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进窗口,在地上留下一线剪影时,千荨舒服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她睡得极好,大概是房间处于最里面的位置,竟没有被外面的嘈杂吵醒。
撩开帐幔,地上已经收拾干净,莫子凡和莫子渊竟早已不见踪影。
千荨心中有些惊讶,她以为,不用练功,他们也一定会和自己一样睡懒觉,毕竟他们乘坐的船得下午才能到达码头。
盯着空荡荡的地板发着呆,莫子凡早起还说得过去,可莫子渊......
一想曹操曹操就立刻上线了。
只听得一个戏谑的声音自墙边幽幽响起,“醒了?我还以为小猪至少得睡到日晒三杆呢!”
莫子渊正翘着二郎腿仰靠在墙角边的梳妆台上,嘴角噙着一抹邪笑看着床上那个睡得形象全无的人。
千荨如同背后安了弹簧般猛地弹坐起身,这混蛋!他居然在屋里?
见他手中正把玩着自己昨晚的作案工具,发带,她心中一惊,他该不会还要揪着那件事不放吧?
“既然起来了,那就过来帮师兄我束发吧。”莫子渊捏着发带甩圈圈,那发带便一圈一圈服帖的缠在了他的手上。
“束发?师兄自己不会吗?”千荨翻了个白眼,并不愿搭理他。
“小师妹昨晚不是说,师兄头发乱得很,想帮师兄我束头发吗?”莫子渊伸手掏了掏耳朵,又接着道:“既然如此,我决定了,以后师兄的头发就交给小师妹打理了,这样小师妹也不会因为师兄的头发太乱而大半夜睡不着,起来帮师兄我束头发了。”
千荨闻言差点儿没直接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他可真会顺杆儿爬,因为洗衣服的事,他将她带下山,这会儿连头发都让她打理,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保姆啦?
“这......这……”
莫子渊陡然一惊,“莫非小师妹要反悔?”
千荨亦是一惊,“反悔?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啦?”
“好像……是没有答应过,大概是师兄我记错了。”莫子渊摸了摸下巴,一脸的认真严肃,“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接着昨晚的那个话题吧,小师妹夜半三更要谋害师兄......”
“停停停!”千荨赶紧打断他,赔笑着道:“嘿嘿!二师兄,是我记错了,我帮你束发,我帮你束发......”
莫子渊满意的点点头,“嗯,这才乖嘛。”
千荨起身穿好了衣服鞋子,磨磨蹭蹭走到他身后,拿起一旁的梳子替他梳起了头发。
还别说,莫子渊这一头长发乌黑油亮,握在手中沉甸甸的,竟比她那头精心养护的头发还要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刚准备替他梳起挽个男子发髻,想了想,又放下,自他耳后挑起一束开始编起了发辫。
半个时辰后,莫子渊看了看铜镜里那个顶了满头发辫的模糊人影,狐疑的道:“小师妹,你这是为了报复师兄,所以替师兄梳了个女子头么?”
千荨一脸笑意盈盈,“二师兄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个性,你瞧那些关外男子,都是梳这样的发型,很能体现男人的阳刚之气,不信你往那大街上转一圈,保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个个看到你走不动道。”
“真的?”莫子渊几乎将脸都贴在了铜镜上,对着铜镜哈了口气,抬手用袖子一顿猛擦。
客房里的铜镜已经很久没有打磨过,几乎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论他再怎么擦也是徒劳。
千荨用力点头,“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莫子渊半信半疑的捏了根小辫子甩了甩,“既然如此,那便听小师妹的。”
待莫子渊走出房间,千荨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阳刚?那也得长得很阳刚才行!
千荨笑得一脸奸诈,天天束发?我就天天给你整得跟个娘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