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一番并不怎么愉快的叙谈之后,夏尔处理了一些别的公务,然后在傍晚时分离开了陆军部的办公大楼,然后走上了自己的马车。
虽然刚才被那位罗特列克子爵一通讥嘲,但是夏尔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心胸宽阔,而且,还有一个别的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等下还要去见别的更为重要的人。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驰骋,马车载着夏尔来到一个行人稀少、主要由小商人聚居的街区当中,然后夏尔走下了马车,在狭小的小巷中漫步穿行,最好来到一座静谧的小小庭院当中。
他往四周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才从衣兜里掏出了钥匙,然后打开了门。
接着,他快步朝里走,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然后才直接穿过了小小的庭院走进了客厅。
客厅的装饰十分简朴,风格淡雅,并且并没有多少有人久住的生活气息。客厅壁上张着绛紫色的天鹅绒,并且挂着深红的壁毯,窗户上也拉着厚厚的窗帘。室内的光线如此之暗,以至于夏尔只能隐约看见壁炉上那两只古色古香的红瓷瓶。
在客厅的中央,是暗黄色的木制桌子和椅子,墙边靠着一只茶几,上面陈设着一架的座钟,而在茶几上则铺着一层绒毯。所有的这一切,虽然没有多少被人动用过的痕迹,但是都十分明净。
显然,虽然并没有人日常居住在这里,但是这件住所仍旧得到了悉心的照料。
只是。客厅里却没有人。
还没有来吗?夏尔下意识地拿出怀表看了看。
但是怀表的指针却告诉他,约定的时间早已经到了。
带着一丝疑惑,他穿过客厅,走到了后面的小花园当中。然后,在那些花盆和鲜花之间。他看见了她正迎着夕阳的背影。
看着那窈窕的背影,夏尔忍不住心中一动,快步向她走了过去。
“夏尔?”仿佛是被脚步声给惊醒了,原本一直呆立着的玛蒂尔达回过了头来。
虽然没有精心打扮,但是她的脸仍旧显得白皙而有光泽,在花丛的衬托下。反而带上了一丝清新,而隐匿在镜片后的眼睛,也和往常一样灵动明媚。
在认清楚了来者真的是夏尔之后,玛蒂尔达的脸上从惊讶转到了平静,当然。当中夹杂着的喜悦也被夏尔捕捉到了,因而他的心头也是一阵火热。
“抱歉,让你久等了,因为今天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夏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您是个大忙人嘛。”玛蒂尔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夏尔的迟到,“其实我也没等多久啊。”
玛蒂尔达宽宏大量的笑容,让夏尔不禁从心底里感到了一阵轻松。
他走上了前去。然后握住了玛蒂尔达的手。
“今天怎么是你主动把我叫过来了?”他微笑着问。
他确实是有理由感到惊奇和高兴的,虽然自从夏尔把这个地址交给玛蒂尔达之后,他们“见了几次面”。但是主动约他过来,今天倒还是第一次。
莫非是又想要了……夏尔突然禁不住有些想入非非了,然后只感觉自己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
“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是为了……那个……那个……才来找您的!”仿佛是已经看出了夏尔在想什么似的,玛蒂尔达连忙呵斥了夏尔,脸也闪过几丝红云。“真是的,您……您都想到哪里去了?”
“如果你不知道我想到哪里去了。那么又何必这样激动呢?”夏尔装作好奇地反问了玛蒂尔达,有意逗弄了她。
玛蒂尔达睁大了眼睛。原本只是微红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如果……如果您还要这样的话……我就要回去了!先生!”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可真是……可真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啊哟,好吧,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眼看玛蒂尔达真的就要生气了,夏尔连忙笑着抓紧了她的手,“您想说什么的话,尽管跟我说吧!我都听着呢!”
“不是我说您,您有时候确实太喜欢开一些过分的玩笑了!”在夏尔赔笑了几句之后,玛蒂尔达总算消了气。
“那么,您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事呢?我洗耳恭听。”夏尔笑着问。
“嗯,是这样的……”说起这个的时候,玛蒂尔达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但是片刻之后,她总算还是下定了决心,“您还记得那天我跟您一起去的那个地方吗?就是……嗯……我的爸爸养了情妇的那个地方……”
“记得,怎么了?”夏尔有些奇怪。
不止记得,而且记得太清楚了,玛蒂尔达难得的发怒的样子,那可是夏尔唯一一次见到,直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当然,还有她的父亲迪利埃翁伯爵最为困窘的样子。
“我的爸爸……”玛蒂尔达的表情现在有些阴沉,“现在又开始去那儿了。”
“哦?怎么会这样?”夏尔再度惊噫,不过这次倒不是真的惊奇。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了。
“怎么不会这样呢?我的爸爸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最喜欢的就是享乐,现在没有危机了,当然就想着去舒服快活了。我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故态复萌了而已……”玛蒂尔达苦笑了起来,“居然连地方都不换一下……”
夏尔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玛蒂尔达一样。
“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向您抱怨或者诉苦,我只是想要提醒您而已。”玛蒂尔达很快恢复了平静,“我的爸爸。您也是知道的,很容易受人的影响,现在他重新回到了他那个情妇身边,难保不会偶尔听她的煽动,要是那个情妇性格很贪婪的话。我觉得您得先做些准备,免得被扰乱了计划。当然,我现在还是能够影响住爸爸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夏尔心里,突然也苦笑了起来。
即使是家里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为了我。她也特意过来提醒了。
老实说,他心里是很感动的。
但是,感动归感动,他却绝对不会告诉玛蒂尔达——“哦,这个我不担心。因为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而且早就收买了那位情妇,所以这种情况我是十分欢迎的,不用为我担心啊哈哈哈。”
是的,伯爵重新回到梅丽莎的身边,这本来就在夏尔的预计当中,而且乐见其成,因为梅丽莎也被夏尔拉拢了过来——换言之。这是双份的保险,利用玛蒂尔达和梅丽莎的双重影响,让迪利埃翁伯爵摆脱不了夏尔的影响力。
因此。夏尔只是一脸伤感地拍了拍玛蒂尔达的肩膀。
“好的,谢谢你,玛蒂尔达,多亏了你的提醒,我会注意这事的。”
他倒不是信不过玛蒂尔达,只是有些事情能够做得更周密一些的话。干嘛不做呢?
