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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安胃里还残留浓浓的生姜味,好在姜汤下肚后虽然难喝。

但是在大冬天里出身薄薄的汗,让全身的燥热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很舒服。

云安安手摆弄着挂在脖子上的小贝壳,好像不管是檀革水还是他的亲戚,都喜欢送人项链吗?

难道送人项链是家族传统吗?

小巧玲珑的贝壳吊坠,在灯光下闪着鳞光。

稀碎的光亮如同海上,被日出照的波光粼粼的海面。

云安安将脖子上的吊坠摘下来,放在手上端详突然想起刚才那一瞬间,额头仿佛还残留这一丝突兀的凉意。

云安安摸了摸光洁的额头,刚才那是一个吻吧。

是不是她搞错了也许是阵寒风,云安安纠结的睡意全无。

总不能是檀革水真的亲了她吧,云安安脑子都快打结了。

加起来两辈子的时间里,云安安还从未异性如此亲密过。

云安安依旧翻来覆去,左右睡不着明明已经很困了。

但是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檀革水以为云安安早就约会周公。

轻轻的推开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云安安躺在地铺上。

刷着视频的云安安手疾眼快的,将手机塞在柔软的枕头下。

黑漆漆的屋内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檀革水看着云安安枕头下透过布料。

微微发着蓝光的屏幕,云安安听见檀革水开门走进来了。

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枕头下,装作熟睡般躺在铺盖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着檀革水,刚才在楼顶上的一幕又在脑海里浮现。

脑海里满是问号,她总不能直接问檀革水。

听到檀革水进来了,本能的缩进被窝里。

云安安虽然做了那么多年鱼,对于一些人情世故早就已经忘的精光了。

现在想起来好像有许多事情无比奇怪,比如檀革水为什么会和她结婚。

云安安如今想起檀革水的那番话,如今看来满是漏洞。

她原本以为檀老爷子病入膏肓,迫切的想看见唯一留下来的孙子开枝散叶。

所以檀革水才会拜托自己,在檀老爷子面前演这出戏。

但是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虽然檀老爷子看上去十分神采奕奕,跟许多健康的老年人一样。

云安安虽然脑海里满是问号,但是她还是觉得檀革水是个好人。

一个身价过亿的青年才俊,会利用一个身无长物的孤女吗?

云安安扪心自问自己有什么东西,能让檀革水看上费尽心思利用她对她好呢。

云安安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一边为檀革水开脱。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从野生鱼,被养成家鱼了。

她原本的计划是想办法找到,让自己可以走路的方法。

好像个正常人一样融入社会,云安安虽然想念海洋。

但是也向往红烧肉炸鸡和可乐,能在陆地上享受生活。

为什么还要回到冰冷的深海里,不见天日还要担心被人发现自己。

然后被人捞出来震惊世界,被送到实验室切片吗?

所以当檀革水提出要她帮忙,假结婚骗檀老爷子时。

云安安内心一动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

毕竟檀革水短时间内就给云安安这个黑户,搞了个合理的身份。

这不就是现成的抱大腿机会吗?

云安安丝毫都没有怀疑,檀革水会有什么企图。

只要是个人就能看见,她和檀革水之间有一个海沟。

檀革水费尽心机算计她怎么可能。

她身上唯一能让人有所图的,除了藏在瓶子里那几颗小珍珠以外。

她还有什么能让檀革水觊觎的,反观檀革水就惨了很多。

不仅费劲心思的给自己弄身份证,看医生还有吃他的喝他的。

怎么想都是血亏,和檀革水相处久了,云安安自认为有些了解檀革水。

如今这么一想檀革水在云安安的脑海里,瞬间成为一个冤大头。

刚刚云安安脑海里冒出的疑惑喝怀疑,瞬间烟消云散现在想想也是。

她现在还是个残疾,简直是个行走的拖油瓶。

檀革水在警局的时候本可以将她,交给警察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自己溜回海里。

最差的结果就是被福利院赶出来,然后溜回海里。

云安安有些愧疚的想,她还怀疑檀革水有什么企图。

现在想起来资本家原来不全部都是没人性的,至少檀革水身上没有资本家的老奸巨猾。

云安安想起今天在檀革水桌子上,看见红十字会颁发的捐款奖状。

和网上时不时檀氏集团的捐款,和各种公益活动。

越发觉得檀革水是个好人,云安安下定决心要在檀老爷子面前对檀革水好一点。

坚持做公益还有孝心,又年少丧夫云安安虽然觉得自己穿越后,成了一条的鱼无比的凄惨。

但是了解檀革水后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惨。

又想到刚才客厅里杨丽华拿着檀革水,已故母亲的遗物还大庭广众下拿出来。

越发觉得檀革水是个小可怜,云安安思维已经从杨丽华身上。

仿佛看见多年前无比无助的檀革水,云安安有些愧疚的想,她居然还怀疑檀革水别有用心。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云安安越想越发愧疚。

檀革水也没有开灯靠着这微弱的灯光,视线移到地毯上微微隆起的地方。

房间里依稀听到淡淡浅浅的呼吸声,一头秀丽的乌发与两只微微泛红的白玉耳。

暴露在空气中,还有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声。

檀革水无奈看着时间,这个点了还没有睡觉。

明天估计又要起不来了,檀革水无奈的看着躲在枕头下的小姑娘。

也没有拆穿在努力装睡的云安安,连呼吸声都模仿有模有样。

檀革水踩在柔软的地毯,故意发出一些声音。

云安安屏住呼吸听见檀革水,上床的动静放下心来。

静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云安安躺了没几分钟,困意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云安安本就一阵迷糊的脑子,越发像个浆糊般粘糊。

檀革水坐在床边看着沙发上,白茫茫柔软的小山丘发出均匀规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