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卡尔的提问，赛丽尔做出了现在卡尔最不想看到的动作。
就在自己的注视下，这位神只怯怯的点了点头。
“和你想的一样，咱们干的这事改变了整个世界。”
“靠！”
面对这个回答，卡尔忍不住爆了粗口。
事情很简单，在刚才回忆过去的时候，卡尔想起了唯一可以和当日自己所作所为挂钩的一点。
没记错的话，在讲述以太消亡史的时候，赛丽尔曾经说过这么一段：
在最初以太消亡的时候，全世界大部分没能反应过来的神只当场毙命，而他们消亡以后溢散出的以太短暂的维持了世界上的以太浓度，这使得普通人在一开始并没有受到这个事件的影响。
在这一段话里，关键问题就是“神只消亡”这个条件。
如果世界法则没有发生什么改变，那么当日被卡尔弄死的摩莉甘同样遵循着这个规则，并且释放出了大量的以太进入现实世界。
那么一个和赛丽尔同等位阶，从远古时代生存至今的主神级神只死亡，会释放出多少以太转化进这个以太正在复苏的世界呢？
后面的设想实在是让卡尔有点难以接受，稳了稳心神他才试探性的问道：
“赛丽尔，别的我就不问了，你说说现在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吧。”
“嘛......”
略有心虚的看了看窗外的夜空，赛丽尔才开始解答起卡尔的问题。
“就和你想的一样，摩莉甘那个婊子死了以后释放出了数量极大的以太，身为主神级神只的她瞬间让全世界的以太浓度得到了显着提高。”
说到这里，就连赛丽尔这家伙似乎都在对这件事的发生感觉到头大。
又是一声长叹，这个神只继续道：
“假设那天我们的动手的时候是夜晚到还好，充足的以太会和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然后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正常的开始消散。”
“......”
听到这，卡尔大概猜到了赛丽尔想说点什么。
但是出于心里的一点侥幸，以及实事求是的精神，卡尔还是继续道：
“说说吧，白天弄死那家伙的话导致了什么结果。”
“因为是白天死亡，这导致突然出现的大量以太并没有直接被太阳消融，反而是直接撑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在以这股摩莉甘提供的以太为基础的作用下，当天入夜之前大地之上比往常更早的开始出现以太。”
“在之后的几天里，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在大概一个月以后彻底完成了神秘力量的全面复苏。到今天为止，一天24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充足的以太提供给任何人使用。”
“换句话说，神话时代——再次降临了。”
“......”
听完赛丽尔这一长串讲述，卡尔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因为他现在普通人的体质感觉背后靠的床板有些难受，卡尔才挣扎着想要换一个姿势。
哐当——
就在卡尔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一颗小小的闪着蓝色光芒的物体从他袖口滑落出来，然后落在了床边的地面上。
“这是啥？”
看到这个东西，赛丽尔立刻弯腰将这玩意捡了起来。
此时出现在她手里的，是一块体积不小，同时天然造型就非常美丽的宝石。放在现实世界，这绝对是世所罕见的奇珍异宝。
然而在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卡尔就明白了这玩意从何而来。
这是在梦境世界寻找宝剑之时，位于隐藏着【航海家之剑】的那个空间里奈亚从岛上随手捡起来，然后送给自己的宝石啊！
这个梦境世界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
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还不等卡尔细细思考，他就看到赛丽尔这家伙面色古怪的盯着这块宝石，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感情出现在这个神只眼中。
“喂？”费力的伸出手拍了拍赛丽尔肩膀，卡尔随即开口道：“怎么了？一块宝石你至于这样吗？”
卡尔这一伸手才算是把赛丽尔从这种状态里唤醒回来，随手把宝石塞进自己口袋里，赛丽尔信誓旦旦的解释起来：
“这宝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在你身上的，明天天亮了我去城里问问好了。”
“想什么呢？这是我从梦境世界带来的。”
奇怪的看了看赛丽尔，卡尔这才说道：“并不是什么人掉在我身上的，快还我。”
“唉——”
非常不满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赛丽尔老老实实把这东西交还给了卡尔。
在好好把宝石塞进口袋的同时，卡尔也注意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想到现在时间还算充沛，他马上开口问道：
“赛丽尔，我记得那天最后的时候我已经解除了咱们的契约，恢复了能力的你应该不会混的太惨才对吧？”
说着卡尔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砖房。
就以赛丽尔主神级神只的身份和力量，在这种神秘侧完全复苏的世界根本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才对。即便是她不爱慕虚荣，也不至于混的如此之惨吧？
一件除了床铺和书桌以外几乎没剩下什么东西的小房间，在卡尔看来，这应该是混的非常惨的普通职员才会选择的住所。
“唉。”
无奈的摇了摇头，赛丽尔爬上床和卡尔躺在了一起。
“那天你确实解除了咱们两个的契约，只不过后来我又恢复了这东西，所以才混的这么惨啊。”
“恢复？”
这下卡尔可就搞不明白了。
明明已经摆脱了【翡翠石板】的契约束缚，是出于什么理由赛丽尔才会再次恢复这东西的存在，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选择啊。
看着卡尔不解表情，赛丽尔缓缓将手放在了他胸前的伤口上。
“当然是为了帮你修复身体了，不然我可不会老老实实把自己又给玩进去。”
“那天摩莉甘的力量在你身体里涌出来的身后直接在你胸口炸了个大洞，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用我的身体来修复这个伤口。然而如果没有契约的约束，你当时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撑得过去这一关，所以人家只好老老实实又把契约给签订喽。”
说着赛丽尔把身体往下挪了挪，整个人都钻到了被子里。
“明天还上上班呢，我先睡了。”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