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秋风起,大雁南迁,你我虽不说候鸟,择良木却不同。”
陆墨衍缓缓再斟上一杯酒,举杯与陆景辰轻碰对酌起来。
“这一杯,我敬你,酒尽别过!”
他含笑将酒一饮而尽。
然后转身定睛看着诗婉,露出醉人的一笑。
湖面在河灯的映照下,激起层层浪花。
那一抹优雅清逸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
诗婉不想去评判这些大人物的纠葛,拿起酒壶也学着某人躺在甲板上,二人的青丝交缠在一起,月光淡淡地映照着二人的脸上,琵琶声不绝于耳,一切恬静而美好。
“月下当空,静夜流淌,人生惆怅未消,风波难平,唯有一醉解千愁。”
她随意吟唱几句,淡青色薄纱袖口露出纤纤玉手,手持天青色的酒壶碰了一下陆景辰的酒坛子。
陆景辰哑然失笑,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般,慢慢坐起身来,半倚着小桌,这样慵懒悠然的陆景辰与平时截然不容。
依旧是那种静谧俊美的脸,月光照在另一面,光阴交错,衍生出另一种颓伤之美。
她也慢慢直起身,拍拍对方的袖子,调侃道,“我说,你要不要那么伤怀,陆墨衍离开了,你就看不见我这么个大活人了?”
“哦?”他转向她,眼中带着淡淡的柔情。
她笑得很是妩媚,然后轻扶着自己的脸,“我长得就这么没有魅力吗?你怎么就一直盯着离去的人,莫非...”
她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东倒西歪,看不出伤心,反倒是调笑。
不好!陆景辰在心里暗道一声,眼前的女人一下子就倒在甲板了。
瞥向那远离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齿,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这女人也真的是的,明明不能喝,还非要喝!
看着某人乖巧,蜷曲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猫的模样,他无奈地扶了扶额,随后一个人拿起酒坛一饮而尽。
“船家,靠岸!”他冲着船家一挥手,没多久他扶着诗婉下了船。
可是睡死过去的人是真的很难扶,可是又不想假手于人,更不可能直接抱起,如果没料错,那船家肯定是陆墨衍手下的人。
他的身体并非是有意欺瞒世人,只因他自小在南瑾王府的日子如履薄冰,所以必须得示弱,以保存实力。
也因此今晚才会被陆墨衍摆了一道,做戏就得做全套。
斜风赶到的时候,想帮忙,伸出手,“主子,还是我来吧!”
陆景辰摇摇头,“不必了。”
然后努力将诗婉往上揽,口中还不忘吐槽一句,“真重!”
关键是梁诗婉这个醉酒还是醉的不够死的那种,好死不死,刚到桃花阁的时候,是映月起来开的门。
因为此时的李氏已经回了娘家,并不知道此时,所以是映月开的门。
她开门的第一眼映入的是一张阴冷绝美的脸,男人紧抿着唇,深锁的眉头显露出不耐烦。
此时像件衣服一样挂在人家身上的诗婉睡眼朦胧地揉揉眼睛,脸颊两边绯红,整个人此时昏昏沉沉的,低头一看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再看眼前映月一脸奇异的眼神,立马吓得推开陆景辰跳到一边。
一副惊恐的模样,双手紧抱着自身,嚷嚷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景辰凝眸,脸色沉重,收回酸痛的手,宽大的袖子负于身后,淡淡地回道,“真是个麻烦,赶紧进去!”
诗婉撇撇嘴,好吧,得罪不起,她果真听话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