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大叔在前面带路,我们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线,踏上路程之后,一路上我们相继无言,只是匆匆忙忙的赶路。
很快,一行人在索朗大叔的带领下,来到一座小山峰上,看着索朗大叔稳健的步伐,大概率是要从山峰之上穿过。
登顶后,索朗大叔停下脚步,我们几个人也相继停下来。
索朗大叔用手指着眼前弯弯曲曲的峡谷,对着王磊教授说:“王教授,这道弯弯曲曲的峡谷你应该很熟悉吧,就是你们当初进入和出来时的路线。”
我们几个人都朝着眼前的峡谷望去,看起来真的是弯弯曲曲的,但是当初我们走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如此的弯曲。
“我从这里走过,你们看这里弯弯曲曲的样子,像不像一条赶牛的鞭子,所以我把这道峡谷叫做牛鞭谷。”
“你们在顺着牛鞭谷往远处看,能看见那几座最高峰的山峰,山峰中间有一道峡谷。峡谷四面环山。如果从山峰顶端往下看去,这道深谷犹如井眼一样,所以我把那个地方叫做井眼峡。”
“井眼峡就是你们此前抵达的最远处,也就是你们的张文利教授遇难的地方。”索朗大叔这番话说完后,我们几个人都听懵逼了,什么牛鞭谷,什么井眼峡,这种名字简直土到家了!
随后,我们几个人按照索朗大叔的指点,朝着眼前的方向望去,远远看去,井眼峡距离我们并没有多远,但实际要是穿行的话,得花费巨大的时间。
“索朗大叔,你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你说的没有错,那个井眼峡就是我们走的最远处,张文利教授也的确就是在那里消失的。”王磊教授这番话说完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眼神之中朝着井眼峡深深的望去,我想她一定在惦记着张文利教授的安危。
作为领队队长的王磊教授已经沉默了,我们几个人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大家只是期待着索朗大叔能再次行动起来,带着我们继续前进,早一点赶到井眼峡去解救张文利教授。
可是,这个索朗大叔简直就是一个古怪的老头,他并没有打算前进的意思。而是一屁股坐下来,从怀中拿出一包烟丝开始卷起香烟来。
看见索朗大叔的举动,我们几个人并没有说什么。
我很主动的往一边靠了靠,跟仓拉、洛桑还有格桑几个小伙伴待在了一起,我可不想跟这个古怪老头靠的太近。
仓拉这个小姑娘还是很喜欢说话的,我们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后,仓拉低声的说道:“这个古怪的老头子,真搞不懂扎西局长怎么让他一起来。”
“仓拉,你不要这么说,扎西局长肯定有他的用意,再说了,索朗大叔的确有丰富的穿行经验,有他在,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洛桑反驳性的对着仓拉说了两句,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反而被仓拉狠狠地白了两眼。
一旁的格桑明显有眼色,他看见仓拉的反应后,身体往仓拉身边靠了靠,附和性的说道:“仓拉,你说的对,眼前这个索朗大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还那么多规矩,那么多事,真的太烦人。”
格桑这番话很有马屁效果,仓拉听完后脸上挂起了笑容,她用手拍了拍格桑的肩膀,对着他十分豪放的说道:“格桑同志,你的表现非常不错,我很看好你。”
格桑听完仓拉的夸奖,一脸得意洋洋地冲着洛桑做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洛桑一脸的不服气,对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不要得意。以后的路还很漫长,若是有用到索朗大叔的时候,我一定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我把身体往次仁旁边靠了靠。
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问:“次仁同志,从开始到现在,我没有见过你怎么说话呀,怎么?是心情不好吗?”
次仁这个小伙子外表长得斯斯文文,看起来就是一个比较有文化底蕴的人。
他不像洛桑还有格桑那样积极活跃,他不喜欢开玩笑,沉默寡言,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我的话说完后,次仁礼貌性的对着我笑了笑说道:“小飞同志,我这个人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一说话就会出错,与其如此,索性就少说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次仁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对他有兴趣,我在想,如此斯文而沉默的少年,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呢?
所以,我又厚着脸皮继续追问:“次仁兄弟,我们这一次的任务,还不清楚什么时候结束,大家相处的时间还很长,即便我们完成了这次救援任务,回到英都达版后,我们依旧可以成为朋友的。”
我的话说完后,次仁并没有明显的反应,他那双深邃的眼神望着远处的高山,嘴里小声的嘀咕着:“朋友,朋友吗?”
看见他这样的反应,我真心不知道再主动找什么话题跟他聊天了,他似乎不太想跟任何人说话。
所以,我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了,主动的往外靠了靠,安静的看着眼前格桑三个人聊天打闹。
太阳已经往西走了一个度,索朗大叔的烟也抽了四五根,但依旧没有要往前行进的意思。我在一旁有些忍不住了,如果我们在太阳落山之前没有找到庇护所,今夜将会很难过。
我朝着索朗大叔和王磊教授的方向走了过去,我蹲下身体,在王磊教授耳边轻轻的问:“王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王磊教授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做了一个虚的手势,然后用手指着眼前的牛鞭轻轻地说道:“仔细看”。
我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朝着牛鞭谷看去,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当我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王磊教授和索朗大叔,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看的是同一个地方,并且看的如此聚精会神。
我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看什么,索性就安静下来,顺着刚才的位置继续观看。
或许因为我看的时间太久了,眼睛有些疲劳,我发现弯弯曲曲的牛鞭谷慢慢的发生了轻微的移动。
我回了回眼神,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的时候,又发现这个牛鞭谷还是当初的样子,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就在此时,索朗大叔终于站了起来,他对着所有人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一声令下,所有人员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在索朗大叔的带领下开始下山。
在这个鬼地方,下山要比上山难得多。
因为山上覆盖的全是冰雪,这些冰雪恐怕几百年都没有融化过。坚硬程度简直难以想象,一个不小心就会从冰雪上滑落下去,如果直接滑落到山底的话,恐怕要摔个半死。
不过还好,在索朗大叔的带领下,我们这些人走的还都比较安全,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已经来到了山脚处。
我们在这里找到一个避风的地,便开始了今晚的安营扎寨。
王磊教授和仓拉两位女士住一个帐篷。
洛桑、格桑住一个帐篷。
我和索朗大叔还有次仁住一个帐篷。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的配置,在我身边的队友都是什么人?一个是行为古怪的索朗大叔,另外一个是沉默寡言的次仁兄弟,想到跟他们两个人要共度一夜,我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一切都很平静,我们在吃了一些食物后,便各自回到了帐篷里休息,在这种鬼地方,一定要休息好,养足精神,否则根本没办法面对第二天的行程。
帐篷里面,我和次仁兄弟躺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我不知道要跟他聊一些什么,他也不愿意跟我说话。
索朗大叔则坐在帐篷外,又开始卷他的旱烟,抽完一根又一根,他就那样坐着也不说话。
我知道这样的氛围很沉默,也很无趣,所以,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话,我索性也就闭上了嘴,躺在帐篷里闻着索朗大叔的旱烟味,稀里糊涂的便睡着了。
睡梦之中,听到了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叫喊。
我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可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了十分吓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