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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的还真多。”湛尘笑出了声。
这昊天和他背后的人，就两件事情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所以你愿意帮忙么？”声音又换成了昊天。
“可以考虑。”湛尘点了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拂去了衣物上沾染的灰尘。
“太好了。”昊天的声音明显听得到放松了少许。
湛尘眨了眨眼：“你们自己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么？你们有办法将我送出封神的世界，自己却进不来？”
他已经察觉到，对面或许缺乏在世界之间进行旅游的能力。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目前能够进入其他世界的方式，都不是悄无声……这么说吧，我们只能强行进入其他世界，会对世界造成巨大的损害。”
昊天看了眼叶霄，征求着他的意见。虽然他尽力想要描述的准确一些，但能力毕竟不在他身上，他对此只能说一无所知。
湛尘沉默了片刻，对于这样的说辞，他倒是感觉到了一点真诚，但对面毕竟是昊天，这让他也没有立即相信。
他依然觉得，这里面大有隐情。
“可是，你们就怎么确定，白驹依然还在这个世界？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不是么？”
湛尘已经御空飞行了起来，既然说要找白驹，那自然得去找。
慢悠悠地在空中飞着，也是找的一种方式。
这问题一出，又是一阵沉默。
随后，对面那少年的声音响起：“你看见白驹的时候，或者说发现白驹的时候，他发现你了么？”
湛尘眼神略微有点走神，又回想起了自己死前的那一丝痛苦。
想起了看到白驹时本能的求救，以及最终以为这一切只是临死前的梦的错觉。
他缓慢说道：“……我希望，没有……不，我希望他没有注意到我。”
“有趣的回答。”声音又变了。
既不是陆海的声音，也不是刚才那个少年的声音。
“那，你看见白驹的时候，他身边有别人么？”陆海问道。
“玉琨霜”，湛尘开口道。
另一边，叶霄、陆海、昊天都是心头一惊，三人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吸什么吸？你打不过玉琨霜？”陆海鄙视地看了一眼叶霄。
“她可以跑啊！”叶霄委屈道：“我又没有时空之门，更何况，白驹现在也不知道被她带到哪儿去了。万一她搞阴谋怎么办？”
“怕什么，她除了知道银角就是她的创造者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搞阴谋，她也无处下手。”陆海皱了皱眉。
随后，陆海拿起了传声筒，对着湛尘那边说道：“你先自由寻找一会儿，确认白驹是否在你所在的世界需要一些时间。”
“自由探索？”湛尘顿了顿：“昊天呢？让他帮我指指路。”
见状，昊天拿起了传声筒，开口道：“你想去哪儿？”
“兜率宫。”湛尘没有犹豫和思考，似乎早就想好了一般。
“……你想做甚么？”昊天一下子就眉头紧皱，兜率宫虽然已经无人居住，但也绝不是想去就去的。
“我想吃点仙丹，然后灭了教廷的那些王八蛋！”湛尘笑道。
“……”昊天略感呆愣，和周围两人对过眼神后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行……我教你怎么去。额，要不你开个直播？”
见对方没有拒绝，湛尘心中也有点猜想。或许是之前自己的问题，让对方几人也对老君的事情起了好奇之心，所以自己去探索，对面也乐见其成。
“直……播？”湛尘没有听过这个词。
“咳，这是其他世界的概念，就是让你那边的景象，让我们这边也可以看到。我们现在只能听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周围景象。你也知道，银角封神一战后，三十三重天也垮塌了，光凭记忆和对话，我可没办法帮你指路。”昊天娓娓道来。
“行吧……原来你们一直都看不到我。”湛尘觉得有点滑稽，他一直以为对面能看到他的。
