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维正和阿琴突出重围后,为了不辜负九纹龙。就开始一路奔跑,跑了良久,确定安全后,阿琴才简单伪装了一下,租了一辆车,买来食物,药物和纱布为钟维正包扎。
阿琴给钟维正包扎完伤口,钟维正发现阿琴的包扎手法很独特,简直就是多了一个无袖无带,半身装的背心,胸口处还有一个蝴蝶结。也不知是刚刚包扎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还是因为自己包扎的手法粗糙,阿琴在为钟维正包扎完伤口后,脸上的红潮弥漫,久久不退。
可能是被钟维正看的有点不自在,匆匆将一袋食物塞给钟维正,假装轻松的说道
“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我们就离开曼谷”
钟维正默默接过,从袋子中拿出两个三明治,打开三明治的包装,将一个三明治又递回给了阿琴,待阿琴接过后,钟维正又用手中的三明治和阿琴手中的三明治来了一次“碰杯”,笑着说道
“现在你留在太国很危险,和我一起回香江吧!等风头过去,你想回来,再回来。”
阿琴低着头默默的啃食着手中的三明治,声音有些黯然,微弱的回答了一句
“好,等我去清迈找到我弟弟,就和你一起去香江”
听到阿琴这么干脆的回答,钟维正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阿琴,心中准备的种种理由,借口,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阿琴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动作,身体微微颤抖,手背上多了一滴水滴。阿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还是带着一丝颤抖,沙哑
“是楚叔叔安排的吧?他让你带我去香江,一定是得到了我爸爸已经遇难的消息了吧?”
钟维正被阿琴的话,问的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她是真的确定,还是语言试探,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正在脑中想着是实话实说,还是用语言试探一下时,阿琴的声音再度传来
“不用担心我,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也不用骗我,我没那么笨。刚刚的三名杀手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他们不会那么直接开枪,而是想办法抓住我,用我来威胁我爸爸”
此时的钟维正心中暗叹阿琴的精明,续而反思自己有没有给对方留下破绽,会不会发现自己利用斯特林的安排,达成自己龌蹉的目的。
刚刚想的入神,却感觉身旁阿琴的眼光盯着自己,良久也没有转移视线。当钟维正与阿琴的眼睛对视时,发现阿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接着又视线下移,看着钟维正胸口的蝴蝶结,悠悠的开口问道
“帮我挡那两刀时,你想的是什么?”
想的是什么?钟维正用手捎了捎后脑,不知道阿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又想了想,当时真的没有多想,只是看见两把刀将落下,本能的护住了阿琴,脑海中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要硬是说有的话,那就是闪过了一句脏话。
不能直接说一句脏话吧?钟维正将头转向车窗方向,留下一个后脑勺给阿琴,很平静的说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想”
阿琴咀嚼着钟维正的话,目光放空的再次问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会想什么?”
