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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烟仙子要走,同时,她还要把谷令则和泡泡带着。

理由很简单,谷令则因为九幽冥眼,因为现在的身份,再在外面,非常不安全。

“原来当卢悦的姐姐,也是不安全的理由之一。”谷令则见到妹妹的时候,苦笑不已。

“都说了只是之一。”卢悦可不会愧疚,“真正的理由是,你是流烟仙子的徒弟,是三千城的少城主。”

外面看三千城不顺眼的多着了,她很喜欢流烟仙子的谨慎。

“可是我这样走,留陶淘在外面,怎么感觉都不地道。”

不地道?

卢悦忍不住笑了,“陶淘没特别身份,仙盟想要借她寻找隐藏起来的天蝠,保护都来不及。她没安全方面的困扰,有什么不地道的?”

她都羡慕死她了,靠鼻子吃饭,要是她也有那样的鼻子,该多好啊!

“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就走。”

谷令则看着妹妹的笑脸,心中非常不舍,“你要是进了慈航斋,我们不知又要多长时间,才能见一面了。”

“……两家不是一直有生意吗?”卢悦想了想,“你想我了,可以找借口去慈航斋见我,我……有机会,也会回去的。”

她又不是真的尼姑,慈航斋只是一个歇脚的地罢了。

“卢悦,你对佛门……”

“放心,我六根不净!”卢悦翻了个大白眼,“贪、嗔、痴、爱、恶五毒俱有,是进不了佛门的。”

她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喜欢有仇就报,喜欢占小便宜,尤其是见到坏人的仙石,一定要抠到手的毛病,这辈子大概都改不了,所以,卢悦很放心自己的佛门之行。

“……”谷令则无语,轻轻敲了她一下,“有这样说你自己的吗?”

“我这是大实话。”卢悦摸出一个储物戒指,“回去见到洛夕儿,帮我把这个给她,就说,这是我带她发财的。”

谷令则蹙了蹙眉,“你忘了我这个大活人吗?连夕儿远在天边都有财发,我怎么就没?”

师妹和妹妹,有什么事的时候,都会把她忘了,这太让人心塞了。

“你不是发过财了吗?”

卢悦很无语,“陶淘靠鼻子,你靠眼睛,你们发的财,都比我容易,还要分我的肥,是不是太过了?”

“我也可以把我发的财,跟你对半分。”谷令则一本正经。

“对半分?”

卢悦跳起来,“你可真会打算盘,你才发了多大财?我又发了多大财?你的要跟我以半分,那我的是不是也要跟你对半分?”

“你个财迷!”

谷令则磨牙,“我有那样说吗?”

“哈哈,那先把你的交出来,我的……,”卢悦挑眉微笑,“你随便选。”

“没兴趣了。”

谷令则败给她了,每次离别的伤感,都能被妹妹带到莫名的沟里去。

“哈哈哈!”卢悦笑着趴到她身上,“好姐姐,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给,这香囊里的储物戒指,全是殷昹得力手下的,我还没看过,回头,你帮我整理,喜欢什么只管拿。”

看到妹妹递过来的小香囊,谷令则没接,“我就是说说,你……把它交给画扇前辈吧!”

没有画扇,就没有她们姐妹的今天,虽然这位前辈现在的修为,还没她高,可曾经发生过的事,她一直记着。

“我现在是谁?”卢悦斜了姐姐一眼,“富甲天下的青尘呀!我能少了自己师父的东西吗?”

谷令则一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欠揍啊?”

可恨,妹妹不论是谁,都有本事赚大笔大笔的财物,她拍马也赶不及,“差不多就行了,到了慈航斋,不准这样,动不动就招人恨。”

“慈航斋有几个能像拂梧师父那样的?”卢悦叹口气,“到了那里,我就是想得瑟,也肯定得瑟不起来。”

“……”谷令则无语,不过看到妹妹有些愁眉的样子,她倒是更放心了些,“最近你学阵法,学得很认真啊!是不是到了慈航斋,就要主研阵法?”

