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那人似乎是一个小势力的头头,他认出了商无情来,道:“商丞相,想必刚才救我们的就是魔族的曦王了吧,今日玄天大陆落霞宗弟子王蒙多谢曦王与商丞相的救命之恩。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必定报答。”
众人才从一场必死之局中托生,正自心有余悸,见王蒙这样说也纷纷表明身份,表达对商无情与李潇洒的救命之恩的感谢。
天机城中这些人都是些二三等宗门之人,也是天机宗的门下的附属宗门,还没有资格住在天机宗,被安排在天机城中住下打头阵,用来阻挡绿衣楼的第一波进攻。
用一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前沿阵地的炮灰,用堆积起来的生命来保护天机宗,也是可怜。
只是修真界向来强者为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这些附属宗门享受了平日里天机宗方方面面的庇护,如今天机宗面临覆灭大难,他们出全力也是无话可说的,否则天机宗一旦覆灭他们这些附属宗门又哪里能存在,不是立刻被绿衣楼灭了就是被其他大宗门一口吞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商无情从来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圣人,他恍然道:“原来是落霞宗高徒,今日之事不过一桩小事无需言谢,我魔族前来本意便是为了相助天机宗。刚才那些瘟毒人与妖鸟是绿衣楼派出来打头阵,吸引大家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绿衣楼弟子此刻只怕已经赶到天机宗了。
诸位还是快些去援救天机宗,或可与天机宗内十大宗门弟子一起来一个内外夹击,打绿衣楼弟子一个措手不及,解了今日天机宗之围。待会我会派遣魔族精英前去支援。这些瘟毒人与妖鸟就留给我魔族来应付好了。”
商无情的话用了些灵力,以保证整个天机城各处人等全都能听见。
“曦王商丞相高义,今日大恩我落霞宗弟子必定终身铭记。”
王蒙再次道了谢便带着落霞宗弟子赶去天机宗支援,其它各大势力头领也纷纷道了谢,带着各自的弟子离开天机城朝着天机宗赶去,只留下一小部分人照顾伤员收拾尸骨,处理城中残局。
商无情又吩咐柴同之“同之,先派三千人去天机宗支援,剩下两千人继续原地待命。”
柴同应声去传递商无情的命令去了。
潇洒的笛音还未停歇,妖鸟在李钰辉的古埙声的驱使下一波接着一波的飞来,潇洒抽出丹田内的清气融入天音笛,金色的梵音带着一缕缕清气飘向妖鸟与瘟毒人。
城中的瘟毒人已然全部被潇洒的笛音所灭,剩下一大波的瘟毒人还未进城,潇洒抓住机会吹奏出更多的梵音,一重重将天机城围住。
偌大的天机城包裹在重重梵音中泛着耀眼的金光,潮水一般涌来的妖鸟与瘟毒人似乎非常畏惧这些金光,不敢踏足其十丈之内,只在十丈之外疯狂嘶吼发动攻击,可是无论他们如何攻击这些让他们畏惧的金光也不见丝毫效果,因为这些金光本就是一个个虚无缥缈的音符并无实物。
除非他们可以越过重重金光攻击到潇洒否则都是白费。
商无情望着屋顶上心神合一吹奏天音笛以音律攻击瘟毒人与妖鸟的天音笛,她此刻是那么的耀眼像是被度上了一层金光。
心神合一的潇洒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识海中那个困扰了她很多年的魂魄已然醒来。
“古丘,你真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要为了救我做如此多的错事?难道我真的做错了,难道天帝当年说的没错,我是他的一个劫,会毁掉他的劫。”
醒来的木含笑没有为自己的重获新生而高兴,她现在满心痛苦,她看到了潇洒识海里有关于古丘的记忆,才知道虎丘为她的一切。
古丘是如此的疯狂,他默默等待了十几万年的时间,等到曦茴去下凡历劫,他竟然再次使用时空法则逆转时空,算计了曦茴,将她投入到现代去,然后在她幼年落魄不堪时伸出援手收养她当她的师傅,让曦茴欠下因果,然后再将她弄到碧海修真界,针对她施展了一系列的阴谋,只为让她的清净之体染上污垢,让她虚弱的魂魄能够承受住潇洒的清净之体顺利的进入她的识海里,受她体内清气洗练魂魄驱除煞气。
不仅如此,古丘为了复活她竟然还利用她最亲爱的弟弟古风,让他当他残害他人的刽子手。
她的弟弟,她最亲爱的弟弟,她拿性命去呵护的弟弟,从未沾染过污浊的弟弟······
古丘竟然为了她不惜牺牲整个碧海界,拿到世界木来给她制作身体,他明知道一旦世界木没有了,碧海界便会灵气枯竭最后承受不住修士们的修炼彻底崩溃。
这还是她的古风吗,那个仁慈善良优雅尊贵的古风神君吗?
天机城黑暗中的某一处,古丘望着手中大放光芒的魂石欣喜若狂。
“含笑,你终于醒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救活你。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无论何人都不能再分开我们了。”
潇洒用重重梵音将天机城包裹成一个坚硬安全的乌龟壳,便停止吹奏。
潇洒从屋顶上跳下来“阿情,我们走。我想我已经知道李玉辉在哪里了。”
商无情见潇洒眼里有细碎的星光,脸上还带着神秘得意的笑容,好像在说你快问我啊。
他抿嘴偷笑却不如她所愿的去问她,而是满脸平淡的道“那我们快走吧。”
潇洒有些傻眼,还未曾反应过来便听进商无情清朗愉悦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潇洒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给耍了,她捏着小拳头考虑着是要打他左眼还是右眼好,还是两只眼睛都打成对称好。
还没等潇洒考虑好,她的小拳头已经被商无情的大掌包住了,潇洒扭头去看商无情,他的眼睛如一如星辰闪闪发光,等潇洒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焚天剑上了。
商无情眸含戏谑的看着她,“哪个方向?”
“哦,在南面的千机峰上。”潇洒来不急生气,指着南面黑逡逡的大山道。
夜风呼呼从耳边刮过,不过眨眼之间两人便已经到了千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