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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俯首跪地的黑衣鬼们同时背脊一躬,机关发动,“嗖嗖……”连声,数十枚暗箭向四方激射而出,趁四面的卫士慌乱躲避之际,跪地的鬼伥们从地上齐齐跃起向身后反冲。

“轰……”,最前面几个触碰到盾牌符箓时黑烟暴起,纷纷倒下,但巨大的冲撞力却生生将围困它们的盾墙推倒了,后面的几个黑衣鬼伥乘机溃围而出,飞一般向外逃逸。

这几下兔起鹊落,行动极快,几乎出乎所有人意料,这群黑衣鬼伥的团结和行动力之强悍迅捷,有此可见一斑。

“哪里走!”尉迟敬德狼狈躲过暗箭,大声怒喝,双锏脱手飞去,像两道青电霹雳,呯呯两声,将最后面的两个黑衣鬼伥击倒,但跑最前面的一个已经一跃上了屋顶。

可惜它再没有机会跑了,下一秒,一支利箭无声飞出,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它的背心。

随着最后一名黑衣鬼伥的惨叫,“波”的一声,整个黑衣鬼伥在半空中像一个巨大的泡沫暴起一团黑灰,被风一吹,瞬间片片飞散。

出手的是李世民,他手中的大黄弓弓弦兀自在空中微微颤动。

我惊得有点瞠目结舌,这群鬼伥的阴阳肉身相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尉迟敬德和秦琼的战力这样强悍刚猛的武将,手持斩鬼神器尚且不能将它们打成飞灰,为什么李世民能远距离的一箭就能将其烟灭?难道他身上的王气真有这么厉害?

李世民似乎也有点惊异自己的箭能有这样的神效,向李慕道问道:“李道长,这是怎么回事?它死掉了吗?”

“当、当然!它已经死了,不!准确的说是灰飞烟灭了!”李慕道似乎看到了什么奇迹一样,惊喜得有点语无伦次。

李世民皱眉道:“你不是说要贴上灭鬼符箓才能杀伤这些鬼伥吗?刚才本王用的是寻常之箭,为什么还能射杀它们?”

李慕道连忙举手作揖恭敬答道:“殿下乃天纵之主,举手投足,无不自带天下至刚至阳之浩然正气,此等阴魂所化的魑魅魍魉,岂能经受得住殿下的圣手一击?”

李世民似乎有点不悦道:“什么天纵之主?李道长这话本王可担待不起,传出去可是要遭人非议的……”

话音未落,一个空洞的声音忽然道:“果然是天纵之主,既是万乘之尊,又何惧流言蜚语?”

话音来得毫无征兆,声源更是无处可寻,但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仿佛那人就站在自己跟前说话一般,场中众人无不扭头仄身左右四顾。

“看!在那!”有人大叫道。

西边遥远的宫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着一人一马,金甲银盔,画戟横垂,马吐白雾,像一座天神的黄金雕塑矗立在天际。

普六茹世隆!

他座下的马已经看不到白骨骷髅,显然已经完全的白骨生肉了。

一人站在墙头上已经难度颇高,普六茹世隆竟赫然能连人带马矗立在墙头。而这,又岂是人力所能为?

场中众人无不神色骇然,惊为天人。

李慕道随手张开两面驱邪云幡,神色紧张喝道:“他不是人!驱邪队,保护殿下!”

场中的盾牌队马上围绕着李世民组成一堵盾墙,一面面贴满黄白符箓的盾牌遥对着普六茹世隆。

李世民神色凛然道:“阁下是何人?”

普六茹世隆垂首凝视戟尖,并不答话,一摇手中的银戟,肩甲间一团黑雾腾起,一只秃鹫展翅向李世民迎面飞扑而来。

我吃了一惊,刚要出声大叫“小心”,李世民眼疾手快,大黄弓拈弓搭箭,嗖的一箭劲射,箭去如流星,“波”的一声,秃鹫飞到半途已经被一箭射成飞沫。

普六茹世隆仰天叹道:“殿下英气逼人,非常人能及,实在令人羡慕。”

李世民再抽出一箭,弯弓持满,对准墙头上的普六茹世隆,大声喝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请说明来意!”

趁着普六茹世隆和李世民对话的间隙,我小心翼翼地伏低身子,猫腰从飞檐角转出,沿着屋顶一个个斗拱飞檐潜行,从普六茹世隆的侧面向他步步逼近,弯弓搭箭。

但愿李慕道的法符有效,我捏着箭束的尾羽,心里默默祈祷。

普六茹世隆缓缓道:“刚才殿下身边的道长不是说了吗,在下不是人。”

李世民从容道:“世间纷扰不息,阁下既非人类,何苦要涉足乱世?洛阳宫是帝王居所,本王劝足下还是速去为宜。”

普六茹世隆嘿嘿怪笑:“殿下虽据洛阳宫,但现在还不是它的主人,本尊想来就来,想去则去,天下又有谁能耐我何?”

他手中的银戟蓦地举起,天际一缕淡淡的月光像被牵引住的丝线照射在他的戟尖上,然后散射出无数细长的透明晶丝,倏地落在横七竖八躺在地面上的黑衣鬼伥的阴阳肉身上。

普六茹世隆像提线木偶一样随手一拉,已经倒地毙命的黑衣鬼伥像瞬间获得能量的机器一样,全部蓦地睁开眼,透出绿光,倏地站起,向着普六茹世隆的方向快速奔去。

现场的士兵将领,包括尉迟敬德秦琼,无不惊得口瞪目呆,一时竟忘了拦截,只傻傻的看着它们鱼贯而出。

我强压着心里的震惊,身形燕子般潜掠,又向普六茹世隆的方向潜行了数十米,悄无声息躲在另一角飞檐的暗影后。

现在我的位置离他已不足百米。

屏息,拉弓,瞄准。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极了现代战争中的狙击手。不同的只是他们用的是狙击枪,而我用的是古代的弓弩。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狙击”这个词,我的心里竟莫名的紧张起来,粘箭的手心都微微渗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