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桦看着箩筐里那一条快二十斤的肉,问道:“姐姐,现在天热起来了,放不了太久的,可以一次少买一些。”
“没事,这些两餐全吃完,不用剩。明天还有新鲜的送来。于叔,古叔,先把这块猪板油熬出来,等会儿炒菜多用些油。这些杂粮和面粉你们看着做,尽量让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哈。”
“东家,这……这花用太多了。”
“不用多说,按照我说的来就成……”
两人正在盘算什么菜,绿芙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主子,都妥了,山地那边也都成了。”
孟月晚也高兴起来:“成,我们再去周边的村子里走走,再弄些人手,这两天争取把这个处理了。”
绿芙打趣:“也是,耽搁了这么久,再不回去,主君该急了。”
两人边往外走边说。
“你胆子肥了,合该找个人管管了。”孟月晚盘算着,要不先给这丫头找两个侧夫郎。
走到无人处,绿芙小声说道:“主子,有一件事儿我还得同你说,这于家村村长说,把她的孙儿给我做郎君,我应了。”
孟月晚挑眉:“哪个?”
“就刚刚站你旁边的那个哥儿,上回就是他给我指的路来着。”
孟月晚点头:“你先接触接触,认识认识,要是人家哥儿没意见,咱就过定礼。”
她回忆一下,那个少年干干净净的,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原来绿芙喜欢这种小巧玲珑的郎君啊!
“主子,不管怎样,我都会娶一个村长家的带走的。”
孟月晚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这丫头什么意思,无奈道:“绿芙,首先是你喜欢中意,别的什么都不用操心,咱们的人手很快就会过来接手这边的地产。到时候也有专门的人照顾着新粮,别为了旁的去尚娶,对郎君也不公平。”
绿芙嘟囔:“那小家伙好看乖巧,我也挺中意的。有了这边的公子做郎君,村长才会真正重视咱的粮食。那些买来的人虽然是死契,到底好不好用还是另说呢。”
孟月晚已经比绿芙高了一个头,对这姑娘她是真放在心上了:“管家婆,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那些人里管事的都是老把式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华家嘛!还是那句话,喜欢才去追,如果真成了,就要对人家好,别有旁的心思。”
绿芙推开捏着她脸颊的手:“喜欢的喜欢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去给你家小郎君挑挑小礼物。”
绿芙这才有几分少女怀春的不好意思来,脑中想着那小郎君配什么颜色的簪子好看。
主仆两人一直跑了周边两三个小村庄,找来的人手也才这于家村这么多。
不过两天后,来的人更多了些。
这里伙食是真的好,工钱高还能日结,地里几乎全是男子,不用顾及太多。
尤其是听说干的好,还能嫁人。
谁说的?
于家村这边传出去的,大家中午晚上都在这边吃饭。
“就是那个端菜的?”
“是那个,绿色衣服那个?那衣服镇上卖多少钱一套成衣啊,这个数,那东家的管家说送就送了。”
“要我说,嫁了也不好,以后生的娃娃都给人家做奴,也挺可怜的吧!”
“哎,我愿意,首先也得让我能有机会生啊,我一个人咋生,村里的那些老处男,老了惨不?”
“哎呀,这么说是得赶紧存些钱,这样多点机会去镇上借种去。”
“不知羞哦。”
“一把年纪了,还管他羞不羞的,赶紧怀个孩子,老了有依仗,村子里还能给你口饭吃。”
“你知道不?其实那种楼里,郎君是收钱的那个哩。真真的,以前我老姨告诉我的,别的女子多的地儿,那种楼子是给她们找乐子的。现在我们还要给钱去借种,你说说。哎,要我说,还是正经找个妻主最好了。”
“谁不想找,你们村那几个女娘都有二十几个夫郎了吧,几个怀上了,老了一样。”
……
绿芙这边追夫郎很顺利,于桦本来就起了心思,开始是想着让着东家把他带走,当个奴也好。
没成想,奶奶给他找了更好的去处。
地里的草烧了,土翻了,起垄差不多了,苗也都准备妥当了。
孟月晚是打算在绿芙过礼之后,去官府办理一下户籍信息,就回朝都了。
绿芙不跟她回去,她和新尚娶的小夫郎,先在这边待一阵子,等等自家的人手过来,交接之后再回去。
有一说一,孟月晚是真的想家里了。
想夫郎,也想可可爱爱的心儿。
比起小小巧巧的公子们,她还是更加喜欢自家的高挑美男们。
风尘仆仆的在第三天傍晚赶到家里,厅堂里没有人。
宅子里只有几个脸生的洒扫仆人。
幸好守门的仆妇还是开始的那几个,不然她只怕连家门都进不了了。
进了厨房,才看见几个熟悉面孔。
音离满眼的开心:“家主回来了?家主可算回来了?主君可把您盼回来了。”
“嗯,刚到。小安,送些水去我房里,我先洗浴一下。郎君们如今都在何处?”
音离擦干净正在揉面团的手:“郎君们都在府里呢,如今西苑那边收拾出来了,给做簪花的学徒们住着。郎君们每日都在西苑忙。”
音离赶紧招了人去西苑知会一声。
“金玉良缘开张了?”
“岂止,生意兴隆啊,根本不够卖。幸好来的时候带的成品染线多,郎君们昼夜不缀的忙活,订单还排到了十月份。”
孟月晚这一刻再次体会到了家的温暖:“辛苦他们了,心儿呢?”
说起这个音离哭笑不得:“老秦王接走了,主君去接了两回,没把孩子给要回来。”
这边闲聊两句,浴室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带着花香的热水,洗去一身疲乏。
人觉着清爽,起身穿衣服。
屏风处却隐隐有人,将她放衣服处的内衫拿走了。
“衣服放着吧,我自己来就好,这里不用人。”
虽说女子几乎没有约束,但她还是不习惯陌生人看自己的身体。屏风处的那人不退反进。
一声轻笑:“晚晚,是我!”
“池佑!”
孟月晚裹了浴巾,赤着脚就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脸埋在秦池佑的脖颈边。
是这个味道,淡雅的梅香,令人安心的味道。
“高了,又瘦了。”
秦池佑亲昵的蹭了蹭她湿凉的脸,心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