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无尽的黑暗。这就是冥界吗?我如同孤魂野鬼一样飘荡着,迷茫而无助,找不到黑暗的边界,仿佛世界里是剩下了黑暗和我。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怎么没看到灵魂出窍呢?貌似有些不太过瘾啊!
我摆动着四肢,像游泳一样在黑暗的海洋里飘荡,虽然看不到光,但心情是如此平静,因为我死了,一切终于结束了。奇怪的是,还有那么多谜题没有揭开,我却不感到任何的遗憾和死不瞑目,可能当一个人只有死了,才能真正的放下所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丝白光,有些刺眼,我眯起眼睛,努力地向那道白光“游”去,奇怪,地狱怎么会有光呢?难道我是往生极乐了?那胡子和雷子呢?
越接近白光,我逐渐隐隐听见一阵阵声响,那似乎是火车的动静,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现在上天堂也能坐高铁了?
突然,那白光一下子炸开,我赶紧一闭眼,瞬间所有的黑暗都消失了,我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得有些眩晕,隔了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在火车上,是一节软卧车厢,我靠,我靠靠,真的懵逼了。
旁边传来一阵鼾声,我转头,看到胡子在另一张卧铺上睡得大汗淋漓,我赶紧把他叫醒,他猛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车窗,脸上也是一个大写的“懵”字:“咱们这是坐着专列去看望马克思同志吗?”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门一开,是一个售货员推着小车问我们要不要买点什么,胡子就说不买:“顺便问一下,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西天。”
那售货员瞬间脸一耷拉:“你这人说话这么不忌讳?一车人呢,你咒我们啊?不买拉倒。完,摔门走了。
我跟胡子对视一眼,同时骂了声靠,现在怎么连西天的服务态度也这么差了!
“雷子呢?”我看了一下四张卧铺,只有我们两个,一下子有点发毛。胡子就道没事:“你想想他那一身伤,肯定没赶上这趟火车,咱俩去西天等着吧,反正他早晚也躲不掉。”
我嗯了一声,想想也是,这时,车厢门又开了,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文绉绉的,对我们二人十分有礼貌地笑笑,然后脱下皮鞋,把皮鞋码得整整齐齐的放到卧铺下面看不到的地方,这才上了第二层铺子。
“同志,你也是去见马克思吗?”胡子摆出一副无聊的表情:“下来唠会儿嗑,这么长的路,仨大老爷们儿多没意思。”
那个眼镜中年愣了一下,把头探了下来:“您是在跟我说话?”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坐我上面吗?”胡子也把头探了出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眼镜中年眯起眼睛,又缩了回去,从一个小皮夹子里拿出一大叠文件之类的东西开始翻看。
“我这儿有连环画看不?”胡子不死心:“黑猫警长3 。”
眼镜中年笑着摇了摇头,胡子讨了个没趣,黑着脸一步跨到我的铺位上来,低声跟我道:“这孙子也是个倒斗的,都他娘的跟咱们一路去见佛祖了,还装孙子呢。”
“你咋看出来的?”我不自禁地多瞄了那个人几眼,胡子就道:“你看他戴着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手上却全是老茧,这种老茧生在五根手指肚上,绝对是用洛阳铲落下的,还有你看他那脸,黑里透亮,一看就是在室外作业惯了。”
“您眼睛真毒。”那眼镜中年笑着道:“我可不是什么倒斗的,我是个考古的。”正说着,他一翻手中的资料,突然有一张照片掉了下来,他瞬间表现得有些紧张,刚要下来捡,胡子一把把照片抄道手里:“我帮你。”随即去看照片上的东西,瞬间脸色一变,把照片往我面前一摆:“你看这是什么。”
我以为胡子实在无聊,处处要找眼镜中年麻烦,就爱答不理地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只看一眼,瞬间心头就是一震。
照片上,是一个道士用来炼丹的炼丹炉,炉体看上去应该是青铜铸造的,这些不足为奇,先秦术士炼丹很盛行,让我觉得出乎意料的是,那炼丹炉上,刻着很多非常诡异的纹路,这种纹路更像一种符号,因为我对这种符号太记忆犹新了,好几次它们都出现在我去过的最危险的地方,胡子管这种符号叫“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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