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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程安逸又介绍了两个,听的许安宁头脑发昏。

他忍不住的想:这曲大叔不是不炼器了吗?

怎么还有这么多法器?

突然,他瞥见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放着一个木盒。

那木盒靠里摆放着,上面积满了灰尘。

出于好奇心和奇异的感觉作祟,他鬼使神差的把手朝木盒伸去。

程安逸见他想向那个方向伸去胳膊,停下话语,一把拿起木盒,吹净上面的灰尘,才递给许安宁。

许安宁在接过木盒的那一刹那,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狂跳。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瞳孔瞬间放大,婴儿肥的小脸上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只见盒子里赫然是一块翡翠挂坠。

是上个世界,江子绥送他的刻有蜻蜓金鱼戏荷图的翡翠挂坠。

他把手指放在盒子里的物件身上抚摸着,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说着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这件好像不是法器,你喜欢?”程安逸见人低下头,心思全在这翡翠身上。

他环视一圈,最终把视线停留在一件没介绍过的法器身上。

拿过那件法器,连带着许安宁手中的翡翠,到曲靖面前问:“曲叔,两样。”

曲靖这才从藤椅上坐起身,看都没看程安逸手中的那件法器一眼,只把视线放在紧抱着木盒不撒手的小朋友身上。

他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一眼许安宁,伸出手掌在对方面前翻了翻:“你拿的这个是这个数,另一件算赠品。”

许安宁:“……”

他怎么感觉这曲叔不会算账呢。

程安逸不同意:“那怎么行,曲叔,要不然还按以前的算,您看怎么样?”

曲靖哼了一声,又躺回藤椅上:“爱要不要,不要滚蛋,滚蛋了以后就再也别来了。”

程安逸:“……”

您还敢威胁的再明目张胆一些吗?

许安宁扯扯程安逸的衣摆,不好意思道:“哥哥,我想要。”

也不怪他拉下脸冲程安逸撒娇,实在是原主大手大脚惯了,程父给的零花钱每个月都不够,要不是程安逸每月都给添点儿,原主根本不够花。

而许安宁来到后,发现原主的卡里只剩下两千块不到,且某呗里还欠了一千多。

把这一千多某呗的债还完并关闭后,他只剩下五百二十四块三毛,而这三毛还是刚从某音里提的。

程安逸看了眼护食似的,抱着木盒不撒手的弟弟,无奈叹息一声:“那便谢谢曲叔了,钱还是老样子打到您账户上,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曲叔您多保重身体。”

曲靖闻言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别耽误他做香烛生意。

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出了铺子,只不过这一次是许安宁走在前面。

脚步声渐行渐远,曲靖才缓缓睁开双眼,虽然他一只脚也算是踏进了棺材,可眼神比年轻人都要清明许多。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二桥街做着贩卖香烛冥纸的生意,除了程安逸外不认识程家任何的人,自然也不知道程安宁。

更不知道程安宁名下之人早已变成了许安宁。

只知道他观其此人,发觉他自身带着紫气,多为运,不管面临何等困境都能化险为夷,少为贵,以一人之力可改万物演变,助人登天。

半晌,曲靖呼出一口郁气感叹道:“或许,这世界还有的救啊!”

*

刚回到家,程安逸又被程父叫走办事,独留许安宁一人在卧室里研究翡翠和法器。

“你说,这玩意是怎么来的呢?”

许安宁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块质地冰凉的翡翠,问与他同款姿势的007。

他清晰的记得,被绑架到海上时,自己并没有带着这块翡翠,而是放在临山别墅内。

007摇头:“不知道啊。”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奇怪的问题,已经超过它能查询的权限。

除非,离绥大人现在恢复记忆,不然它们就会一直被困在团团迷雾里。

许安宁,007异口同声叹气:“唉~”

许安宁:“也不知道你另一个主子在哪?过得怎么样?吃的饱吗?穿的暖吗?”

