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荨蓦地回过头来，他这是……要买？
“我这一共有三十颗，一颗只需一两……”
“好，我全都要了。”
千荨话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不由一愣，居然这么爽快？难道不需要验验货吗？毕竟她还未拿出实物来。
见他如此痛快，她也不怕他拿了货不给钱，将另一个早已备好的瓷瓶交到他手中。
男子似乎对于她远比手中那个瓷瓶更感兴趣，一双眼睛只在她脸上来回游移，“你的香，叫什么名字？”
千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又抬袖擦了擦鼻子，闷声道：“我叫它‘魅骨生香’。”
其实《百毒经里》是叫‘飘飘欲仙’的，作用嘛……咳咳，就不加以赘述了。
这‘魅骨生香’是她从‘飘飘欲仙’中得到的灵感，才制出这种近乎媚药与熏香之间的产物，只是这香用起来很方便，不像普通的香维持不了多久，有些甚至还带着一股别一人闻就能察觉有异的特殊气味，相比她这种堪称是完美。
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能自带异香？况且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这对红楼里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杀器。
最关键的是，她卖得不贵，《百毒经》里可是有记载，好的魅药都是卖十两银子一颗，有些甚至卖得更贵，因为通常能用到这种东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又岂会在乎这点小钱？
她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只是想要继续究竟那本《百毒经》，开销是个大问题，药材很贵，她不得不靠转卖成药来换得一些成本。
男子盯着她白皙细嫩的脸颊看了好一阵，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呃……”千荨没料到他忽然问起这个，一时竟想不出个合适的假名，于是直接报了个熟悉的名字，“莫子渊。”
男子似乎一眼看穿她的谎言，却也并不戳破，只饶有兴味的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
“对了，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千荨忍不住出声打破这份尴尬的宁静。
“卓青莲。”他淡淡答道。
青莲？怎么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不过在看到他的脸时，便觉得这个略显女气的名子配他倒也没什么不妥。
千荨看了一眼窗外，开口道：“时间已经不早，那我就不打扰卓公子了，告辞。”
男子魅然一笑，朝门外唤了一声，“春媚。”
春媚应声而入，“在。”
“带这位……公子，回前厅吧。”他说到公子时语气犹显意味深长。
千荨没来由的一阵发慌，难道他也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了？真是失败啊失败，原来那些女扮男装而没被人识破的戏码都是在侮辱别人的智商呢，她这一眼就被人看出来了，真是没成就感，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穿女装好了，不过想来她若真穿女装，恐怕也进不来这回春坊。
跟着媚莲出了后院，走到楼梯口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千荨接过一看，竟是一张二百两的巨额银票，她连忙退还，“姐姐，我的香只卖三十两，可要不了这么多。”
春媚轻轻一笑，按住了她的手，“这是主子的意思，小公子你就收下吧。”
千荨微微顿了顿，也不再推辞，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还能嫌钱多？
她本还想逗留片刻，就算找不到莫子渊，看看那对双生姐妹花的表演也是好的，只是春媚却不容她拒绝的将她往门口引去。
看来这里并不欢迎女客，她只得随着春媚往门口行去，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晃入眼帘往大堂里去了，她眼睛一眯，惦脚凑到春媚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一脸得意的走出了回春坊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