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钟维正之所以跑来片场,跟着调查龙威炸弹案,除了是当面教训,警告对方离张美润远点外,还有些好奇丧邦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他后来要龙威穿上李小龙标志性的黄色连体衣,说着梦想着要亲手打败龙威来说,突然要炸死龙威,逻辑上有些说不通。
除了编剧背锅之外,也有其它可能。
就好像约翰·列侬被粉丝查普曼枪杀一样,有许许多多的传闻,猜测查普曼的动机。刨除那些不靠谱的,以及缺乏证据支持的阴谋论来说,就只剩下三点。
一是查普曼精神有问题,迷恋约翰·列侬到走火入魔,不想再与人共享,所以才选择杀了对方,在精神的世界中独占偶像,听着很扯,但一个人精神世界已经呈现病态,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第二个是查普曼在04年接受申请假释聆讯时,自我阐述的是因为长期得不到关注,所以想到枪杀列侬,窃取对方的名气,引起对方粉丝的憎恨,以此来增加大众对他的关注度,让自己不再是那个小人物。
这种想法,只要精神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去那么想。人的本质是生活,关注度也是生活的一种手段,核心意义是获得生活的资本。就好像明星一样,关注度是用来赚钱的,竞争的,毫无意义的增加关注度,只为了自己不再是小人物,不是精神异常,病态,还能是什么?
第三种,也是建立在精神异常之上的,就是查普曼在感觉到自己的偶像列侬,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慢慢变得不再像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不堪忍受心中偶像的破灭,所以才会极端的杀死偶像,保全心中完美偶像的形象不会流失,坍塌。
总结来说,丧邦和查普曼对偶像的做法,相似之处,也可以理解为,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正常。所以,怎么做?也根本不需要理由,全凭自己一时的想法,其他人,根本也猜不到。
就连专业的精神科医生,都很难琢磨到精神病人的想法,何况其他普通人?
跑了一趟,确定精神病人的想法,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的钟维正,也就只能悻悻的和手下跟他一样,猜不到动机的下属们,带着收集到的,有限的证据,返回了警署。
一边将拼图传给各个警署,让其它警署帮着留意丧邦的踪迹,一边等鉴证科,从现场收集到的证据,以及痕迹中发现更多的线索。简单来说,除了漫无目的的打听消息之外,就是等了。
等钟维正回到警署时,洪兴,东星,以及参加花跑会,被抓来的其它社团的人马,通通已经被保了出去,除了东星的那部分保释金,其余的,都是由洪兴出的。
几十万,不到一百万的金额虽然不是很多,相比也足够让资金越来越捉襟见肘的蒋天生,小小的肉疼一下了。
而且钟维正也没打算,让这笔钱能够退还给蒋天生。保释金的退还条件,就是在保释期间,不能再犯被保释所控的罪行。
公众场合行为不检,寻衅滋事,基本都是这些矮骡子平时的日常,只要稍加注意,就基本能保证送他们二进宫。只是可惜最重的自称三合会成员的罪名,无法成立,不然,他们也没有保释的机会,直接会被送去蹲苦窑,三年起,最高七年加上大额罚金的那种。
因为今年已经开始施行《有组织以及严重犯罪条例》,凡是自称三合会成员,使用三合会组织名称的人员,都将被警方逮捕,以自称三合会成员的罪名,对其进行控告。
将这些人的记录,传给相熟的其它警署的同事后,并拜托对方多帮忙注意后。钟维正便捋起了最近要关注的事物。
沙皇珠宝展览,丧邦已经出现,也说明了医生已经盯上了珠宝,展览会的那天,一定会出现。而且记忆中医生那个狠辣的女同伙,说不定已经悄悄混入了酒店之内做内应。最近要找个时间,隐蔽的查探一下。
还有就是蒋天生方面,虽然乌鸦已经出现,但一直没有听说蒋天生有去尼德兰的打算,蒋天生不去尼德兰的话,借乌鸦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香江干掉蒋天生。
毕竟香江不是尼德兰,洪兴的势力很大,做不到像尼德兰那样,封锁消息,颠倒黑白。不过,方婷那边,钟维正还是决定派人悄悄盯着,不为别的,只是不喜欢,自己在蒋天生死后,要用的东西,被其他人,甚至其他很多人用。
就算是要恶略的报复,也没必要为难自己,强忍恶心吧?