“是!我的法宝是光之环,它应该发挥最大的作用。”

“给!”

谷令则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了又翻,摸出三枚玉简,“每一代的古巫圣女在聆听天地之意时,都会研究她们另外喜欢的,这里面记载的阵法,各有奇思妙想,你可以看看。”

“……行,那我收着了。”卢悦不跟她客气,“古巫圣女那什么聆听天地之意的传承,建议永远不要再示人了。”

她生怕这个傻姐姐,又把曾经的东西捡起来,“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尽量让它过去,你现在叫谷令则,是三千城流烟仙子的徒弟,记着了?”

“记着了!”

谷令则把妹妹鬓间掉下来的一缕头发,抿到发髻上,“放心,有你在,我怎么也不会弄混的。”

“……”

卢悦无言,她怎么感觉更不放心了呢。

她在与她不在,这个问题,谁能保证?

前路是黑的,谁也不会知道,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是什么。

“我走了,你也要保重!”

谷令则搂了一下卢悦,“没意外的话,你应该是与唐舒他们一起坐仙盟的楼船离开,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那个郭迪……,很有问题。”

卢悦扯了扯嘴角,那家伙已经被师父打了一顿,现在又要被姐姐记上了吗?

“你别不当一回事。”

谷令则眉眼微竖,“我们一起行动打到跃马河,他是普安长老喜爱的后辈,安了一个队长之职,可……郭迪的私心很重,他的队伍,其实实力最强,可队员受伤的几率,却是各队之首。

不仅如此,这个人……也很有城府,普安长老对他重要,他就可以不顾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偏偏说出来的话,回回又站在大义上。

你……真的要小心。”

这世上,有些事不是坏在真小人手里。

伪君子的杀伤力,在某些时候,有想象不到的厉害。

知道人屠子纪长明那样打了郭迪之后,谷令则其实就担心了,“他跟伊泽不一样,是早就定型的人。”

“……”

卢悦慢慢郑重起来,“我会注意的。”

虽然不觉得姐姐识人的眼光有多好,可能让她有这么多坏感,郭迪也许真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谷令则走到门口,突然又住了脚,“你真打算瞒着泡泡?”要她说,泡泡最好还是跟着妹妹,这样……大家都安心。

“我现在叫青尘!”

卢悦何偿不难过,“泡泡跟着我,还是得藏着,他一个人……多寂寞啊?你不用再劝了,他跟九命玩得正好,我希望他能每天快乐,而且……而且他现在也必须回三千城,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九天阙得重现世间。

做为九天阙的主人,泡泡怎么能走?

谷令则叹口气,“回头,他要是找你,我是不会劝的。”

“你帮我跟他说,我在慈航斋,若是想了……,就跟时雨师伯一起去看我好了。”

小家伙是个爱热闹的,隐仙宗的几百年,他太可怜了。

“行吧!”谷令则叹口气,“我真走了。”

“我送你!”

慈航斋和三千城关系好,她送姐姐,被人看到也没什么。

街对面,郭迪在一层透明结界前,看到谷令则跟她挥手,正要细看她们的表情,房间的禁制突然一响。

普安走了进来。

郭迪没动,还是站在窗前。

普安在心里叹口气,也走到了窗前,顺着师侄最开始的视线望过去。

“……你还不死心?”

远远看到谷令则和卢悦的时候,普安眉头深蹙,“郭迪,我不是已经告诉你……”

“有些天才只可以远观嘛!”

郭迪其实很高兴,师伯终于来找他了,他几天没回去,就算他怪他在城墙上丢脸,现在肯定也不会骂了,“可是师伯,您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天才。”

普安:“……”

他的心,突然好累啊!

如果师侄真是天才,他又怎么会着急逼着他娶亲?