钟维正在阿琴看不到的方向,翻了翻白眼,女人有时候就喜欢想那些如果,还喜欢刨根问底。语气带着一丝惫懒,回答道
“会想,如果垫一块钢板,就不会受伤了!哪里会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只是在追悔过去,我们要想的是现在,现在你要扣好安全带,准备出发去清迈,接到你弟弟,我们就回香江。
”
阿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扣上了安全带,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但嘴角却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两人一路无语,车子很快行驶出了曼谷,一路上,两人也发现突然多了很多军警设置的哨卡,好在这些都和两人无关。阿琴也在其中一处哨卡的警察口中得知,原来设置这么多哨卡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个高规格的漂亮国政商团来到太国考察,谈判,因为斯特林酒店突发枪战和爆炸被定义为恐怖袭击,所以军警联合对整个曼谷戒严。
检查的军警只是简单的搜查了一下车内和后备箱,就开具证明,放了两人通行,当然也有付出了十几张美刀买了两根警棍和一个电击器的一部分原因。
不知是否是军警的戒严抵挡了敌人后续的追杀,车子行驶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发生。直到车子距离甘烹碧不远的地方,加了一次油后,钟维正发现一辆黑色的丰田车不远不近的坠在自己车子后方。
钟维正感觉后面的丰田车有些可疑,但并没有声张,只是暗暗的放慢了车子的速度,试探一下,后方的丰田车也放慢了车速,依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察觉到自己被跟踪后,钟维正立刻询问阿琴,有没有隐蔽的小路能绕过甘烹碧到达清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钟维正立刻加快车速,在阿琴的指引下,拐入一条小路上行驶。
跟在后面的那辆丰田车在钟维正加速拐入小路后,也加速跟了进来,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飞快的行驶。直到路过一片树林时,钟维正才猛的将车子拐入树林隐藏,等丰田车也很快到达,停在树林的边缘,车上下来三个拿着刀的男人,三人在原地商量了一番,并没有走进树林,而是拿出一个大哥大拨打之后,就站在了原地等待。
进入树林后,钟维正和阿琴就藏在了一大丛灌木丛后,用一副小望远镜观察着丰田车方向的情况。看到对方并没有追击的意思,反而选择求援后,守在原地,钟维正也觉得有些棘手。
除了拿着刀,站在车子附近的三个男人,车内还有一个司机。车外的三人分散在车头,车身和车尾,各自占据一个方位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根本没有视野盲区。
如果此时钟维正贸然冲杀出去,不但要面对三个,甚至四个人的围攻,还不知道车上除了几人手里拿的刀,会不会还隐藏着枪支。
但眼下的情况,不容许钟维正和对方耗下去,时间拖下去,只会给对方时间等到支援的到来,到时就更没办法脱身了。
考虑了一会,钟维正决定冒险一次,成败的关键,就是阿琴能否和自己配合默契。计划很简单,就是阿琴绕到树林的另一侧指定位置,钟维正冲出去,吸引车外三人离开车子一定距离,阿琴再伺机用电击器制服司机。
制定好了计划,阿琴就快速的绕了一大圈,钟维正也趴在灌木丛后,用望远镜观察着情况。过了差不多六分钟,阿琴到达距离车子大约十五米的地方,藏身在一棵大树的背后。
看到阿琴躲藏好后,钟维正也站起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压低身子,缓缓前行。在距离对方车子不足二十米处,对方也发现了钟维正的身影,太过庞大,根本掩饰不住。
就在对方三人用泰语呼喊,相互通知时,钟维正也提着两根警棍开始了冲锋。面对钟维正的冲锋,只有车头和车身处的两个人提着刀迎向钟维正,而车尾处的那个人并没有动,司机也只是坐在车里观察,并没有下车。
这和计划的不一样,阿琴此时也没办法向前去制服司机,钟维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冲下去。钟维正很快就和迎上来的两个人相遇。迎上来的两人看起来应该有一定默契,前后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围上来的方向,也是一个在钟维正的左手边,一个在钟维正的右手边。