“嗯,这样就好。”玛蒂尔达轻轻舒了口气。然后又盯着夏尔。
“还有什么事吗?”夏尔又问。
“嗯……还有一件,不过是我的私事了。”玛蒂尔达点了点头。“夏尔,作为一位前作家,您应该认识那位德-佩里埃特小姐吧?”
因为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姓氏,夏尔先是怔了一怔,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
“你是指那位蓝丝袜小姐吗?我倒是认识……不过最近来往不多。”
“您真的认识啊!那真是太好了。”玛蒂尔达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那么您一定去过那位小姐举办的沙龙吧?我听说她经常宴请一些界和出版界的人来自家里做客……”
“嗯,我确实是去过。”夏尔点头,然后心里却回忆起了上次在她那里得知她是英国人的经历。当然这个也不能跟玛蒂尔达说了。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您这阵子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呢?以您现在的身份,从她那里弄到请柬应该很简单吧……”玛蒂尔达显得有些紧张,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我一直听说过她的沙龙,所以早就想找个机会过去看看……”
这才是她真正的爱好和兴趣所在吧。看着玛蒂尔达此时的样子,夏尔心里闪过一丝明悟。
这个要求并不难办,也没什么过分的,我有什么理由反对或者拒绝呢?
最近虽然忙,但是总是能够挤出时间来的,也就是一个晚上而已。
再说了……带着美丽的女孩子一起去参加沙龙,这听上去不是一件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么?想想都让人悠然神往啊……
想到这里之后,夏尔直接点了点头。
“这个可以啊,我最近就抽空去问问吧,我和那位小姐虽然……虽然不是很熟,但是想来应该没有问题,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玛蒂尔达。”
“那就谢谢您了!”得到了夏尔毫无保留的应允之后,玛蒂尔达果然十分开心。“那您到时候就提前通知我吧,我好早点做准备。夏尔,真的谢谢您……”
看着欢欣雀跃的玛蒂尔达,夏尔的心里突然再度燃起了刚才的那股冲动,以及……捉弄对方的古怪念头。
“如果要感谢我的话,恐怕口头上的感谢是不够的哦,亲爱的迪利埃翁小姐……”
他怪腔怪调地说,好像一个古时的恶少一样。
看着夏尔那邪恶的眼神,玛蒂尔达再度浮起了红晕。
“抱歉……时候不早了……嗯……我得回家了……”她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您看,都快入夜了,这样……这样可不好。”
话虽如此,但是夏尔当然不肯就这样罢手了,他反而顺势一拉,将玛蒂尔达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低下头,附在玛蒂尔达的耳边轻轻说道。
“没关系的,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嘛……等下我先送您回去。”
随着他的话语,一股股热气不断拂过玛蒂尔达的耳边,不仅让她心跳也加速了起来。
她的脸,耳朵,很快都红了,全身也有些失去了力气。
“别这样,夏尔……”一丝残存的理智和矜持,让她说出了最后的抵抗词,然而在夏尔听来却好像更加让他激动了一样。
“不,这可不行!您既然都来了,要是我什么都不招待的话,岂不是太失礼了吗……亲爱的玛蒂尔达。”他故作严肃地回答,然后慢慢转过了玛蒂尔达的脸,吻住了她的嘴唇。
虽然一开始玛蒂尔达闭着嘴唇,但是慢慢地她的身体越来越软绵,牙齿也松开了,让夏尔的舌头得以伸了进去,然后搅住了玛蒂尔达的舌头。
玛蒂尔达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因为已经被夏尔吻住了,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夏尔才停住了这个吻。
“好了,这样……这样总够了吧,我得回去了。”玛蒂尔达红着脸说。
然而,她的身体却软绵绵地倚靠在夏尔怀中,好像已经全身无力了似的。
嘴上不老实,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夏尔在心里暗笑。
然后,他再度俯下身来,再伸手轻轻一抄……
在玛蒂尔达“呀!”的惊异当中,他以公主抱的姿势,将玛蒂尔达抱住了。
然后,他回首四顾,发现旁边有一张木制的桌子。
他抱着玛蒂尔达向桌子走去。
“喂!至少……至少去屋里吧!”玛蒂尔达真正的惊慌了,但是现在已经无济于事。
夏尔完全没有听到似的,将她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在心里暗暗祈祷桌子等下足够结实。
然后,继续对玛蒂尔达的抗议充耳不闻,夏尔一把往上掀开了薄薄的纱裙。
在过膝的白色丝质袜子之上,是一片令人心醉的白腻,他的目光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然后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抚摸着那片细滑的肌肤。接着,他的手慢慢地往上移,然后,他用力一扯……
“不是要赶时间吗?那么我们就抓紧时间吧!”他的手铁钳般地制止住了玛蒂尔达微弱无力的挣扎,仿佛是个在做恶作剧的中学生一样,他恶笑着回答。
片刻之后,喘息声和呻吟声在小小的花园的不停回荡,但却无人得以听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