007忍不住了翻身跳上许安宁的胸口踩了踩:“这又不是闹饥荒的年代,谁还会吃不饱穿不暖啊。”

许安宁:“说的也是。”

他就是有点想离绥了。

想到实验室里离绥瞧他的眼神,又想到上个世界脱离时两人紧紧相拥的怀抱,每一次回忆,都像是小钩子,勾的他深陷其中。

*

转眼间,半月过去。

许安宁准备提前去申城熟悉熟悉,正在收拾行李的他突然收到男主气运值的提醒。

洗清冤屈+10

许安宁这才想起来,他之前让程度,程序把诬陷离绥的人找出来整治一顿,一是为了帮离绥报复回去,二是为了帮哥哥找回程母生前求的玉佛。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的效率不太行,过了这么多天才搞定。

不过他也没多想,专心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另一边,南门一旗的惩戒堂里。

跪趴在地上的两人被打的奄奄一息,每个人后背上都有数十道鞭痕,道道见骨,血肉外翻。

惩戒堂内外站满了人,中厅坐着一旗的老人和程正杰,程安逸则是站在程父身后半步的位置。

两名执行者收鞭向高位上的两人行李后退下,那位胡子花白的一旗老人家才缓缓开口:“你二人犯下这等恶事,险些伤了我们和二旗的情分,现在皮肉之苦已受,你二人便好生养着,这次选拔就不必去了。”

声音掷地有声,一点儿也不像年迈的老者。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程正杰,笑的一派和气:“程老弟,你看我这般惩罚可好?”

此话一出,堂内议论纷纷。

谁不知道,这三年一次的选拔比赛对于年轻一辈来说有多重要。

那两人忍着疼痛抬起头,眼神里都是不甘,可谁都没敢说话。

他们就好比是要进京赶考的文人,本来有着被天子看中的大好前途,结果临到京城了才发现,上头有人看不惯你,要剥夺你考试的权利,且那人地位你无法撼动,只能吃下这黄莲哑巴亏。

程正杰听出了这老头要把这扣帽子的大锅甩给了自己,他谦谦有礼道:“这毕竟是一旗的人,我不好拿主意,李老看着办便好,只不过,都是孩子,吃个苦头便算了。”

程正杰说着便从坐椅上起身,抬臂看了眼手表又道:“小儿的玉佛也已拿回,天色渐晚,我们也不便多留,李老留步,正杰这便告辞了。”

只要他跑的够快,这屎盆子就扣不到他头上。

白胡子老人笑呵呵的同程正杰一同起身:“现在的小兔崽子不罚不行,程老弟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家安逸一个交代。”

两人互相恭维着走出惩戒堂。

程安逸回头看了眼这次事件无人在意的真正主人公。

离绥立在跪趴着的两人旁边,身姿一派从容,没有一点被洗清冤屈后的开心,有的只是看淡红尘的孤寂感。

片刻,他收回视线,随着程父一起出了大门。

白胡子老人在程家父子走后立马变了脸,回到惩戒堂怒斥着两人:“你们俩是有多蠢啊,对同门欺辱打骂不说,还舞到了二旗那里,还被人抓住了手脚,你们可真行啊!”

“以后要是再有此事发生,一律剥夺一旗的身份,永生不得升。”白发老人脸上正是戾气之色,扫视堂内一圈后接着道:“所有人亦是如此!”

说完,他没看离绥一眼,径直从惩戒堂另一侧走了。

众人见人一走,立马一哄而散,被打的惨不忍睹的两人被扶起,准备去医院。

路过离绥身边时,一人朝他脚边吐了口唾沫,嗤道:“离绥,你满意了!”

离绥眸色一冷,满身戾气裹挟着寒意看向说话的人,面不改色道:“非常满意!”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随时能咬断猎物的脖子。

那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同伴拉着,逃一般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堂内只剩下离绥一人。

他看着空荡荡的厅堂,竟有些难得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