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阿瑾反应过来,柯柯已经又往山上走去。
两人接着在山上寻找药材,柯柯眼看采集的差不多了,带着东西就骑马回去了。
到了客栈,那客栈伙计连忙带着一脸歉意,率先向柯柯说明情况。
“不巧了,我等了两天,见未回,刚把那间房给他人了。”
“无碍,还有空的房间吗?”
“有的,之前你们一起住的那间还在,而给他人的是你后来租住的那间。”
“行,就还住那间。”
柯柯熟门熟路地直接去了房间。
她见房间内多了几样摆设,使得房间看起来更雅致了些。
想是那客栈掌柜给特意整理的,床榻看起来也变好一些了,想着若是这样,她是否应该多付一些房钱。
因为淋了雨,她在进房之前,已经和客栈伙计说了,不忙时便把热水给她送上来。
她这刚进到房间内没一会儿,那客栈伙计就把热水送来了。
柯柯十分开心地谢过了那伙计,便不理会站在房门口的阿瑾,将门一关,开始洗澡换衣服。
而门外的阿瑾,看到自己衣服也脏了,他也是需要换洗的,便守着门口,等柯柯出来。
柯柯换上干净衣服,便开始整理所采集的药草。
摆整齐后,用细绳捆成一小捆,连在一起,提着出门。
她一打开门,就见阿瑾在房门口瞪着眼睛,一脸不快。
柯柯哪管他心情如何,带着药草前去客栈后厨,寻一盆水,开始将药草根部的泥土洗掉。
忙完后,也不和阿瑾说一声,便又直接到了房门,推门就进。
正在洗澡的阿瑾,一时间不知是该起身还是该蹲下,半躺在浴桶内,双目直盯着柯柯。
却见柯柯似乎眼中无物,直接略过他,翻找一块崭新的布,将洗干净的药草包裹了起来。
直到走出房间,自始至终也没有看一眼阿瑾,更没有与他说一句话。
出房门时还随手将门给关上了,到了房门外,才听到柯柯说话声。
柯柯迎面撞上了之前在凉亭躲雨时遇见的人。
此人见到柯柯,也是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这人可真卑鄙!背后用阴招,真损!”
柯柯权当不认识眼前人,没有接话,直接走下楼梯,来到客栈大堂,让客栈伙计给她煮一碗面炒一个小菜。
那客栈伙计应了一声,便一转身进了后厨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面和一盘菜出来。
柯柯看见吃的,目光一直盯着,直到客栈伙计把那碗面和那盘菜端到她面前,目光都没有从吃的上面移开。
自然就没有看到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并眼中带着怒火。
主动搭话,也没有理他一句,越想越气,想到自己骑马受惊是这态度非常差劲的女子干的,更是怒火中烧。
他要是今天不出这一口恶气,他吃不下睡不着。
坐在柯柯旁边的桌子,眼看柯柯正准备夹着面往嘴巴里送,他一脚踹向柯柯所坐的凳子。
没想到凳子上的人根本没有随着那张凳子翻到在地,而是起身站着,端起手中的面和那盘菜,换了一张桌子。
与他拉开了距离。
柯柯心中想着吃饭时间不能动气,先吃饱了,再来算账。
刚换到新的位置,那人便也跟着换了张桌子,依然与她临近坐着。
她已经准备好迎接对方的第二脚踹凳子了,果不其然,那人真的如先前那般伸出一只脚过来。
柯柯见了,立即站起,凳子被踹倒了。
正好邻座有人,凳子倒下去砸了邻座的人,柯柯见人虽然受到了凳子的砸伤,但是,面露胆怯,竟然不去找那人算账,而是挪了挪位置,拉开了距离。
很快,周围的人,也都选择靠远一点,免得被波及。
不见有人来阻止,柯柯抬眼看向一脸嚣张的人,稳稳地正坐着喝茶。
她看了看自己桌上的面和菜,决定还是先忍着,吃完面前的面和菜再来应付找事的人。
当阿瑾换上干净的衣服打开房门,就听见一声巨响。
柯柯端着空碗和空盘子来到客栈伙计跟前。
“若是一会儿毁坏了几张凳子桌子,把账算那人头上,”柯柯将空碗和空盘子递到客栈伙计手上,转身就准备先去楼上房间。
那人怎么会如此轻易让柯柯这样在他眼前这般作态,立刻跟上,伸手想将正准备抬脚上楼的柯柯拉下来。
没成想,柯柯一转身,一张脸凑近他眼前,双目瞪着他看,手上也有了动作,将他的腰带给扯掉了。
“一直找事,忍着你你却不收敛,自找的!”
