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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甘心,就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争取早日为阮家再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只要你够本事,怀上父亲的儿子,你想拥有的一切,还不是信手拈来?”

“不!瞬”

文姨娘尖叫一声:“我只要我的子浩,我只要我的子浩……”

想到那个只活了五天便死掉的六公子,文姨娘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再一次失去理智,开始哭闹不止。

阮静幽无奈地看了不争气的文姨娘一眼,从荷包里摸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阮静蕊:“四妹,这个药有安眠助睡的效果,之前我在别院遭歹人追杀,伤到了脸,当时疼得整晚睡不好,经常来咱们府上看病的李大夫给我开了五粒,我身边还剩下一粒,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想办法把这个药给文姨娘吃了。六弟没了,文姨娘思子心切我能理解,但你再放任她这么喧闹下去,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让她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醒来后再好好劝劝她,等她想通了,也许一切就会好起来。”

阮静蕊哭着从对方手中接过药丸:“谢谢三姐姐!”

“不客气!”

阮静幽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带着紫嫣离开了语华轩。

被阮静蕊喂了一粒促进睡眠的药丸子,疯狂地文姨娘果然安静了不少,她渐渐合上眼,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再醒来的时候,文姨娘的情绪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了。她接过青儿递来的药,一连喝了好几付,大出血的情况稍稍得到了控制,不过,脸色依旧是苍白虚弱,短短几天,竟消瘦了不少鱿。

自从六公子夭折之后,阮振林因为没办法给文绣绣一个交待,这几日一直躲在陶然居避不见面。

听说文绣绣的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他便带着一些补身的药材,来语华轩探望对方。

看到老爷的那一刻,文绣绣一下子抱住对方,哭倒在阮振林的怀里。

阮振林细声安慰:“绣绣乖,孩子没了,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生,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尽快让自己康复起来,至于子浩,相信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他娘为了他这么伤心。你就当是为了儿子着想,别再继续伤心难过了。”

“老爷……”

文绣绣从对方怀里仰起一张被泪水打湿的面孔,哽咽道:“子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您不想给我一个交待吗?”

听到“交待”两个字,阮振林的脸色有些沉:“你希望我给你什么交待?”

“子浩是被五少爷活活害死的,您这个当爹的,难道不想替子浩报仇?”

“子安和子浩都是我的儿子,你要我怎么为子浩报仇?而且当天的事情也不能全部都怪子安,如果不是你突然冲过去吓到子安,也许子浩也不会死。”

虽然阮振林对阮子安这个儿子并不待见,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文绣绣见老爷根本就没有替自己做主的意思,强行伪装出来的冷静在瞬间化为了乌有。

她恶狠狠地瞪着阮振林,怒骂道:“难道在老爷看来,子浩的死是我这个当娘的一手造成的吗?如果不是阮子安突然跑到我的院子里把子浩抱走,那么小的孩子,他会出现这个意外?不,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这是谋杀,是谢美莲那个毒妇伙同她儿子的一场蓄意谋杀。老爷,那个姓谢的女人和她的儿子联合起来要谋害您的亲生儿子,您不能坐势不管,将责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文绣绣这么一喊,将阮振林的脾气也喊了出来:“你以为我想坐势不管?再过几日,静兰和静幽就要成亲了,你觉得这个时候,家里要是闹出什么丑闻,对阮家有好处吗?”

“她们成亲,关我文绣绣什么事?我在乎的只有我的亲生儿子,别人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啪!”

阮振林想都没想,抬手就抽了文绣绣一记耳光:“蠢女人,你在乎的是你的儿子,我在乎的却是整个阮家。告诉你,阮家是有地位、有名望的家族,绝对经不起半点丑闻。你要是还想继续留在阮家当个姨娘,就给我收敛一点,不要再没完没了的纠结这件事,否则的话,就给我滚出这里,自生自灭去。”

被娇宠多时的文绣绣没想到老爷竟然会动手打她,她不敢相信地捂着麻痛的脸颊,惊叫道:“老爷,您答应我的平妻之位呢?”

阮振林冷冷看了她一眼:“平妻?儿子都没了,你让我以什么理由和藉口继续将你抬成平妻?”

如此直白的一句解释,瞬间燃烧了文绣绣心中的怒火。

阮静幽说得没错,自己在这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什么情啊爱啊,不过都是他顺口说出来的谎言而已。

是她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有本事绑住这个男人的心,疏不知,当她失去儿子的那一刻,她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不甘心的文绣绣突然就发了疯,她又哭又闹,誓要阮振林给自己一个合理的交待

。阮振林怎么可能会惯着她的脾气,被闹得狠了,也顾不得文绣绣的身体还虚弱着,抬起手,毫不客气地一连抽了对方十几记耳光,直把对方给生生抽晕,才终于善罢甘休。

临走前,阮振林还下令,没他的准许,从今以后,不要放文绣绣随便出这个院子。

阮家就要给两个女儿准备婚事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容不得家里出现半点差错。

这就是阮振林,对女人,从古至今,他都没心!

谢氏的心情最近真可以用春风得意和阳光明媚来形容。

一来,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文绣绣因为得罪了老爷而被关进了语华轩不准她踏出院门半步。

二来,那个严重威胁到自己宝贝儿子地位的六公子阮子浩,仅在世上活了五天就不幸夭折。

三来,再过九天,就是静兰被太子风风光光抬进太子府的大日子。

女儿就要嫁入高门,这对谢氏来说,不仅是一种荣耀,同时还是一种保障。她非常庆幸自己生了一个争气又懂事的好女儿。如果当初静兰没有被太子选做侧妃,说不定文绣绣那个贱人真的能藉着阮子浩那个短命鬼成功上位,有机会和自己平起平坐呢。

多亏静兰利用自己是未来太子侧妃的这个身份,成功镇压住老爷的戾气。她现在就盼着静兰能为她这个当娘的争口气,到了太子府之后,多留几个心眼儿,哄好太子,打倒太子妃,尽早出人头地,给阮家争光添彩。

唯一让谢氏感到不快活的是,静兰的婚期原本订的是三天之后,结果太子府那边派人送信过来,说原来订的婚期跟太子妃的生辰八字有些犯冲,如果按原来的日子嫁过去,对太子妃的身体健康非常不利,所以太子妃专门请人又给测了一个黄道吉日,最后将婚期改到了九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