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这会儿真的觉得有着心慌气短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当年在社会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个群体他自从案件接手以后才稍作了了解,可是根本没有想到,还能有这么多龌龊不堪的事情在里面。
不过这时候,余睿杰已经开始念起了信件内容。
“三姐,你好!我来单位已经二十二天了,可是我过得很不开心,甚至都不想活了,我们饮料厂的厂长,在今天早晨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说是要给我调整工作,让我当到办公室来工作。”
“我当时看着他和蔼的样子,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出福利院以后,碰见最好的人。到了下班以后,他再次派人把我叫了过去,说是让我填一份转岗表,我就去了他那里。”
“当时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除了我们厂长以外,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比洪院长家那个坏男人还老!”
“厂长给我倒了饮料,我喝了那杯让我今天难以忘记,甚至是这辈子难以忘记的饮料。三姐,我被人,糟蹋了!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厂长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面,垫单上面都是血,我底下好疼好疼,三姐,我知道我被人糟蹋了。”
“厂长根本不在,只有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在那里,我当时狠狠的看着他,结果立马被他打了一个耳光,他用皮带就开始抽起我来了,我还光着身子,被子也给他掀没了,三姐,当时我都给打麻了。”
“三姐,你说我们这种孤儿会不会被打死了也没人知道?”
“那个男人打了我一会儿,又把我糟蹋了一次,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告诉我,他是局长,如果要是说出去今天的事情,他就会把我弄死,还要把我的朋友弄死,我其实哪儿有朋友,只有我们那个班长对我还不算不错,其他的人也就和陌生人差不多。”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我班长的麻烦,我就说我不会说出去的,接着他给了我五十块钱,说是让我去看看伤!还说明天晚上他会派车来接我,我很害怕,我想死了就算了,可是我又怕死,三姐,你说我可笑不可笑?”
“三姐,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命?”
“我还是没勇气去死,如果明天他继续糟蹋我,我就让他糟蹋吧,反正已经被他糟蹋过了,就像当年在福利院一样,只要顺从了,才能吃得饱一样,现在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三姐,你过得好不好?你比我要胆子大一些,能处到朋友,我就不行了,写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不是让三姐来我这里给我主持公道,我是怕我突然死了,没人知道因为什么。”
“三姐,我也不知道再写什么了,望回信。”
此致,勿念!
“四爱,一九九二年十月二十一日。”
余睿杰声音并不大,可是这封信的内容一下就把在场的所有人拉到了四爱写这封信的场景之中。
“杜组,信件上面满是泪痕,应该是确有其事。
余睿杰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话。
“警官,我收到信件以后,就去了四爱的饮料厂,你们想不到的是,我去了同样被糟蹋了!”
洪秋芬这会儿脸色凄然的说道。
“我当时是在清河县那里上班,而四爱是在林苏县上班,我们两个地方其实隔了很远,二百多公里。我当时给我们班长五块钱,跟着送奶的车子去了苍市,从苍市下了车,再搭车去的林苏县,从早晨出发到快吃晚饭才到。”
“到了县城饮料厂以后才知道,四爱还真的去了办公室上班,这会儿跟着厂长出去吃饭去了。”
“结果我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点多快十点,四爱那时候才刚刚回来,那会儿四爱已经换到了办公室那里,所以宿舍也变成了单间宿舍,四爱见到我的时候,就带我先去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我就问了她,因为那会儿见到她的时候,她可是过得不错的,比我一个挤奶工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告诉我,写信给我只是她一时冲动,后来第二天那个局长真的派车来接她了,带她去定宝市买了衣服,还带着她去了高档酒店,晚上她就和那个局长留在了定宝那里,两天以后,局长参加完会议,才把她带回了林苏县,走的时候还给了她五百块钱。”
“她那时候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四爱已经顺从了,而且是非常顺从。”
“到了晚上,我在她宿舍睡觉的时候,直接就被人堵了嘴给带走了。”
“就在那天,我见到了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可是我那会儿身上已经啥都没有了,在一张床上被绑成了大字型,说句难听的话,他们连姿势都给我准备好了。”
洪秋芬说到这里,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杜大用也不由自主的掏出了烟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