连着两千年,修为都没有一点松动,不是灵力的问题,也不是丹药的问题,而是师侄的所有潜质,早就被他发掘完了。

玉仙真的已经到了师侄能修的最高点了。

“我一千三百岁进阶天仙,当年,天下谁不说一声,郭迪是天才?”

郭迪朝着师伯的时候,面露委屈,“我才五千岁,就算现在的修为一时滞碍,您怎么就能否定了我?”

如果能有一颗魂丹,他一定可以更进一步。

如果没有……

只要有仙石,有大笔仙石,用丹药堆,他也可以再进一步。

“师伯,您不疼爱我了吗?您……”

“我打不过拂梧!”

普安突然出声,“哪怕纪长明,真拼起命来,你老师伯……,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郭迪一呆。

“在可以的范围内,师伯我可以把你闯的祸事兜住,可有些人,有些事,我……兜不住。”

普安直视几天没见,有些清减了的师侄,“郭迪,这世上的天才,也分为上中下三等,我知道你想更进一步,想借谷令则的手,弄突破神魂的魂丹,我帮你分析了为什么她不能靠近的理由,你……权衡利弊,很快便放弃了。

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郭迪:“……”

他望着师伯,心头突然很是慌乱。

“这世上,任何事想要成功,都不是权衡利弊就能成的。”

普安叹口气,“你的性格……才是你真正的缺陷。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所以,才一次次地带着你做任务,可是没想到……”

几千岁的师侄,还是要跟他说,师伯,您不疼爱我了吗?

疼爱!?

师弟为他而陨,师妹也因为师弟的陨落,生下孩子后,喂三天奶,去徇情了。

他一把屎一把尿,不借任何人之手,养大的毛孩子,怎么不疼?

可能是太过疼爱了吧,养成了郭迪凡事依赖惯了。

普安的眼睛微湿,是他对不起师弟,对不起师妹,原想着,让郭迪找个他能看得住的女修,结个小家庭,他将来再多照应,谁料……

“郭迪,听师伯的,忘了这里的一切,回了仙盟,你喜欢谁家的女孩儿,师伯都帮你。”

“……”

郭迪有些薄的唇,抖了又抖,半晌也未说出话来,只垂了眼睛,藏住里面的不屑,“我不懂,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是直接教?我想追青尘,所以才没认真听课,可是纪长明,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鞭了我二十八鞭。

师伯,您知道,当时我都吐血了吗?

他人屠子凭什么?他那样打我,以后……我还怎么做人?

还有……”

他望向普安,“他光是打我吗?他也在恨您吧?卢悦从百灵战场出来,您没有像缚龙前辈那样相助,他也在打您呢。”

后一句话,郭迪几乎是喊出来的。

普安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师伯,您是仙盟长老,三千城算什么?他们还没强大起来呢,就敢这样对您,以后……”

“闭嘴!”

普安异常疲惫,“郭迪,我从没教过你小性,你爹你娘也是……”

“他们在哪呢?”

郭迪一下子就打断了普安的话,“师伯,您告诉我,他们在哪呢?”

“……”

普安隐在袖中的手,抖了又抖。

如果可以选择,他其实真不想师弟为他陨命。

“我没要求您做什么,我就是想试试,在青尘那里,再试试。”郭迪腰背挺直,“撞了南墙,那是我活该。师伯,您让我试试吧!您帮我找纪长明,让我再跟他蹭一段时间的课,这次我保证,一定用心听。”

“……”

才恨透了纪长明,现在又这般……

普安好像才认识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师侄,“纪长明叫人屠子,那日当场说的话,你以为他会再自己吃进去吗?”

“师伯,您是仙盟长老。”

仙盟长老啊!

普安第一次恨这个身份,就是这个身份,才让郭迪以为事事有倚仗。

“郭迪,师伯受了重伤,回仙盟以后,就会隐居幕后,再不管事。”

普安从薄薄的禁制中,看向外面的蓝天,上面有缕云丝,似乎在随风缓缓移动,“找纪长明……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