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徐凯抓住李安河话中关键“我的人排查过王琳的手下,他好像没有表兄弟啊。”
李安河本就虚弱,听到徐凯这么说后又无力地叹出口气,“就是他一个叫王召的朋友,好像和他关系很好整天跟在身边,有人问起王琳就说那王召是他表兄,但其实根本就不是。”
“根本不是?”徐凯隐隐发现这其中蕴含着大问题,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安河笑答说道“是美儿告诉我的,她先前怀疑王琳在外面养了情人,我觉得若是真的也算是捏住王家的把柄说不准就可以退婚了,毕竟虽然我是为了爸爸他们的商业联姻,但爸爸还是疼我的,不可能让我嫁给养过情人的男人,至于王召不是他表兄弟,是无意中查到的。”
徐凯听到此处,目前为止李安河与韩美儿说过的话有一处重合了,那就是王彬在外面有故事,就算不是真的包养了情人,但总不会空穴来风。
王彬、王召、韩美儿、茶水毒药、血包、匕首、情人......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们想要找到王彬的把柄,但你被关在李氏宅子不能外出,所以你就让韩美儿替你跑腿查王琳在外的情人,结果呢?”
徐凯看着李安河如今憔悴焦黄的脸色,顿了顿话,随后又说“大概是没有查到吧,否则你也不用装死了。”
“徐警官真是厉害,确实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但王琳肯定有事,这点可以肯定。”
当徐凯再次询问她为何如此肯定的时候,李安河说韩美儿亲眼看到了王琳和那女人亲密,但因为当时某些特殊限制并没有将照片拍下来。
话说到这里,李安河还觉得失望“美儿做事我一向放心,哪儿想到关键时候竟掉链子了。”
没想到韩美儿不仅去查过王琳,还看见过王琳的情人,为何在警局问话的时候她竟一点也没有袒露。
这会儿徐凯的身后来了一位医生,见病人将呼吸罩取下来了便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得知是警察问话后便说道“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过度操劳啊,她可还没过危险期呢。”
徐凯点点头,又将视线看向了李安河“我差不多都问完了,你好好休息,要再想起关于现场凶手的样子尽管打电话到局里,24小时都有人在的,那我先告辞了。”
戚曦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见徐凯出来,偶尔可以凑够ICU的小窗口看到里面的样子,但由于李安河的床铺在ICU病房的最里面,而房间里每个床边的仪器又多,挡住了戚曦的视线。
心想大概是李安河说不出凶手具体是谁吧,否则徐凯早就出ICU回警局下逮捕令了。
“别急别急,小凯正在盘问呢,就算心急里头的状况也要忍住,不能打电话打扰他们...”
谁知这个时候徐凯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小傻子自言自语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都没声啊,吓我一跳...”戚曦拍拍胸口,不忘问正事“李安河看着怎么样,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医生说她刚脱离危险,但因为她原本体质就不是很好,所以恢复起来会很慢,现在虽然清醒,但还需要观察两晚上。”
徐凯推着戚曦的背部引导着她朝电梯边走去“先上车吧,回警局找韩美儿问话,路上再和你详细说明。”
车上戚曦坐上副驾驶,正想要问徐凯情况时戚曦忽然接到了来自黎城隅的电话,这会儿她才想到自己离开新娘房擅自跟车回警局的时候还没有和黎城隅知会过。
接通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是向黎城隅连连道歉,“城隅啊实在是对不起...当时事态紧急现场忙作一团,我忘记和你说我已经回警局里了…”
电话那头冷静了一下,随后张口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我也回局里了,听赵斌他们说你和徐凯去医院找李安河了,什么时候回来。”
戚曦看了一眼时间,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很快回来,不过…你怎么还下班啊?”
“没亲眼见到你我怎么放心,顺便把手头还没完结的工作做一下,路上小心我等你。”挂断电话。
戚曦手机音量习惯性调得很大,徐凯在一旁也听见了黎城隅的话。
“你和黎城隅很熟吗,听他口气好像你每次出去都要给他报备一样。”
“别这么说,他也是关心我才这样的的,对了你还不知道把,城隅以前和我们一个里弄的,他家就在你家和我家的后面那排石库门,我和他一个学校,放学的时候经常搭伙回家。”
这三个人虽然住得很近,但徐凯和黎城隅是从来没见过面的,黎城隅家教很严,回了家之后从不出门,就算是去戚曦家里吃饭也很快被家里的人领回家了。
徐凯就不一样了,徐凯爸妈常年在外经商赚钱不太管他,小时候的徐凯就像是疯猴出世一样,整日就和小戚曦一块儿在外面鬼混,爬树摸鱼样样不落,所以戚曦小时候与徐凯的感情要比黎城隅深许多。
徐凯叹了口气,感慨道“还是小时候好,我们的童年有着放肆的快乐,唯独发生了那件事...”
正如徐凯所说的他们的童年快乐又放肆,但戚曦却害怕回忆那段快乐的时光,只要提及童年,就会立即让她想起初冬那日,在弄堂里发生的恐怖回忆。
“不要再说了!”
戚曦下意识双腿缩了起来,就连双手也紧紧地捂住了耳朵。
她显然是害怕了,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寒意从头至脚地游历了一番。
徐凯没想到这句话会让她受如此大的刺激,他立马靠边停下车,快速解开安全带,牢牢握住了她的手“手怎么那么冷...可是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消失了,距离至今也已经十几年了啊...”
就在十九年前的今日,年仅六七岁的戚曦在老房子家门口捡到了一封恐吓信,信里写着那段至今让戚曦十分恐惧的话:
‘你们是有罪的,别妄想这罪责会被时间带走,终有一天我会回来站在你面前,然后把我受到的一切痛苦都换给你们,双倍的,加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