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乌衣特意给这位友邻叔拿了一个藤椅坐了。
“警官,我身体不太好,耳朵也不好使,你要问我啥,你说话声大一些。”
杜大用笑了笑大声说道。
“友邻叔,这个声音如何?”
“可以,不过还可以小点儿,我耳朵不好使,不是聋了。”
杜大用哈哈笑了起来。
“友邻叔,我姓杜,你可以叫我小杜或者杜警官都可以,今天找你来,知道啥事吧?有没有啥可以告诉我的?”
“知道,杜警官,我脑子记性不好,你问我就行,我想得起来的就告诉你,想不起来的,我也不会瞎说。”
“友邻叔,还记得夏国和夫妻俩被杀害之前卖猪卖了多少钱吗?”
“这个记得,他们夫妻俩要是不死,我可能还真不一定记得,就是他们死了,我才记下来的,当年他们是结了一部分饲料钱,账面到手也就四万多点儿,钱是在三月头晌给完的。”
杜大用听着,记下了三月头晌给完,谁会知道?
“警官,腊月那会儿出的成猪,我和老夏也是挂着账的,如果他要现钱,一斤少五分钱,如果到正月结束会每斤多给三分钱,毕竟人家白肉市场也不是一次和我结算的,那三分钱相当于给个利钱在里面。”
“友邻叔,你记不记得在当年三月啥时候给夏国和送了卖猪的钱?”
“警官,那我真的记不住了,正月过了几天就送过去了,反正就是三月头晌,肯定不会过五号的。再说送钱给老夏,每年几乎都那样的,我那会儿还是一个黑色的人造革的包,这会儿你是没见过了,应该你爹那辈用过的,就那种包,满了装,不鼓囊,六万块十块一扎刚好能放六捆。”
“友邻叔,你当年送钱去的时候,有谁知道呢?或者是你告诉过谁?”
“那不能,我是按照账面准备好钱送过去的,年前给了五千块让老夏过年用着,我还告诉他要是家里钱不够用,和我招呼一声就行,可是咱们都知道那是客气话,那会儿老夏家里拿个两三万应急不挡手的,养猪啥利润,我们这些卖猪的还不清楚吗!老夏媳妇养猪还有点儿本事的,一年下来,比人家最少能多挣一两千的!”
“这都养猪养了好些年,他那会儿儿女又不大,咋不能存着钱的。”
友邻叔说着,自己掏着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支。
“像我这样上门送钱的,基本不会告诉别人,这点儿常识我还能没有?财不外露,我不能带着别人发财,我也不能给人带去祸灾啊!而且我那会儿的钱又不是从信用社里面取的,都是在白肉市场结来的,那年光在市场结账就结了十八万多,人家白肉市场最后派那种边三轮给我送回来的。”
友邻叔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得意的,仿佛当年的他风光无限一样。
“家里也没说吗?比如你儿子,你闺女,你媳妇啥的?”
杜大用看着友邻叔问道。
“那肯定得知道啊,好几户养猪场的,哪家多少钱不得归拢一下的,还得用废报纸包着,这样才能挨家挨户给送过去的,头天钱拿回来,把账对好,当年为了算账还特意买了一个计算机,三十块!扣掉我先预付的,还有别人陆续支出的,虽然都是我垫吧的,那一斤可是三分钱的,一斤不多,百斤就三块!”
“警官,过年前出栏的,集中的量很大,加起来都是几十万斤猪,就这三分钱,就得有会儿才能算出来,那我媳妇负责包钱,我负责查账本,我儿子和我闺女就负责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清账。”
“所以家里人肯定知道的!要不然让我一个人算账就得好几天光景。”
“友邻叔,那你把钱交给夏国和以后,夏国和没找你唠唠嗑啥的?不能送钱送着去了,您还骑个车的,一杯热茶得喝吧?不得抽两根烟的?”
杜大用说着就掏出烟给友邻叔递了过去,然后又给他点上了火。
“警官,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点啥了,老夏当时那会儿说老钱不厚道,去年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说什么老钱赔了五百啥的,也不够饲料钱啥的。就这个事情,当年公安来找我我也说了这个情况啊!”
“那夏国和没有告诉你,他准备去哪儿弄猪苗啥的?毕竟猪是你收,一年两季肯定没问题的,猪苗好不好,出的肉也不一样啊!”
杜大用没有在其他的问题上纠缠,而是问了猪苗的问题。
“这个我得想想!警官,你可别着急。”
杜大用抽着烟,笑着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友邻叔才开了口。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唠叨过两句这个,不过确实没说从哪儿弄猪苗啊!就说了,猪苗让我放心,出肉率肯定不会低的。对了,好像说过,是林宜的猪苗啥的,应该是的!”
友邻叔想了想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