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凉远疼爱木寸清不假,对她也更为看重,但若是牵扯到皇子之间的恩怨,他绝不会姑息,孰轻孰重,心里门儿清。
木寸烟利用的就是他这个心理。
越想,木凉远越生气,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老脸耷拉下来,看起来竟比平日还严肃几分,眼神锋利,落在木寸清身上,审视大过怜爱。
尤淑兰觉得不对,回想起刚刚说的那番话,没什么不妥呀。
“相爷……”
“你先别说话,”木凉远直接出声打断她,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盯着木寸清,“你说,上午同四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寸清心里咯噔一声,泪眼婆娑,“爹,您在说什么?女儿怎么会同四皇子有联系。”
尤淑兰也在旁边帮衬着,“相爷,您是不是搞错了,寸清她……”
“你给我闭嘴!”木凉远难得对她发一次火,尤淑兰当即噤声,眉头紧锁,没有反驳,悻悻然把嘴闭上。
木凉远冷眼瞧着强装镇定的木寸清,满是失望,“我以为三姐妹里面,你是最乖巧懂事的那个,谁知你做事如此没有分寸。你们姐妹俩小打小闹就算了,竟然还把四皇子牵扯进来,这些年习得的书学都去哪儿了!”
他音量不大,语气却极重,尤淑兰嫁进相府二十来年,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木寸清咬着牙,双眼肿胀,又被泪水模糊,只能隐约辨得他的脸色,拒不承认,“爹,我没有,女儿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呢!你不要听木寸烟胡说,她就是为了冤枉我,想否认把我推进湖里的事情。爹,寸清这些年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她说得委屈巴巴,可到底修炼不够,尤淑兰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撒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这种事情,她想护也护不住,只能站在一旁,听相爷发落。
“你姐姐因为内疚,没能在你落水的时候抓住你,现在还跪在我书房内不愿起身,你却在这儿反咬她一口,当真是我的好女儿啊!”木凉远冷哼一声,拂袖离开,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从今日起禁足。”
木寸清整个人都懵了,因为方才的“禁足”二字,也因为听到木寸烟还跪在书房请罪的事情。
歇斯底里,“她就是故意的,害我丢了颜面,却还想着装好人,贱人……”
“啪——”
一声脆响让整个房间突然鸦雀无声,尤淑兰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嘴角却不断下压,目光凌厉,“瞧瞧你现在,还有半点身为相府嫡小姐的样子吗?不过就是亲事推延,木寸烟要嫁人了,这就让你沉不住气,慌了分寸?”
阴谋手段必须要有,那是后院的生存之本,但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手段,却是个大学问。
“你现在太不冷静了,确实应该反省反省,香荷,好生伺候着你家小姐,不准她乱跑。”
“是。”香荷这才敢颤颤巍巍地从角落里溜出来。
木凉远出了闻清苑,站在小花园里稍作歇息,真真是气得他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