说完,柯柯便将手中的匕首收起来,她已经将对方的腰带割断,此时这人的衣服松松垮垮,里面的长裤已然是褪去到脚脖子了。
露出一腿的腿毛,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情况,他们哪里能想到柯柯会这样对付那人。
本以为最多是伸手打脸什么的。
柯柯转身继续上楼,不去理会身后仍在叫嚣着要给她好看的人。
把这一切看到眼里的阿瑾,一时间脑子里一团糟。
他感觉自己是今天才认识柯柯,现在的柯柯不是他以往认识那个。
柯柯见阿瑾发呆,也没有理会,直接进了房间。
天色暗了,她还得继续准备药,争取早一些时间把药备好,可以早点给何彩凤用上。
熟络筋骨,消炎,治疗损伤,还有促进血液循环,活血化瘀。
柯柯想了想,还差什么,益气补血,她一面小声嘀咕着一面手指在桌子上点点。
她一回到房间,并不是想着先休息,坐到桌子前,思索起需要治疗的药材药效药量搭配之类的。
等到她犯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阿瑾回来便看见柯柯已经睡得根本毫无防备,他微微皱眉。
夜,静悄悄。
阿瑾望着已经熟睡的柯柯,内心复杂,他选择还是自己躺在床榻。不去将柯柯移动到床上,因为一想到若是将柯柯惊醒了,到时又得互相看着生厌。
柯柯一早醒来,觉得没有休息好,一夜睡得是一点儿也不舒服。
但,天已经亮了,她还有事情要做,就没有去睡回笼觉。
看到阿瑾未在房间内,也不知去了哪里,她眼下也是不过问他了,洗漱一番,出了房门。
冤家路窄,又与昨日那人相遇。
“我可是想了很久,若是你愿意道歉,之前的不快就清了。”
柯柯看着拦住她去路的眼前这相貌上看着挺正义的人,不悦地皱眉。
她倒是没想到这人啊,脸皮真厚,真好意思开口让她给他道歉。
“让开!”
柯柯对其说道,虽说她也不太清楚眼前人的实力如何,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许还是可以让自己做到不会受其牵制。
在她说出两个字的时,她已经同时动手了。
将身上的麻药及痒痒药同时撒向对方。
明显自己不会道歉,对方也不会罢休,不如干脆直接动手,先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是不好惹的。
起初的忍耐,并不是让其得寸进尺的。
柯柯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那人连连后退,直接从楼梯口翻身到了一楼大堂。
那人一手扶着楼梯的栏杆,一手挠着身上痒痒的部位,抬眼看着站在高处的柯柯,面部一改刚才之前的嚣张跋扈的样子。
“有眼不识泰山了,对不住,不该招惹姑娘,还请给解药。”
柯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他,一面从腰间拿出一小瓶药,在那人眼前晃了一晃。
“给你放在这里,”说着,柯柯便把解药放在那人的手背上。
放的是稳当,可由于已经中招,刚刚还觉得痒痒能动手挠挠,可很快便觉得不对劲了。
他觉得身体开始失去控制,不能动了。
而解药就在他手背上,他又动不了,只能干瞪眼。
柯柯离开后,阿瑾站在那看着那人,他对其说要是保证不来找麻烦,就帮他,那人自然是选择答应下来。
当阿瑾给其解药,其得解药恢复了后,满腔愤怒。
便直接对阿瑾动手,心中盘算着柯柯不在,拿阿瑾当人质。
可没想到阿瑾并不如他想的那般好对付。
两人从客栈内打到客栈外,彼此都是想制服对方。
等到柯柯再回到客栈,便看见两人一身伤,被客栈伙计抬到客栈内,正在给他们进行简单地包扎治疗。
柯柯还没有开口问,客栈伙计便把事情经过说给她听。
柯柯听后,表示会赔偿客栈损失,不过,不是她一个人,是三人一起。
柯柯给那二人进行治疗和重新包扎。
并在客栈伙计的帮忙下,将两人都抬进了各自房间内。
柯柯先给阿瑾说了几句,自是责备他不该帮那人,反倒是给自己惹了麻烦。
而后,她才去找那人算账。
一进屋便看见那人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念叨着,一定得再来一场,他一定会赢。
“身上有值钱的东西或者有钱吗?”
