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车祸和案子有关系,李大利出事才没过多久就连我也才知道不久。”
徐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戚曦可以协助你们找到凶手。”
戚曦这边话语一软,总不能恩将仇报将夏织供出来吧...
“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徐凯不知她是瞎说还是真的有能力,但总之他的视线里开始有她了。
“那目前还不行,查查总能查到的。”戚曦揉揉鼻子。
“说得轻松,那车可是逃逸了你知不知道。”
“那就跟着监控找它咯。”
“你以为我们没找过?以焦山为点心方圆两公里只有一两个监控,出监控盲区就不见了,再说了我们也不知道撞来的车是什么样子的,这怎么找下去啊。”
戚曦想想,随后清澈的声音缓缓道来,“我看了车胎,车胎花纹呈现不对称状,从泥土的凹陷程度来看车轮沟槽深度相对于普通轮胎要更深,初步判定是高品质的单导向轮胎,属于运动型车胎,车也应该是辆好车。由此可以大胆推测车主特征:喜欢运动款高档车型的有钱人,范围在20-28岁之间,但...出事的时候应该不是车主自己在开车。”
戚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徐凯惊讶于她居然可以通过分析车轮印分别出车主的类别,更好奇为何她会得出当时的驾驶者并非是车主本人。
“为什么你肯定不是车主自己开的车?”
“因为备用轮胎啊...”
戚曦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三个轮子花纹一样,一个不一样,四个轮胎里有一个不是原配轮胎而是备用胎吧。备用轮胎从任何角度来讲它都比不上原配轮胎好,那是因为备用胎根本就不是为了完全代替原轮胎长时间在车轱辘上运转的,要是车主自己开车他一定护会在第一时间联系拖车将车拖走,怎么任它留在现场。再说了,也不会有傻子开着自己的车去撞人吧。”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鉴定科派人去过但还没有那么快出报告......”
戚曦扶额想了想,突然抬头问徐凯“你刚才说你们之前派人找过焦山周围两公里的监控?那有没有找到修车的店面??”
“焦山周边一圈圈都是荒土山路,山路还是山顶化工厂为了通车方便自己花钱找人修的,周边两三公里根本没有人住怎么会有修车的地方......”
“确定没有吗?”
徐凯见戚曦仿佛很在意这个点,不明白一个修车的站点和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基本确认。”
听到徐凯这么说,戚曦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笑着拿她完好的右手拍打起长椅扶手来。
“怪不得你们找不到那辆车,它可能就没有开出两公里外。”
“这......什么意思啊?”
“那备用胎行驶的距离根本是有限的,我之前说过备用胎的质量是不能和原胎相比的,换上备用胎之后的第一件事应该要找修车店把原胎修好然后将备用胎拆下重新放回车后。如果凶手换上备胎依旧继续开山路,持续运转的备胎无法承受焦山的山路和车程。”
戚曦的话如同天公在天上朝他的脑子猛击了一道闪电,“你是说那辆车还在焦山下附近某个地方,只是我们没找到!”
确认戚曦的点头,徐凯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卤蛋头,让他赶紧多带几个兄弟去焦山下顺着土路一路去找一辆备用车胎报废的车。
此时的卤蛋头正在徐凯的家里和老徐尴尬地坐在一起共进晚餐,原本已经万念俱灰却看到徐凯救兵似地的来电请求,卤蛋头便立刻接听。
“...嗯嗯嗯,好嘞哥,那我现在就联系人前往焦山......不在焦山你在医院?肩关节脱臼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其实卤蛋头也没听清楚徐凯的电话,导致徐凯他爹,也就是老徐以为是自己儿子的手臂脱臼在医院躺着,赶紧问卤蛋头要了电话就开车出门往医院赶去。
医生看了片子,“问题不大,就是脱臼加点骨裂,还没有骨折的地步,一会儿给你做局部麻药复位。”
这样的诊断结果让徐凯措不及防,他原以为最多只是经脉扭伤,“骨裂?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医生一边填单子,一边埋头吐槽道,“像你们这种玩过头出事儿的我见多了,但确实骨裂的就只此你们一家,年轻有活力啊(摇头轻笑)。”
戚曦“......”