“我们传送给你一个事物，你接收一下。”昊天说道。
随后，叶霄便在时空中缓慢地撕开了一条口子，几经摸索和重构后，丢了一个手机过去。
“你拿着它，我们就可以看到你了。”昊天吐了口气。
湛尘见那时空缝隙中掉出一个会发光的金属片，顿感好奇，将它拿在了手中。
这事物倒是他从未见过的，那正面，正显示着他自己的面孔，仿佛镜子一般。
【直播间人数：0】
直播间又是什么玩意？他神色迷茫，不明白对面丢这个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意。
【用户「榜一大哥」进入了直播间】
【用户「老铁送来的火箭」进入了直播间】
【用户「好几万人」进入了直播间】
湛尘看着上面的字，感觉每个都认识，但又感觉无比陌生，完全看不懂的样子。
【榜一大哥】：“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你了，你说话我们也能听到。”
湛尘迷茫道：“你是谁？”
【榜一大哥】：“我是昊天。”
湛尘问道：“你为什么叫‘榜一大哥’？”
这是什么古怪的名字？
【榜一大哥】：“……你不觉得他俩的名字更怪么？”
【老铁送来的火箭】：“不觉得。”
【好几万人】：“不觉得。”
银角以一敌四取胜之后，无论是佛门净土还是凌霄宝殿的二十四重天都已经完全破碎，在战斗发生的地方混杂在了一起，形成了普通人难以靠近的仙战禁地。
那重重叠叠的空间碎片，探索者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要么直接撕碎，要么迷失在复杂的空间堆叠中，永远走不出来。
更别说去往离恨天的兜率宫了。即便二十四重天犹在，想要找到老君的居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银角消失后，修行式微，仙灵之上的人再难有突破，使得这里也基本无人敢涉足。
没能窥见空间奥秘，踏足这里基本等同于找死。
湛尘本身的修为也是不够的，死过一次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天地之间。即便他只用了不到一天就复活回来了，修为却也下降了好几个层次，只剩下金丹大成，就连掰断那绞刑的麻绳也十分费劲。
但如果有昊天这样对凌霄宝殿十分熟悉的大能帮忙指路，一切又会变得简单起来。
穿过仙战禁地，在昊天的指导下走进了破碎的天门之后，湛尘眼前的景象一下变得雾气蒙蒙起来，仿佛走入了云中。
【榜一大哥】：“看来这重天已经完破碎了，云气外溢，没有半点仙光。”
昊天叹了口气。
“你这儿肯定啥都没剩下。据我所知，蟠桃树都被孙悟空挖走了。所以，别感慨了，直接告诉我兜率宫怎么走。”湛尘说道。
【榜一大哥】：“哈？？？”
“别哈了，指路吧。”
【榜一大哥】：“这儿看上去是天河，怎么水都干了？算了，你顺着河道向上走，不远处应该就有这一天的出口了……”
…………
“到了。”湛尘吐了口气。
【榜一大哥】：“这兜率宫说白了只是太上老君歇脚的地方，我觉得你应该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真要探索，还是得去三清天中的太清境。”
“怎么去？”湛尘歪着头问道。
【榜一大哥】：“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个锤子。”
…………
金纹沉木柜上的丹药葫芦们似乎没有半点蒙尘，似乎这只是一处普通的炼丹房，半点看不出荒废了数千年的痕迹。
仿佛再过万年、亿年，这里也是同样的景象。
一切都归于平凡，既没有灵光仙气，也没有破败衰亡。
湛尘也没客气，抓起一金色的葫芦就就拧开了葫芦盖盖，从里面倒出一枚混元金丹。
【榜一大哥】：“这可是好东西啊！一颗便能使凡人登仙。”
【老铁送来的火箭】：“唔！有点想吃！能帮我带一颗么？”
湛尘将丹药丢到口中，也不管味道和效果，一通乱嚼。
“竟然不是入口即化的？”他有点鄙夷。
【榜一大哥】：“老君喜欢朴实的东西。”
【老铁送来的火箭】：“能让我尝尝么？我在你身旁开个口子，你递给我呗。”
【好几万人】：“你还用吃这玩意？”
【老铁送来的火箭】：“我也要提升修为！”
【好几万人】：“……你得把头伸过去才行，直接在那个世界吃到肚子里。要不然离开了那个世界，这丹药所依托的能量就失效了。”
