弟如今在何处?他人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次仁看着眼前两个激动的老头子,定了定神,非常肯定的说道:“对,我的师父是罗布,很遗憾,他老人家已经去世20年了。”

次仁这番话说完,我立刻意识到这件事很不对,因为时间轴出现了差错!

阿吉大叔的师弟在20多年前就已经死在了昆仑山上,刚才次仁嘴里也明确的说出他师父已经死了20年。

但是眼前的次仁也才是20多岁的小伙子呀!也就是说,四师弟去世的时候,次仁还是一个两三岁的孩童!

我想到了这一点,索朗大叔和阿吉大叔都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两个老头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次仁,十分震惊的问道:“不可能的,年轻人,看你的年纪不过20出头,你怎么可能是我师弟的徒弟呢?”

“再者而言,20年前,我们师兄弟四人是根本不可能收徒的,一来是我们没有收徒的心境和智慧,二来是我们的师父有规矩,只有当我们年过五旬后才能收徒。”

听见阿吉大叔和索朗大叔这番话,我们几个年轻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起来。

这件事搞得有些迷惑了,次仁说的话不像假的,但是两个老头子说的话也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大师伯冲着索朗大叔和阿吉大叔摆摆手,轻声说道:“你们切莫着急,让这个年轻人仔细把话说清楚,这其中必定有原因。”

此时的阿吉大叔和索朗大叔显得有些着急了,他们两个对比大师伯,明显感觉修炼的层次还不够,遇事还是容易冲动。

大师伯的话说完后,阿吉大叔和索朗大叔就像两个孩子一样,乖乖的坐到了一旁,开始认真聆听。

从这个小细节上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师兄弟二人年轻的时候可能真的很害怕大师伯,至少在他们两个面前,大师伯是很威严的。

此时的次仁依旧跪在地上,他看了大师伯,还有我们这些人一圈,然后淡定的说道:“大师伯,我的师父叫罗布,我的父亲也叫罗布!”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家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从何而来,在我记事的时候,看见的第一眼就是我的师父。”

“在我七岁那一年,师父跟我说他要有事情出一趟远门,自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师父临别之时,给我们留下了两本手记,上面说的很清楚,师父在出发之前已经预感此去凶多吉少,所以他留下手记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两个按照手记上的内容去学习本事。”

“你们可以想一想,两个七岁的孩子,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本手记,应该如何生活?我们需要吃饭,需要住所……”

“师父走了半年后,我们两人依旧没有等到师父回来的消息,那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迫不得已,我们两个只好离开住所,以谋求生路……”

“不曾想,我们俩离开师父的住所后却走失散了,我变成了一个流浪的孩童,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便在英都达版扎下了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孤儿。”

次仁这番话说完的时候,他眼中的泪水已经悄然落在了脸上,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愿意回想过往,那应该是一个极其悲哀的经历。

当他说完这些话,我回想到自己小的时候,我曾经被自己的父亲所抛弃,一个人在英都达版流浪了三年,那些流浪的日子我很清楚。

或许我此前的人生经历跟次仁的经历非常相似,所以在次仁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瞬间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同情心和好感度。

次仁说完这番话,大师伯深深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你口中所说的另外一个人,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仅仅是师兄弟的关系吗?”

次仁摇摇头,轻声的说道:“不,我们是孪生兄弟,另外一个是我哥哥,我们两个走散的地方是在一片森林之中,他恐怕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唉,万万没有想到,次仁之所以如此沉默寡言,看起来跟他过往的经历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试想一下,一个从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在经历了如此的磨难后,他怎么可能阳光开朗呢?如今他能正常长大,已经算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

想到这一层意思,我顺口对着次仁问道:“次仁兄弟,是不是你们两兄弟从小就被抛弃了,然后由你们的师父收养了你们?”

