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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侯夫人在不甘心,一口气摔碎了多少趁手的东西,也无能为力在给他使绊子。

赵充之才已经深入人心,以后要走上仕途这一条路,以成为定局。

派官的时候,以赵充的才能足可以入翰林院,稳稳的做个京官。只是他不忍妻小跟自己一样受侯夫人磋磨,就申请外放。

这一外放就是十几年,每三年一任,他已经换过好几个地方。也凭借自己的本事,从最初的七品知县,做到了如今的从四品知府。

如今,长子已经年满十八岁,早已娶妻生子。长女也已经十五岁,明年春天就要嫁人了。

赵大公子也从翩翩少年,变成了人到中年的赵大老爷。现如今,儿女都已长成,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也只有自家人能够体会。

想想侯夫人,手段再辣又如何!送来了几波年轻漂亮的丫鬟姨娘,每次他都照单全收!而后扔在后院偏僻的院子里,不会看一眼。心甘情愿的守着发妻过日子,侯夫人的计谋再多,能奈他何?

听了罗叔的介绍,以及沈重言的补充,微凉对赵家有了浅显的了解,只是还不够。

“罗叔,赵大姑娘有没有什么提议和要求!”

“有,赵大姑娘说:最好是以花为题,这样的头面,既显得雍容华贵,又不失优雅端华的内涵。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不会逾越的本份。”

听罗叔说完,微凉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微凉才开口:“我需要想想,罗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交图样子为好。”

“当然是越快越好,因为越精致的东西,越耗费工夫,咱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好,罗叔,我知道了。”

微凉说完,又面向沈重言。“大爷这里,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画,给我瞧瞧。”

“所有的藏书,都在这里,你可以随便看。”

微凉在也不说话,旁若无人的走到书架前,翻看起来。

罗叔不忍心在打扰大奶奶,悄悄的跟大爷告辞。沈重言唯有轻轻的颌首,让长海送罗叔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趴在炕上不敢出声,一个忘我的沉醉书中的描述。

两个人都不说话,任一个上午的时光,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溜走了。

直至午时的光景,微凉才把眼睛在书册中移开。

她不知道的是,沈重言的眼睛至始至终都追随着她的身影。

沈重言也没想到,一个专注的女人,居然可以这么美。这种美,跟她精致优雅的体态和容貌无关。可是却可以那样的魅惑人心,直至深入骨髓。跟以往的肤浅完全不同,这种美,可以让他沉溺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他还没有意识到,此时这个女人已经不知不觉中深植在记忆里,刻画在脑海中。这一生一世,再也无法移除。

草草的吃过午饭,微凉带着脑海里的一点构思,想回房去画个草图。

沈重言却提议,她在书房里画,说什么万一有什么想法,他也可以帮忙谋划一二。

沈大爷言之凿凿,不由得微凉不信。

听了他的建议,微凉觉得也有道理。就留在书房里,认真的设计草图。

前世流行汉服,微凉也喜欢,就特别的留意关于汉服的一些信息,以及佩饰。

那些号称传承百年的老工匠坊,是她尤为关注的对象。每一季发布的新品,她都如数家珍。

没想到,这些东西,却成为令人艳羡的技能。

一下午,微凉一直找不到感觉,涂涂抹抹的浪费了不少纸张,也没有画出来一幅让自己满意的草图。

直到小山来请她回去吃晚饭,某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她出了门。

望着叶氏留下的一室的静寂,沈大爷头一次觉得日子这么难捱。

终于回到自己屋里,也不用在束手束脚。微凉让翠衣帮她脱掉外裙,上身只着一件小袄,下身只穿了一条贴身的棉裤,坐在炕上想着,什么样的花卉图案比较适合美丽的新娘。

朦胧中闪过一丝头绪,可是却总让人抓不住。直到月上中天,微凉的脑海中定格在一个画面。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牡丹花被尊为花中之王,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文人墨客竟相赞美的对象,世间流传下来赞美牡丹的诗句与墨宝,也数不胜数。

无论是牡丹的雍容华贵,还是倾城之姿,都足以符合微凉心中所想。

脑子里既然已经显现出目标的雏形,微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奔涌的思绪,勾勾抹抹,落笔成图。

翌日,天光已经大亮,东屋里还没有动静。早就起身的刘氏,知道闺女还没有起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心里不断的念叨:闺女呀!这可是沈家大宅,就算你喜欢睡懒觉,也要先起来,吃了早饭之后,在找个由头睡个回笼觉也行啊!哪能象你这样,一气儿之下,睡到这个时候,这不是上赶着给人说嘴吗!

刘氏虽然心焦,可是也不敢去叫门。她知道闺女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旁人靠近,怕惊吓到闺女,毕竟闺女可是怀着小外孙呢!

前院书房,沈重言无事,正逗小山说话。“小山,你过来的时候,你们大奶奶干啥呢!”

“回大爷,小的过来的时候,大奶奶还没起来呢!”

听见小山的话,沈重言嫌弃的想到:叶微凉,你可够懒的。哼!让爷抓到你的毛病了吧!等你哪天惹了爷,爷一定不喊你是“懒猪。”

想到这点,沈重言好象抓住了微凉多大错处似的。还没等他高兴呢!

就听见小山说道:“不知道怎么了,大奶奶屋里的油灯亮了一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

“小的,天快亮的时候,起来尿尿,看见大奶奶屋里的灯还亮着呢!还看见翠衣姑姑出来在灶上添柴火。”

听小山说完这些,沈重言再也趴不住了,也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慎重的对长河说道:“过来帮我穿衣裳。”

“大爷!”

“没事儿,我摸到背上已经结疤了,穿上衣裳应该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