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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齐王宫内大封诸将吏 临淄城内武涉遭闭门羹

小标题:楚使武涉遭韩信闭门羹,齐王宫内韩信大封诸将吏

韩信在大汉的存在感本身就是因为灭楚的策略而在,现在又来找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楚使想说什么。

于是韩信没有立刻见武涉,而是凉其数日。

数日后,就在韩信决定召见楚使时,他自己派往荥阳的使者归来。

带着荥阳汉王的态度归来,这自然是最重要的,能否为齐王,目前对他来说尤为重要。

韩信立刻找来李左车、蒯彻二人商议要事。

这名使者观察的算是比较细致,“初闻,汉王大怒,责怪大将军不去佐汉王,反而欲自立为王!”

此言一出,蒯彻和李左车很平静,但韩信脸色微变,眼眸里有着一丝愧疚,一闪而逝。

蒯彻继续道,“随后如何?”

使者道,“汉王随即又怒言,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

刘邦的这个反映,让蒯彻有些迷惑,按照他的寻思,刘邦一定是大怒,甚至要遣使者来责问。

结果刘邦不但同意,还直接立为齐王,而非假(暂时代理)齐王。

人最难控制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的情绪,两个怒言,其意居然能南辕北辙,非常人可为。

刘邦的可怕,令蒯彻心中发寒,这反映也太……快。

蒯彻不太相信一个人会变化这么快,开口问道,“汉王前后之言,期间可有异常之事发生。”

使者努力回忆着,“并非有何异常,只是汉王左右两侧之人,似乎小声低语几句,吾未能听清。”

闻使者言,蒯彻这才恍然大悟,又询问道,“前后有多长间隔?”

使者道,“数个呼吸耳。”

蒯彻暗叹,仅仅数个呼吸就能立刻转变态度,这个思维的灵光,让蒯彻深深担忧。

只听李左车询问道,“汉王之怒,人之常情,汉王可有言予大将军乎?”

使者回复道,“寒冬之月,不利行,春二月,天渐暖,子房可操印绶前往齐地,立为齐王。”

子房,是何人?

蒯彻和李左车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提起曾经刺杀秦始皇的张良,恐怕无人不知。

蒯彻和李左车没有见过张良,但韩信知道张良在刘邦心中的地位,那可是刘邦引以为帝王师的人。

让张良亲自来齐地,封立自己为齐王,这事相当大,也足见刘邦的重视。

册立之日,张良也必然会带来刘邦的暗令。

韩信询问蒯彻和李左车,“汉王已同意,此事是否可行?”

蒯彻道,“据齐为王,本不依靠汉王,今得汉王所封,已可行。”

蒯彻认为韩信称王的时刻已到,但李左车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看法。

韩信还是非常器重李左车的,“吾欲称王,先生以为如何?”

李左车道,“将军为王,暂需汉王支持,欲使汉王宽心,窃以为,当向汉王请立曹参为齐相国,曹参乃汉王心腹,可安汉王之心。”

韩信同意道,“善。吾即刻发使。”

数日后,临淄王城的齐王宫内,张灯结彩,仿佛迎新春一样。

王宫内,诸将脸上也是激动万分,比过年还激动的议论着,几乎每个将领都在议论着自己的战功,可以在齐国做个什么官。

除此外,有两个人可谓彻夜难眠,一个是韩信,另一位就是韩信现任夫人殷嫱。

韩信心里欲为王,但还是有些半推半就,感觉对不住刘邦,不过一旦为王,心也就释然,从此大家都是王,不必谁再听从谁的命令。

殷嫱则是喜忧参半,自己将成为王后,将母仪齐地,这是喜。

去恶向善,人之天性,人骨子里是向往美好的实物。

能为王后,自然是好,但殷嫱隐隐有些担忧,她不知道这担忧到底来自哪里,但心里就是会发慌。

初闻韩信欲在临淄王宫里即位为王,殷嫱是开心的,为自己的男人开心,但她也失眠。

除却兴奋就是担忧,担忧即位当天,那些暗藏在诸将中忠于汉王的战将会不会刺杀他。

得知韩信欲自立为王后汉王的反映,殷嫱已经有所耳闻,无论他人怎么说,殷嫱知道汉王是恼怒的。

如果将来汉王击败西楚霸王,那么未来要对付的就是韩信。

殷嫱曾欲使韩信在开春二月张良操印而来,再即位,

但诸将已经等不及,就连韩信自己也是心有所动,希望能及早有所动。

殷嫱的担心直到昨日汉王使者回复,同意拜曹参为齐相国,她的担忧度才略降低。

曹参是大汉的右丞相,汉王刘邦同意让曹参做齐相国,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承认韩信这个齐王,这算是齐汉结盟。

曹参是刘邦倚重的人物,他来做相国,可以很好的平衡齐汉之间的利益。

天不亮,诸将换上新置办的齐地服饰,退去汉国服饰(楚服,刘邦喜穿楚服)。

文臣诸吏更早早穿上齐服,因为首穿齐服就是他们提出来的。

这些文臣,尤其是稷下学宫的文士知道韩信是楚人,齐地又靠海,重新制定朝服不再尚紫,而是以黄色土德为主,水德青色为辅。

这些文士没有选择水属性的黑色,也没有用蓝色,以免与燕国重复,而是选用青色。

放眼望去,尚且还是紫色的王宫内,一片暗黄色的潮流涌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青流。

大殿上,韩信不再是甲胄在身,身穿黄底青色花纹的王袍,头戴青色的王冠,正坐在王座上。

韩信亲自任命道,“汉王诏令,今特拜曹参为齐相国,灌婴兼齐御史大夫。”

言毕,虽是一片沉默,然诸将的眸光已在大殿上交织成一张大网,欲将心中的不满编织成网,网住即将逝去的机会。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沉默只能以眸光来延续,尤其是栾说。

栾说很早就跟着韩信,期待着韩信发达,自己也跟着腾飞,韩信为王,已经直上云霄,可他栾说似乎还是那个栾说,没有一丝丝改变。

果然韩信又将眸光放在李左车的身上,始终没有看栾说,“先生乃信师,当为上柱国,愿先生与信共守齐地。”

李左车拜谢,“谢大王,臣当竭尽所能。”

韩信听着李左车口呼大王,心中微微一颤,这个称呼果然不一般。

韩信对这个称呼不陌生,被人称呼还是头一遭,如同寒冬入温泉,浑身舒坦。

韩信试着以寡人自居,感觉舌尖麻麻的,“寡人有上柱国相助,幸甚。”

言毕,韩信的眸光又落在丁复身上,“寡人能横扫诸侯,平定三齐,丁将军亦功不可没,寡人欲拜丁将军为齐大司马,统领寡人所率之军,将军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