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婉看着对方冲着她挑眉,脸上一片哗然的神色,气鼓鼓地双手叉腰,十分不乐意。
“你给我听好了,我绝不是那种贪图占便宜之人,更不是肆意妄为之人!”
男人凑近在她的发间,伸出宛若青禾般细长的手指,捏着她披风衣帽上的花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这是我的庄园。”
“哦!”
诗婉点点头,渐渐反应过来后,才向后缩了一下。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
她随即一脸狂喜,然后抱怨地瞪了某人一眼,迅速地跑到梅花树下,无比粗鲁地折下一支鲜艳的梅花。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方才是谁说不会“肆意妄为”来着?
话说如此,可他那黑眸中慢慢的宠溺,盯着对方一刻不移的神色有作何解释呢?
诗婉拿着那支腊梅轻轻闻了下,随即水嫩的脸颊两侧貌似染上了颜色般,微红,倒是那双眼眸清丽得很!
“古语有人云,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她低头看着那白雪中夹杂的粉色花瓣,仿佛如同一张画卷般铺陈开来,又胜似所有颜料绘出的自然艳丽。
她忽然一个蹲身,又玩起了雪,还把刚摘的梅花放到雪中。
站在一旁的男人简直就是没眼看了,眉眼间尽是嫌弃,本是如此美丽之物,高雅纯洁,可为何她就是宛若孩童般嬉戏贪玩。
当下,陆景辰算是明白什么叫不解风情了。
他摇摇头,只能将一腔孤勇化为静寂开放的梅花上的晶莹白雪上,当真是寒彻透骨啊!
他轻轻抖了抖长袖,毫不费力地就摘下枝头最艳丽的一截梅花,款款走向那缩着身子,不断捣鼓着白雪的“跳兔”身旁,轻轻插在那青丝盘好的发髻间。
明明见她玩的如此专注,他如此轻盈的动作还是被她察觉了,她伸手就要去触碰头上的发髻。
“别碰!”
他立即出声阻止,声音里带着紧张。
诗婉不由觉着好笑,误以为他这是在报复她之前用雪砸她的玩笑,也就张大了眼睛望着他。
“说说吧,你到底对我的脑袋做了什么?”
奈何对方只是笑而不语,她也无奈蹲着身子很是不解,撇撇嘴,也随了他的意。
然后缓缓起身,拍拍手上的雪,退开几步,指着地面上的那一片粉色。
“你看!”
陆景辰寻声望去,只见在那梅树下有着一排粉色的字,那是她用花瓣拼成的字。
原本他以为她在玩雪,可能随时出其不意又拿雪砸他,想玩闹一番,最后发现居然是在玩花瓣。
“如何?看见你的名字,怎么一点波澜都没有啊,好歹也给本姑娘笑一个嘛!”
看着她无比自信的模样,陆景辰还是无比配合的扯了扯嘴角。
诗婉突然也取过一段梅花,直接递给了他。
“呐,我是觉着这梅花其实与你真的很相符才赠予你的,可不许拒绝哦!”
陆景辰看着手中的一截梅花,又看着她那无比灿烂的笑脸。
颇为无奈,为何送他的确实一支只有两朵盛开的梅花?
但是看向地上那一片耀眼的文字,心中仿佛有一朵莲花正慢慢开放,他不觉间眼中露出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