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舒可还记得沈依看着宋汶的眼神，如果不是喜欢，眼睛里怎么会有那样的光。
一个巴掌拍不响，舒可不会单纯地觉得这一切只是沈依的一厢情愿。
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把时间和青春投入在一个确定不会有回报的人身上？
所以啊，宋汶还是让沈依看到了希望。
即便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宋汶……也肯定在一瞬间是动过心的。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医院走廊上座椅的扶手是冷的，舒可的手落在上面的时候居然觉得扶手的温度是温的。
在她的问询中，宋汶一直沉默着。
可是，他越是沉默，她的心就越往下沉。
因为他没有否认，这就证明了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舒可嗓子有些哑，扶额的时候继续说，“最可笑的是，你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呵，亏你还要对我说什么保证的话，你觉得到了现在，你的保证还有再令我信服的理由？”
沈依是他的助理，现在想想，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可能比她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她脑子里只要冒出来这个年头就觉得一阵恶寒。
宋汶额头的青筋绷紧，的确，舒可的问题一个个问出来，他没有办法辩解。
可是……他已经承认在这件事情上他做错了，而且，也说里会和沈依断开关系。难道这样还不可以？
从始至终，他没想过要和舒可分开。
…………
病房里的乔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竟然依稀听到了舒可和宋汶的声音。
再看舒可一直没有回来，她不免担心起来。
听到从医院走廊上隐约传来的声音，乔薇不放心地起身，帮刘耀欣把被子盖好，对她说，“妈，你现在病房待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刘耀欣不疑有他，点头，配合着说，“好。”
…………
想清楚这一点后，宋汶再次跑过来，他蹲在她面前，扶着她的膝盖商量祈求着好好和她商量，“我错了，是我不对，舒可，你原谅我好不好？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事情了。”
他不习惯舒可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更能适应她冲他发脾气的样子。
她这样心灰意冷地一件一件细数陈述的样子，实在是让他觉得陌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切细数之后，他们之间也就彻底走到了尽头。
舒可的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
就在宋汶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听到她冷静的话在下一秒在耳边响起，“你对我说道歉的话是你应该做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就要因此原谅你。”说完，她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推开，把身体转向了看不到他的一方。
宋汶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羞愤起身，骨节捏得作响，他沉痛着开口，“舒可，我都已经这样跟你说话了，难道还不够？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听他这么说，舒可很痛快地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要的很简单，你别在我面前出现就行。”
宋汶看着她始终不吭声。
这摆明了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舒可：“我现在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不是我的脾气有多好，是因为我现在的情绪还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你要是早些过来，那时我情绪没有平复，再给你几个耳光的事情我也是能做得来的。”
低三下四地去求一个女人不是宋汶的行事作风，见舒可听不进他的话，索性他也就不再道歉。
眼中的温度渐渐淡下去，宋汶站在那里往舒可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声开口，“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冷静，等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舒可听到他明天还要再出现，急了，朝他喊着，“难道你没有听到？我说了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宋汶的脾气在舒可的这句话后彻底被压垮。
尤其是她表现出来的坚决像尖刺一再朝他刺过来，让他受挫。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他半眯了眼睛，薄唇的弧度显出了凉薄，“你现在义无反顾地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和我分开？”
舒可瞪他，问，“你什么意思？”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宋汶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
在舒可的注视下，他烦躁地开口，“你怨我和沈依在一起，没错，我是和她有过关系，可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原因？但凡你对我的关心多一些，我们之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舒可瞠目结舌，真没想到他会把原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难道还是她逼着他们在一起的？
宋汶自顾自地开口，“你看看你的生活轨迹，你出差回来之后有主动和我待在一起一天吗？你每天都是留在医院陪着乔薇陪着她的家人，我看在你心里她乔薇的位置都要比我重要吧！这次是这样，之前的很多次也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把你的时间和精力全都放在过我身上？我知道，你知道我和沈依有关系，你很生气。可……这不证明你是在乎我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补救？我们把那些不开心的忘掉不就可以了？”
舒可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笑了笑，在她脸上呈现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宋汶不理解地看向她。
舒可木然，“那看来我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听完宋汶的话，她真的是对他有了新的了解。
原来不是她看错了他，而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她笑着笑着反而哭了出来，她抬手抹了抹眼角，“你说的对，你说得都对，是我不好，所以，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别人了，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觉得自己眼瞎，否则，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奇葩。”
宋汶听着她的话，咬牙切齿，朝她喊着，“舒可，你别忘了当初最先说喜欢的人是你。”
他是宋汶，怎么能轻易任由一个女人来决定感情的是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