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愣在那里。
下一刻，他开始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把手一抹，脸上黑雾渐渐散去。
他的眉目，虽然十分狰狞，但却和蔡云依稀有些相似。
他上前两步，叫道：“我真的是没有想到！”
“一直和我作对的，竟然是我在骷髅山的好师弟，彩云童子！”
“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我的身份的？是不是知道了之后，还次次对我下杀手？”
蔡云看着状若癫狂的圣子，这就是自己曾经的师兄，碧云童子。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碧云，你为什么提前逃离了骷髅山？”
碧云一愣，随后冷笑道：“你不也逃了？”
“我么们不一样。”蔡云淡淡说道：“我呆到最后一刻，侥幸逃出，我该做的，都做了。”
他喝道：“告诉我，为什么你提前跑了！”
碧云咬牙切齿道：“不跑难道等死？”
“你怎么知道会有危险？你是不是提前和元始天尊有勾结？”蔡云继续逼问。
碧云却沉默了。
蔡云懂了，碧云有秘密，但他不想说。
怪不得杨戬变成震天箭的时候他提前跑了，只怕碧云早就知道石矶娘娘有难！
想到到自己身上的道图，他斜着眼，偷偷看了眼老子，发现他毫无表情。
算了，要是自己能看穿圣人心思，自己得是圣人师父才行。
想到这里，蔡云心里疑惑，鸿钧道人跑到哪里去了？
两个弟子打得昏天黑地，一个弟子谋划天庭，怎么这时候他还不出来？
封神榜不是他让天庭立的吗？
他后背突然生出一股凉意。
封神大劫还没开始，天庭大劫就来了，这和他知道的走向完全不一样啊。
此时碧云看着蔡云，又看着两女，脸色数变。
他出声道：“师弟，我给你个面子，这两个女的我可以不要，只要你投靠我。”
蔡云笑了笑。
碧云看着此时包裹瑶池金母的法阵已经缩小，变成了一尺大小的黑白圆球，里面再无生息传出。
他指着圆球道：“今日瑶池金母已经殒命，回归混沌，只要我圣族施展秘法，便可让巫神从中重生！”
“今天你投靠我，我们一起复兴巫族，我得了天下，有你的一份！”
两女挣扎着站了起来，就想向圆球走去，但却巫族拦在前面。
她们眼中流下泪来，已经感知不到瑶池金母气息，知道确实无望了，场上有老子坐镇，她们能做什么？
蔡云看着两女，问道：“你们怎么想？”
太阴星主道：“我不会让她们拿母亲尸体为非作歹......”
她的嘴被龙吉公主捂住，然后反应过来，不说话了。
蔡云回头看了看老子，老子见状说道：“巫神诞生，有助于我合道，所以我会让他们施法。”
圣子哈哈大笑道：“看到了吗？蔡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还和我作对，我就请圣人当场把你灭杀！”
太白金星坐在地上，默然无语。
两女神情悲愤，但是却一直给蔡云使眼色，让他先答应下来。
自己这边已经无能为力，她们怕蔡云想不开做傻事，毕竟蔡云头太铁了。
蔡云看着在场众人，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想答应你。”
碧云见他有服软的意思，得意地笑道：“然后呢？”
“我还是不答应你。”
众人都是一怔，老子往前走了一步。
蔡云转过身来，看向老子：“我真的不想和你鱼死网破。”
碧云大笑，他身后的巫族众人都笑了。
一个神仙，和圣人鱼死网破？
老子也是愣了，自己两个师弟都不敢说这句话，蔡云凭什么敢这么说？
蔡云看着地上坐着的太白金星，说道：“你还记得道德中宫石碑上的字吗？”
太白金星一愣：“五千文？师父并没有写出来啊？”
蔡云摇摇头，他本来是拿着当作一张底牌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了。
他开始张口。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天空开始震动，虚空之中，仿佛出现了道道裂缝。
有大道崩裂！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老子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祭出太极图就要打向蔡云。
蔡云早就跳到空中，他已经提前放出几丝云雾，他隐蔽身形，在云雾中穿梭！
他的声音继续从空中传来！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老子大喝一声，将虚空中的蔡云震了出来！
然而蔡云已经说完了下一句话！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虚空之中，大道撕裂的声音连续响起。
老子气得浑身发抖，伸向蔡云的手停了下来。
他脸上有些迷惘：“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所想的，但却从来没说过的？”
蔡云长舒了一口气，赌对了！
这个时候，老子还没有化身下界，并没有写出道德经这种大道之言！
远处天空传来通天教主的笑声：“没想到啊，师兄你竟然能被人截取了一丝造化！”
“现在他的道截在你的大道里面，你要是亲手杀了他，等于断了自己的道！”
他和原始天尊打出了真火，暂时谁也压制不了谁，但是他心中是很虚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师兄，都是阐教教主，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他上天庭之前，根本没料到老子和原始天尊站在巫族这一边，打起来才发现自己骑虎难下。
只怕老子处理完瑶池仙宫的事情，自己就有大麻烦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蔡云先破局了！
老子脸色有些阴沉。
他是圣人，却没想到被小辈算计了！
但是谁又能想到，一个小小神仙，竟然能发自己心中所想，提前说出了五千文的内容，而且说得极其圆满！
而且蔡云很聪明地没有往下说，由双方都留了余地。
如果他继续往下说，老子拼着大道不全也要将他击杀。
独占圣人大道，没有实力，就别想了。
而现在他住口不说，将难题甩给了老子。
实际上，老子已经不能出手了。
老子如果此时出手将蔡云打死，等于说明他不相信自己能完善大道，只能杀人，这会坏了自己道心！
老子长叹一声，点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
“在你这种小辈手中失了一招，我也没脸留在这里，你好自为之。”
“我确实不便出手杀你，但别人可以。”
老子说完，飘然出了瑶池仙宫。
碧云等巫族之人却是听到了弦外之音，老子不能杀，但是他们可以！
而且是老子希望的！
碧云瞬间下了决定，指着蔡云对身后众人吼道：“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