听见我这样问,次仁似乎又回想到了他和他师父之间的事情,双眼之中再次泛起泪水,根本就停不下来,顺着脸颊不停的流淌在地上。

“小飞哥,师父这两个字,也是我在长大之后才开始这样称呼的。”

“可是,我的内心深处更希望称呼他为父亲,如果没有我师父,恐怕我不会活到现在,虽然他从未正式收我为徒,但是我的心里早已把他当做父亲一样尊敬。”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感关系,所以我师父在当年离开的时候,他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用这一辈子来守护,用我的一生守护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次仁这番话让我们所有人都豁然开朗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之所以在此前搞出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原来都是基于这样的情感关系。

如此说来的话,我对次仁的戒备之心也彻底放下了,眼下就只需要搞清楚他究竟守护的是什么东西,看看我们这些人能不能帮上忙了。

所以,我开口对着次仁问道:“你师父当年给你留下了怎样的任务?需要你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次仁环顾了大家一圈,然后他的眼神最终落在了大师伯身上,当大师伯对他轻轻点头示意之后,次仁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守护的是一道邪气之门,位于昆仑山的异虫之丘。”

“此邪气早已外泄,昆仑山上的怪异之物越来越多,就连井眼峡这样的地方都已经有了异物。”

“此前,你们大家在井眼峡遇到的那两个透明的东西,那两个东西就是异虫之丘的邪气外泄的产物,我把那两个东西叫做半灵体,因为他们的气息非常微弱,并不具备太强大的危害力。”

“半灵体就像十来岁的孩童一样,它们并没有太多的善恶之别,更多的是好奇心,也正因为半灵体有这样的特点,所以你们在几次进入昆仑山的时候,那两个半灵体才会在你们队伍里一直尾随,那是趋于它们对人类的好奇心才导致的结果。”

“此外还有全灵体,全体更像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有善恶之分,全灵体可以模仿一切生物的外貌以及内在。”

“小飞哥,此前你遇到的那个变成跟你一模一样的生物,它就是全灵体。你当初遇到的那个全灵体本性可能为善,仅仅模仿了你的外貌和声音,并没有对你造成太多的伤害。”

“另外一个模仿胡晓灿的全灵体属于恶体,它不仅模仿了胡晓灿的外貌和行为,还想把胡晓灿杀死。”

“你们遇见的这些,仅仅是异虫之丘邪气外泄后非常微小的一部分,如果我没有办法守护好异虫之丘的那道气门,有外人进去破坏的话,邪气外泄程度便会加速,想必在不久之后,整个昆仑山乃至整个英都达版都会遭受邪气所侵害。”

“试想一下,如果那些全灵体可以完全模仿人类的话,那整个英都达版就会混乱。然而这些所谓的半灵体、全灵体仅仅是一个开端,后面还会出现怎样更可怕的东西,我们大家谁都没办法预料,所以我必须守护好异虫之丘的气门,不能让邪恶之气再扩散了。”

“然而,眼下王磊她们一行已经朝着从昆仑山的异虫之丘出发了,我没办法阻止她们的脚步,如果她们碰触到不该碰触的东西,让异虫之丘的邪气外泄,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次仁说完这些话后,他看着我们大家一圈,似乎担心我们没办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事实上,除了格桑理解的不太透彻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说来的话,我们这些人找王磊报仇仅仅是顺路的事情了,更大的责任就是要阻挡王磊她们的步伐,不能让他们在昆仑山里横行乱窜。

下一秒,我突然又想到一些事情,刚才次仁已经把半灵体和全灵体的事情说清楚了,那么我们此前在地下通道里遇见的那个大白虫,还有通体血红的大红虫,甚至还有那些会飞的黑色小飞虫,难道也是异虫之丘邪气外泄的结果?

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的对着次仁问道:“次仁兄弟,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此前在地下通道遇见的那些奇怪虫子。还有后来在地面上遇见的那些黑色小飞虫(刺虫),它们是不是也是异虫之丘邪气外泄的结果?”

我的话说完后,还没等次仁回答,身旁的小卓玛碰了碰我的肩膀,他用眼神带着我看了次仁跪着的地方,意思是让次仁起来说话,不要再跪着了,他已经跪了很久。

我瞬间理解了小卓玛的意思,转头看了大师伯一眼,轻声说道:“师伯,次仁眼下已经把事情都来龙去脉讲清楚了,是不是可以让他起来说话?”

不曾想,大师伯却对我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让他继续跪着,算是给他自己赎罪。”

我的天!

听完大师伯这句话,我们所有人都愣了,此话是什么意思?次仁又有何罪?

人家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子长到这么大,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现在你还要人家继续跪?

再者而言,次仁想要守护异虫之丘的气门,那就基本等于守护着整个英都达版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如此慷慨的举动有什么过错?

我们这些人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下一刻的次仁却毫无怨言的跪得更加笔直了,他对着大师伯轻声说道:“师伯,您责罚的对,我确实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