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枭天是明知故问。
王大宝耷拉着胳膊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这父子俩的用心,内心了然,脸上仍然波澜不惊。
“枭小姐,昨天都是大宝的错,我已经免去了他保卫科长的职务,那几名参与闹事的保安也被开除了,希望你不要继续生气。还有,大宝的肩膀已经疼了整整一夜,他做错了事,受点教训是应该的,不过念在他还年轻的份上,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你看……”王伟忠拉着自己的儿子,称谓已经从枭天变成了枭小姐。
“那好,我原谅他了,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枭天还在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王伟忠终于说出了请求:“枭小姐,你看能不能帮忙治好我儿子的伤?”
枭天停下脚步,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这里就是医院啊,你可以带着他去找骨科专家,以王经理的人脉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王伟忠开始认识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厉害,看枭天至多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谈吐举止无不透出成熟机智的味道,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唉,他颓然在心底叹了口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能教出这种姑娘?
现在拐弯抹角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王伟忠苦笑着说:“实不相瞒,我昨晚就带他来去了傅兴人民医院,也去中医院请教了专家,全都说他右臂的脱臼十分的麻烦,手法不可能复位,只能用手术治疗。”
枭天扬眉,看来傅兴市也没有什么高手。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王伟忠从枭天的笑容中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他低声提出自己的条件:“只要你把我儿子治好,我愿意拿出一笔丰厚的诊金。”
在王伟忠看来,钱能够搞定很多事情,在枭天强势倾轧的势头下,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搬出这个最后的法宝。
枭天止住步子,慢慢在座椅上坐下,她的态度表明她对王伟忠的提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现在需要谈的就是具体的价钱了。
王伟忠小心翼翼地问:“你看,我出一千块怎么样?”
“一口价,五千块,少一分你就带他去开刀吧。”枭天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王伟忠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就算是真开刀也花不了这么多钱,这个丫头分明是在乘机讹诈,他本不想痛快答应,可是一转脸看到儿子满脸的痛苦和憔悴,只要五千块就能解除他的痛苦,这笔钱虽然不少,可对王伟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数目,他作出极其为难的样子,过了许久方才叹了一口气:“这样,我先给你一千作为订金,剩下的钱回头我让大宝自己送来。”
“没问题,不过…。”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转眸看向王大宝。
“不过什么?”王伟忠以为枭天还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吓得肥脸上的肉都颤抖了。
“我要你儿子脖子上的那个玉坠。”枭天当然没忘记自己的本意是什么,说她心机深沉也好,说她品行恶劣也好,她可以为了复仇不择手段,这就是她,她的心中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强弱之别。
玉坠当然不是什么传家宝,听到枭天不过是要王大宝脖子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玉坠项链,王伟忠松了一口气。
枭天接过王伟忠早就准备好的一千块,然后走向王大宝,这小子看到枭天走向自己,不禁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一幕,内心不禁打起了小鼓,他是真的害怕枭天了。
伸出左手在王大宝肩头一按,右手在他的肘关节处用力一拍,伴随着王大宝一声惨痛的大叫声,脱臼的关节咔啪一声返回原位。
“好了!”
王大宝半信半疑的看着枭天,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右臂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心中对枭天的敬畏又增加了几分。
王伟忠根本没有看清枭天复位的手法,转眼间儿子已经恢复正常了,昨天儿子告诉他,枭天一个小丫头一个打三个,他还有点不相信,现在看到人家的出手,他已经完全相信了。
——
傅兴市市委书记此刻正坐在位于市中心的乾园的房间里,管辖春阳县刑侦大队副大队长邰秋柔站在沙发后,轻轻为他按摩着双肩,焦峎佐微闭着双眼,静静享受着肩头的舒爽和愉悦。
邰秋柔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后,看着焦峎佐耳后的肌肤慢慢开始泛红,她俯下身去,搂住焦峎佐的脖子,小声道:“人家想了。”
焦峎佐却如梦初醒般打了一个激灵,他摇了摇头,挣脱开邰秋柔常春藤一般的双臂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走了几步,来到落地窗前,透过朦胧的薄纱,眺望远处的风景,情人节那晚发生的惊魂一幕无疑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正如枭天所说,他的身体的确出了问题,就算美人在抱,他也无法动情。
邰秋柔有些幽怨的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身体,春葱般的手指灵蛇般穿越了他的腰带。
焦峎佐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你还嫌我不够烦吗?”
