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下车后,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只是一个侧影,便足显风华绝代,他不由的顿住步子,等对方无意中转过脸来,呈现在他眼底的便是一张盛世美颜。
哪怕身为男人,都为之屏息。
神往也看到了江南,不过,脸上没什么变化,他原本就是不待见他才选择留在了外面,这会儿更不可能去打招呼了,谁知,江南却冲着他走过来。
神往眸子眯了眯。
江南在离着他三米的地方停住,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复杂的开口,“你就是神往吧?神家的二公子、神氏部落的第一美男子?”
神往淡淡的道,“虚名而已。”
江南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唇角,“不,名副其实,任何男人在你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即便是不寒,也没有你生的更精致脱俗,他不过是气质上比你勾人了些。”
神往不置可否,心里则在想他的意图。
江南似乎跟他很有聊的兴致,他不语,他也能自己接下话去,“你在部落里一定很受女子欢迎吧?你们兄弟三人个个风姿卓绝,想来,想嫁到你们神家的女子会踏破门槛了。”
神往挑了下眉,“江少原来还有八卦的癖好?”
江南不以为意的笑道,“以前没有,不过现在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倒是对你们这种共妻的习俗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你可愿为我解惑?”
神往不冷不热的怼了句,“莫非江少也想效仿?”
听到这话,江南表情一滞,效仿?除非他疯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自己将来的妻子还要陪另一个男人的画面,“你想多了,我还没那么大方。”
神往闻言,呵呵一声,“周不寒曾经还扬言非身心干净的女子不要呢,结果呢?所以,话不要说的太满,省得将来被打脸。”
江南对这话虽然很是不以为然,却还真没法反驳,因为那是事实,那也是他最无法理解的,周不寒怎么就被迷惑的宁愿被啪啪打脸也要跟着温暖呢?
他想来想去,只能归功于是温暖非常人了,能独身闯部落,又被神家选中的人,能使正常人吗?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开挂成这样吧?
“我就是好奇随便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神往看着他,“真想听?”
江南点头,目光很恳切。
神往这才不紧不慢的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一种习俗的延续罢了,几千年都是如此,大家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哪里不好,相反,这般婚娶,对一个家族的完整和强大都是有益的。”
对此,江南是理解的,毕竟历史上有过母系社会的存在,可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化,早就被父系制度多取代了,在他的认知里,当然应该是男人更强大,可部落的习俗,似乎把女人的位置抬得过高,他把疑惑说了后,神往很平静的道,“在部落,也是男子说了算的,女子的主要任务就是生儿育女,男子主外、各司其职。”
江南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别扭,“可女人三夫四夫啊,这不就是显得她们更有优越感和地位?到了晚上,男人还得排队等着,咳咳,别误会,我没什么恶意,我就是好奇,这跟古代皇上翻后宫的牌子有什么区别?”
至此,神往在心里肯定,他一定是在车里受了什么刺激了,不然不会放下身段来虚心求教,瞧这八卦的吆,简直比三流小记者都猥琐,他冷笑道,“区别大了。”
“愿闻其详。”
“抱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这种事怎么意会啊?江南也不想意会了,那不意味着自己被代绿帽子了嘛,他噎的不轻,看着神往很是不甘。
见状,神往意有所指的提醒,“你家里不是有了解的么,问她便是,何必舍近求远?”
闻言,江南面色微变,默了片刻,正色问道,“姜家在你们不过的地位很高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野心也很大是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嫁到你们家不是正好?”
“我大哥对她无心。”
“可她对你有意。”
神往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你也说我在部落里很受欢迎了,喜欢我的女子能绕部落一圈,莫非我都要娶回去?”
“她……总与那些寻常女子是不同的。”
“呵呵,在我眼里,除了暖儿,其他女子都是一样的。”
猝不及防,又被人家喂了一碗狗粮,江南连心里关于姜倾城的那点纠结都暂时忘下了,皱眉很直白的问,“这么说,你一定很喜欢温暖了,既然如此喜欢,那为什么还能看着她和不寒、傅云逸在一起而无动于衷呢?你就真能大方的一点不吃醋、不介怀?”
他还真是不信。
神往也很坦白,“当然不会,我经常吃醋。”
“那为什么你们还能相安无事的围在她身边?不放弃她、另寻佳人?”
“因为喜欢。”
“可再喜欢也不能……”
“那是你不懂,喜欢一个人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便会把自己放的很低,只求在她身边有一席之地即可。”
江南亦然无法苟同,摇着头道,“我做不到,那也太自虐、痛苦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江南苦笑,“这种乐我还真是不期待,你们真觉得有快乐可言?”
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咬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吧?
神往面露得色,“当然,其乐无穷。”
江南不死心的问,“争风吃醋起来就不想弄死对方独霸她?”
神往很实在的点头,“当然会。”
“那为什么你们还都活的好好的?”
“这就是论对手的重要性了,能力弱的又怎么配于我一起拥有她?”
“所以呢?”共享还得找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
“你看我大哥、三弟、傅少还有周不寒,依我的本事能弄死哪个?”
“……”
江南离开后,温暖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去拍戏了,等到了晚上回去后,才正视他说的那些话,几人也都不劝她、不给她出主意,一切都让她自己做主。
在阳台上吹了半天的冷风,脑子里渐渐清明起来,她先给萧玉兰打了个电话,关心了一下家里,陪着聊了一会儿天,哄得萧玉兰开开心心后,才问万通要了江泉的号码。
万通惊讶不已,也激动不已,赶忙的把江泉的手机号报上,还顺便跟她说,江泉的病情总算稳定了,但是还未好利索,可江泉执意明天要出院,如果可以,拜托她劝劝。
温暖没拒绝,也没答应。
最后,万通感慨的叹道,“温小姐,他真的很不容易,这些年一直都在痛苦和懊悔中挣扎,你母亲的过世,对他来说,简直是抽掉了他所有的精气神,若非有你在,他早就跟你母亲去了,所以,你就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也是唯一的留恋和不舍,更是他的救赎,若是可以,请你对他宽容一点,他就算有千错万错,他也是你的父亲啊,更求你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用以后的日子来补偿你……”
温暖淡漠的打断,“我并不稀罕。”
“是,你是可以不稀罕,但是这个世上多一个人疼爱你有什么不好呢?比起宽容和接纳一个人来,怨恨才是最辛苦、最磨人的。”
挂了万通的电话后,温暖揉揉眉头,心里莫名的又乱起来,这时,神出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冲她翻白眼,“多大点事儿啊,瞧把你给烦的,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懂不?”
温暖哼笑,“你说的倒是轻巧。”
神出一摊爪子,“本来就是,不就是给他打个电话说正事嘛,又不是让你陪他聊天培养感情,这就让你愁眉不展啦?至于吗,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那就继续冷漠脸啊,什么时候你心里的那个坎过去了,就什么时候敞开心结,又没人逼你,你非要给自己制造那么多条条框框做什么呢?”
温暖若有所思。
神出又装模作样的叹道,“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你还年轻啊,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烦恼都交给时间?岁月是把杀猪刀,可也是一副治愈的良药呀。”
温暖豁然开朗,冲它笑道,“好吧,你这碗鸡汤,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