柯柯直接开口说起钱来,她能来这房间找此人,只就一个原因,是要找他出钱给客栈赔偿。
不可能这所有损失都让她一个人承担,她一问完,那人双眼猛地瞪着柯柯。
“瞪什么瞪,你把客栈那些东西毁坏不得给人家赔偿,钱在哪里,我帮你拿去给客栈掌柜的。”
“我,我没钱!”
“糊弄谁呢?没钱你住这间屋子,”说着,柯柯也不等对方开口说清楚了,自己动手开始在其身上搜了起来。
“你,你不知羞耻!”
柯柯哪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开始搜其身,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钱。
点了一些钱,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那个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干瞪眼,又无可奈何,气得不行。
柯柯将钱给了掌柜的,说是她和另外两人一起给的,掌柜有看见她从另外一人房间出来,自是明白其中有一部分钱是她去找那人讨要来的。
掌柜收了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算了算账目,看看到底是亏了多少。
一算完,合计出来,柯柯给的钱,没有让其亏,他倒是感到一丝喜悦。
柯柯回了房间,见床上躺着的阿瑾,感到烦心。
这回她还得给阿瑾治伤,她倒是无所谓,可她担心对方会多想。
“每日伤口要用药涂抹,要是你觉得接受不了,你可以找其他人,比如客栈伙计。”
柯柯拿出药站在床前对阿瑾说道。
阿瑾一听,要客栈伙计给自己身上抹药,连忙摇头拒绝。
他等着柯柯接着说话,但见柯柯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走出房门了。
他想开口喊住柯柯,问一句要去哪里,张口又闭口不言。
柯柯来到另一人房间内,将药丢到其身边,对其说明药是干嘛用的,是一点也不曾多逗留,就直接离开了。
那人躺在床上沉默不语,他思索起自己到底有没有哪里行为让人厌烦,或者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
到了要给换药时间,柯柯先给阿瑾换。
“打得倒是一点也不留力啊,”柯柯一面给其重新抹药,一面说着话。
“没人想吃亏!”
阿瑾开口回道。
柯柯一想,确实,打架不能占到便宜,岂不是白打了。
“那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还用利器,也不怕直接打中要害,”柯柯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她觉得这打架外伤看着让人觉得瘆得慌。
不禁想着还是用毒比较好,尤其是她制作的毒药,一般很少让破皮流血。
最恶劣的,至少不会让人面目全非,看起来还算还好。
阿瑾可看不出柯柯在想什么,他觉得柯柯认真给他上药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救死扶伤的光芒。
柯柯给他上完药便起身要出门,他见了,连忙开口询问要去哪里。
“还不是还有一位呢?暂时也没见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暂且,搭理他一下。”
柯柯说完,便去了那人的房间。
那人正在犯愁,药有了,也没法自己用,想喊人帮忙,一想到他人见了他都躲得远远,若是有人这时候愿意来帮忙,他还得怀疑起居心不良。
可不巧,柯柯正走向他。
他狐疑地盯着柯柯看,张嘴就问:“你不会是来帮我上药的吧?”
柯柯点了点头,心中纳闷,自己现在看着那么像乐于伸出援手的人吗?
“不会另有企图吧?”
见那人一脸怀疑之色,柯柯皱眉,她倒是真的让这人不敢招惹她了,这都开始忌惮她了。
“你自己可以吗?若是不需要,我可马上离开了。”
柯柯没有解释,她只询问其还要不要她帮着上药。
“可以,别动其他手脚啊,别看我现在这样,我还是一招能制服你的。”
柯柯没去接话,直接开始给其重新抹药。
看出来他和阿瑾打得比较认真,两人身上的伤势差不多,那么也可以说两人实力相当。
柯柯默不作声地上药,也不抬眼看其脸。
“你觉得我哪里得罪你了?”
柯柯听到对方如此问,想了一下。
“在凉亭躲雨的时候,你嘴巴说话不太好听,所以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