徐凯“......”
没过多久就有护士将两人带到一间小房间,里面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另一头墙边靠着一柜子的药剂。
没多久就进来俩人,一个是麻醉师另一个是接诊医师,麻醉师给小曦进行局部复位之后再由接诊医师用专业的手法帮她复位,绑了石膏。
临走之前叮嘱俩人“之后一定要静养不要再乱动了,一个月之后回来拍片子我们再决定什么什么时候拆石膏,给你开了点消炎药,我们的建议观察一个晚上第二天看看情况再回家。”
“好的谢谢医生。”徐凯目送走了医师。
看着戚曦这般模样都拜自己所赐徐凯也觉着有些对不起她。
“对不起啊下手重了点,我也是职责所在......”
“是我有错在先,我理解的。”
她露出了笑容,晃晃手臂,手铐与床边金属敲击在一起叮当响,“这个可以解开来了吧!”
“但你私自闯入警戒线的事儿也不能就这样了结,你还要和我回去做个笔录。”
“哦。”
徐凯心中笑了,这丫头乖巧起来还挺懂事。
“戚曦,你的笔记本电脑呢。”
被徐凯这么一问,她才忽然间想起还有自己的电脑还落在凶案现场...
“完蛋完蛋......那还不怪你抓了我就走害得我把电脑给忘了,那里可存着我所有的新书稿子!”
“听起来挺重要...”
“当然重要了!这几天很忙我还抽空写了几万字的新稿内容,都还没来得及备份就......”
戚曦想到自己可能要失去自己那些可爱的小宝贝(新码的字),忽地感到心疼。
熬了几个通宵的眼睛瞬间落下大颗大颗眼泪,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的。
徐凯想即使脱臼骨裂的痛她都没有流一滴泪,可如今电脑丢了却哭得让人心痛,看着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慌张擦眼泪故作镇定的样子,这瞬间一个模糊的回忆涌现心头。
刚才那一幕仿佛曾经有过,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家里还住在弄堂,那会儿自己的身边也曾经坐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却故作坚强的小女孩儿。
只是记忆太久远,小女孩的长相已经变模糊了。
这会儿徐凯早就对她放下心房来,便赶紧安慰她说已联系同事前去工厂取回,若是坏了可以找自己帮忙修,随后又环顾四周,找来一个板凳,搬来床边坐下。
“累了吧,放心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夜已入小半,街上一改热闹终于安静下来,这样的夜晚是戚曦最熟悉的,每个这样的夜晚,陪伴着自己的只有冰冷的文字,脑海中划过的只有各种血腥与谋杀。
她必须考场景带入让自己身临其境,这样才容易写出令人心弦动魄的杀人场面,入眠靠药物早已成为睡前习惯。
徐凯语罢,戚曦她坐在床边与站立的徐凯形成了高度差,仰着脑袋,那泪痕在月光下泛着透明的银光,她就静静地瞧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发现今晚月光竟能够穿过乌云,透过窗户映在眼前男人文白如玉的脸庞上,俊朗又迷人...
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就连父母也没有对自己说过会守护自己让人心安的话。
戚曦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医院的小床舒服,或是今天的风很柔和,安逸的梦境进入着她的大脑神经,竟然很快地伏手放松熟睡了。
另一边徐爸爸气喘吁吁地一路找到问诊台,询问了护士之后毫不犹豫立马冲向戚曦那间诊房。
他听说儿子骨裂以为此刻徐凯会帮着石膏绷带躺在病床上,却没想到在医院走廊上就撞见了儿子。
徐凯等戚曦睡着之后就下楼取药,这会儿刚从电梯出来准备回诊房。
“徐凯?!”
徐凯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看去,竟然是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