邰秋柔俏脸煞白,咬了咬鲜艳如玫瑰的红唇,极其受伤的走回沙发,抱起一个靠枕,脸儿埋在靠枕之中,低声啜泣起来。
焦峎佐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确过分了一些,来到邰秋柔的身边坐下,伸手把她的身躯揽入怀中:“小柔,我遇到麻烦了,我真的不行了。”让焦书记在情人面前承认这件事的确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邰秋柔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一定是那晚的事情对你造成了心理上的障碍,所以,我才想帮你。”
焦峎佐又叹了一口气。
邰秋柔深情的看着焦峎佐,平心而论她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有着很深感情的,没有焦峎佐就没有她的今天,无论政治上还是心理上她对他的依赖实在太多太多,已经变得难以割舍了,那晚在春水河边的事情发生过之后,她甚至想到过就算暴露了也没有什么,只要焦峎佐没有出事,自己宁愿一辈子这样跟着他,就算没有名份也没有什么。
“都是我不好,假如不是我哪天将那条蛇带来,不是我突然奇想去河边,那天也不会出现那个意外。”邰秋柔充满自责的说。
焦峎佐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叹了口气道:“枭天说过,我是因为蛇毒余毒没有清理干净,想要康复必须打通经脉。”虽然枭天给了焦峎佐解药,但是却只能阻止余毒的继续扩散,并不能治疗已经留下的后遗症。
听到这,邰秋柔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你也相信?”
焦峎佐放开邰秋柔,端起茶几上冒着热气地铁观音,轻轻品了一口:“假如我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可是她只用一针就治好了我嫂子的头痛病,这个丫头地确很不简单。”
邰秋柔没有说话。想起现在他们两人面临地窘境也学着焦峎佐地样子叹了一口气。
焦峎佐道:“她不过才十七岁。可是脑子里地想法和算计甚至比我还要深沉一些。我真是不知该拿她怎样办了。”
“古玩市场的那件事怎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邰秋柔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所以才会这样问。
焦峎佐摇了摇头:“一件小事罢了,不过我总当她枪使也不是办法。”古玩市场的事情焦峎佐并不想闹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未尝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身为傅兴市市委书记,他不可以过度纠缠在这种小事上,他不想在人前落下徇私护短的嫌疑。
邰秋柔知道焦峎佐从来都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自打他登上春阳县县委书记的位置,然后又坐到了傅兴市市委书记,从那天起,他的下一个目标就瞄准了江城市,正是这种政治上的好胜心,才让焦峎佐这两天产生了这么大的挫败感,他变得患得患失,害怕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毁在枭天这个小丫头的手里。
作为焦峎佐的枕边人,邰秋柔意识到自己有责任为他分忧,她小声提议道:“既然她提出想要步入这一道,不如就安排一个闲职给她,我看她挺机灵的,应该不会胡说,而且一个人一旦进入官途,就会不自主的掂量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只是一个卫校实习生,还没有毕业,我把她安排到哪里?”
邰秋柔秀眉微蹙,她忽然想起了新近发生的一起案子,春阳县青山乡计谋育办主任徐金娣被人打了闷棍,两条腿都被打断了,现在正住在春阳县人民医院,虽然警方介入了几天,可是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春阳县的谋育工作本来就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青山乡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谋育工作更是棘手,徐金娣已经不是第一个被打的谋育办主任,此前三任谋育主任全都没有幸免被打一顿的下场,不过这次徐金娣受到的伤害最重,眼下春阳县体制内已经把青山乡谋育办视为雷区。枭天是个卫校实习生,专业也勉强算得上对口。
邰秋柔心中盘算好了,这才附在焦峎佐的耳边小声将这个主意说了,焦峎佐听得眉开眼笑,竟然放下了过去一贯的沉稳,主动抱住邰秋柔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小柔,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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