剩下的,就是靓坤传来的消息,东瀛山田组的人,明天就会来香江,而且是山田组的组长草刈一雄亲自带人飞来香江。可见这些东瀛鬼子,所图非小。
……
次日,阳光明媚,一如既往的炎热,启德机场外,掀起滚滚热浪。
机场大门外,一辆辆计程车依次排在计程车停靠点,等候着下了飞机的客人的临幸。在车队的尾侧的计程车上,伪装成司机大佬的警长黄文彬,看似懒洋洋的靠在驾驶位上,眼角却一直透过机场的玻璃门,注视着机场门内的动静,计算着时间。
蒋天生在十几分钟前,就已经带着陈浩南,陈耀等心腹人马,进入了机场,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接到山田组草刈一雄一行人了。
黄文彬正思考着,耳机里传来了声音
“狗场,狗场,寻欢客一共来了十二个,此时已于马夫汇合。重复一次,寻欢客一共十二人,已经与马夫汇合。”
“狗场收到,狗场收到,牧羊犬在机场内继续跟,等寻欢客和马夫出机场,牧羊犬上金毛犬的计程车,换金毛犬,杜宾犬交替追踪。牧羊犬,金毛犬,杜宾犬是否明确命令。”
“牧羊犬收到!”
“杜宾犬收到!”
坐在计程车驾驶位上的黄文彬,拉近衣领上的微型通话器,回复道
“金毛犬收到!”
而在距离黄文彬所乘计程车几十米的面包车上,邝智立一手举着耳机贴在一只耳朵上,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对讲机,继续吩咐其他反黑B组成员,道
“沙皮犬,沙皮犬,目标即将要离开机场,在土瓜湾道待命,调整至频道七,随时和金毛犬,杜宾犬保持联络,采取绕前监视,明白没有?”
对讲机滋滋啦啦两声后,传来代号沙皮犬的警员的回道
“沙皮犬收到,已在土瓜湾路口待命。”
收到沙皮犬的回复后,邝智立又给在亚皆老街,天光道附近待命的警员打去了电话,命令他们在原地待命,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一切布置好后,等待蒋天生和草刈一雄分别搭乘车辆离开启德机场后,邝智立一边不远不近的吊在黄文彬和代号杜宾犬的警员的车后,一边打电话给马军,告之蒋天生和草刈一雄的动向,等候行动总指挥钟维正的下一步命令。
……
半岛酒店,1703号豪华套房的卧室内,钟维正半躺半靠在床头上,左腿压着右腿,姿态随意的翘着脚晃动,一边接听着马军打来汇报的电话,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被自己眼神盯的面色微微发红,强作镇定,对着梳妆镜梳理着头发的方洁霞。
在吩咐了一句“确定他们的落脚点,再打我”后,钟维正挂断了电话,轻笑着起身,缓缓来到方洁霞的身后,弯下身子,将下巴搭在方洁霞肩膀,深吸了一口方洁霞身上的馨香后,开口说道
“下回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不需要再搞什么酒后乱性,我不喜欢酒的味道。”
听到钟维正直白的点破,方洁霞脸上的红润又多了几分,肩膀一低,一撤,躲开了钟维正靠压,没好气的骂道
“作为一个男人,你不仅是个混蛋,而且是一个十分没有风度的混蛋。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
钟维正不以为意的双手交叉,揽住方洁霞的脖颈,用鼻尖轻蹭着对方的耳垂,惫懒的笑着,回道
“我们之间,谈谈交易,做做┃爱就好,不要说什么喜欢,爱啊什么的,你不会认为一个和十几个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能给你这些东西吧?”
方洁霞眼神一暗,随即挣脱开了钟维正的怀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平复着胸口的起伏,语气平淡的问道
“既然你不想和我纠缠不清,为什么不把昨晚的事情,当做酒后失态?”
钟维正笑着砸吧砸吧嘴,回道
“主要是滋味不错,感觉很好,我这个人很贪,想要尽可能的拥有,而不是回味,回忆。”
方洁霞嘲讽的笑了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