湛尘看着他们的对话，稍有惊讶：“还有这种事？我还准备带点儿礼物走的呢！”
【好几万人】：“白驹或许可以带走这些丹药，这是他的本事，其他人都是做不到的。”
【老铁送来的火箭】：“算了，头伸过去就要开一个很大的口子了，空间不稳，万一崩溃了就麻烦了。”
湛尘想了想：“这丹药可以多吃么？我听说孙悟空之前一口气吃了好多丹药，然后修为大进，也没爆体，这是真的么？”
【榜一大哥】：“你听猴子吹牛逼，那能靠谱么？挑着吃几粒没什么问题，吃多了还不是直接暴毙？”
听到这答案，湛尘有点失望，不过还是顺手把葫芦们塞到了戒指里。
不能白来啊。
“功法……看不懂，额，炼丹炉里的火呢？”湛尘看向大殿中央黑黢黢的炼丹炉，有点诧异。
太上老君炼丹炉的六丁神火怎么没了？没人生炉子，灭了？这不可能吧。
【榜一大哥】：“呵呵呵吗，这火，你得到我尸体上找找。”
【榜一大哥】：“不对，我尸体应该也被银角给消化了，那这火不知道在哪了。”
湛尘点了点头，又开始翻弄起其他的东西来。
这空架子似乎是装法宝的？但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湛尘无聊地问道：“你不是说一颗就能凡人登仙么？我这吃了，修为增长得好慢啊！”
【榜一大哥】：“一步登仙你不直接就爆体了？这种暴增型的修为丹都是要慢慢消化的。”
【榜一大哥】：“……你移一下镜头，刚刚你脚底下踩的那是什么玩意？”
脚底下踩的？
湛尘皱了皱眉，朝自己身后看去。
这地上，正躺着一面红黑相间的长尾旗。
他拿起一看，用手机给了旗子一个镜头。
【榜一大哥】：“哎哟喂，小祖宗，你可慢点儿！”
【老铁送来的火箭】：“这什么东西？”
【榜一大哥】：“我可算是知道银角当时是怎么赢我的了，这黑心王八蛋！”
【榜一大哥】：“瞧瞧幡尾，挪一挪……挪到旗子尾巴那儿！唉，对！”
那六条幡尾上，分别写着六个名字。
【榜一大哥】：“嘿嘿，有意思。瞧瞧，他还写了旃檀功德佛的名字。”
湛尘有点茫然，在这旗子上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这有什么有意思的？”
这次，他问完后，昊天好久都没有回复他。
“喂？坏了？”湛尘皱起眉，敲了敲手中的手机。
【榜一大哥】：“你可知这六魂幡为何物？”
湛尘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榜一大哥】：“这是封神……额，除开上古那些变态法宝外，最强的诅咒法宝。只需在幡尾写上你需要诅咒的人的名字，再拜三拜，就可以杀人于无形。即使是我，被弄一次，无极黑焰缠身，至少也得损耗三四成实力。”
湛尘恍然大悟道：“所以这六个人都被拜了，银角才能赢的那么快！”
但随即，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为什么把旃檀功德佛的名字写上去？祂不是……”
湛尘分明记得，这位佛早在白驹白天出世之前就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与其他五位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为何要专门拜祂？莫非是实在凑不出名字来了？
【榜一大哥】：“小子，你可知，旃檀功德佛是谁？”
“唐三藏啊！上一劫的应劫者！”湛尘理所应当道。这是常识，谁都知道。
【榜一大哥】：“他传说中的前世呢？”
湛尘略微思索：“金蝉子？”
【榜一大哥】：“你应该知道，转世轮回归属冥界，没人能知晓自己的前世今生。”
“佛祖也不行么？”湛尘皱了皱眉。
【榜一大哥】：“这不是修行的问题……你听说过，金蝉脱壳么？”
湛尘点了点头，但依然不明白昊天想要说什么。旃檀功德佛不就是唐僧么？这昊天又开始颠倒是非了？
【榜一大哥】：“所谓的金蝉子，本身就是如来的一世身而已，算是祂成就超脱的一种代价。唐僧同样也是如此，所以这旃檀功德佛的诅咒，实际上，还是打到了如来佛祖的身上。相当于祂一人扛了两重诅咒。”
湛尘一时有些愣住，这也行！这银角还真是狠啊！
【榜一大哥】：“最大的问题在于，银角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属于他应该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