钟维正刚刚用警棍硬挡住右边人砍来的刀子,还没来得及挥动左手的警棍反击,左手边的人砍来的刀也到了身前,钟维正无奈,只能收手,后退一步。但退了一步后,右侧人又向钟维正胸口横斩了一刀,左侧人的也借着前冲的力量,翻手一刀,撩向钟维正的大腿。
钟维正迅速一个半转身,让过左侧人撩向大腿的一刀,同时架起手中的两根警棍,横在胸前,在手中的警棍感受到了刀斩来的力道之后,迅速的右下方一压一引,导致对方一个踉跄,钟维正自己借力转身,竖起肘部,利用惯性击打在左侧人的脸上,将对方击倒在地。
当击倒左侧人的时候,钟维正正好面对右侧人刺过来的一刀,最佳的躲避方案是向后退,再反击,但此时钟维正的脚后正躺着被击倒的人,完全不给钟维正后退的空间。
看了一下距离,钟维正迅速下蹲,一记扫堂腿,将对方扫倒,得势不饶人,一脚正正踢在对方的裆部,在对方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支起上半身时,又左右两记警棍狠狠的抽在对方头上,总算是制服了这两个人。
还不等钟维正喘口气,担心的情况就发生了,有两颗子弹打在了钟维正身边不远处。钟维正的反应也不慢,一边趴伏躲避,并拉过身边昏迷的两个人挡在了身前。
将两个昏迷的人挡在身前后,钟维正看向车子的方向,只看司机从车子的窗口半探出身体,向钟维正的方向开枪射击,不知道是姿势不对,还是枪法太烂,开的几枪都打在钟维正四周,距离钟维正还有一些距离。
可能是也知道自己的枪法太烂,不到十米的距离都打不中,司机一边开枪,一边大声招呼车尾处的那个人快点上车,准备逃跑。钟维正知道,如果让两人就此开车逃跑,那么接下来两人就会利用车子的机动性,继续吊在自己身后,直到汇集到更多的同伴,一起围攻,抓捕自己和阿琴。
这个时候,也只能冒险赌运气了,钟维正双手抓起一个昏迷的人挡在身前,呼喊着向车子方向冲了过去,立刻引来司机的两枪,一枪打在钟维正挡在身前的那个昏迷的人的身上,一枪击中了钟维正的手臂。
看到钟维正用人当盾牌冲出来的一刻,阿琴也尽量隐藏着自己身影,快速的向车子方向前进,直到看到钟维正被子弹击中,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不顾危险,举着电击器,向着身子探出窗外的司机冲去。
阿琴很幸运,又有些不幸运,幸运的,是司机来不及转身,被阿琴手中的电击器结结实实的杵在腰部,被电的浑身颤抖,抽搐。不幸运的,是留在车尾处的那人一半身子才刚跨入车内,看到阿琴袭击司机,就马上下车,准备从车尾绕过去,干掉阿琴。
眼见还有几米的距离,钟维正来不及赶过去救援,阿琴的处境十分危险。钟维正强忍着疼痛,使劲全身力气,讲手中用来当盾牌的人,狠狠的甩向准备袭击阿琴的那个人。但因为动作太大,手臂上的伤口和背后的伤口再度崩裂,疼痛使钟维正的动作有些变形,抛掷过去的人,没砸中目标,只是稍微阻挡了对方的脚步。
钟维正被抛掷人的力道弄得一阵跄踉,但钟维正救人心切,生生用手掌支撑,缓冲,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想要救下阿琴。距离越来越近,但那人拿着刀,也距离阿琴越来越近了。
当钟维正冲到车前时,那人的刀也砍向了阿琴,就在钟维正红着眼睛,准备将对方千刀万剐,为阿琴报仇时,一声枪响。准备袭击阿琴的那人,举着刀向后跌倒,阿琴则双手举着手枪,无力的靠在了车身上。
钟维正先是松了一口气,立刻就跑到了阿琴身边,有些激动的抓着阿琴的手臂,上下左右快速的检查了一下阿琴的情况。见阿琴无事,钟维正兴奋狠狠在阿琴脸上亲了几下,之后就将阿琴抱在了怀里。
直到怀里的阿琴有一些推搡的动作,激动过头的钟维正才冷静了下来,立刻放开怀中的阿琴,忙不迭的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琴的红唇堵了回去,两个人抱得很用力,两张嘴也在互相包裹,追逐,贪婪的掠夺着对方口中的空气。感觉到手中一片滑腻,阿琴奋力的推开钟维正,看到自己手上和身上的鲜血,又看到钟维正手臂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慌乱的想要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为钟维正止血包扎。
但被钟维正组织,提醒两人的车里有药物和绷带,阿琴才又急切的跑进树林,将两人的车开了出来。当钟维正将司机的手枪插进后腰,艰难的坐进了副驾驶后不久,钟维正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四周渐渐失去声音,接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