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长远长叹一声,“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
神奇冷笑着打断他抒发情怀,“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总不能逼我去把你家的祖坟挖了鞭挞你祖辈的尸体吧?”
“你……”
“所以,这笔债你们郑家的子孙还。”
郑长远默默的盯着他半响,才沉重的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还?”
“先打完再说。”
郑长功似忍无可忍,“大哥,甭跟他废话了,这小子太狂,简直目中无人,不教训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打就打,我们还能输了不成?”
郑长远像是没听到,看向齐忠和秦庸,沉声问,“你们怎么说?”
齐忠面无表情的道,“既然不可避免,那就打吧。”
秦庸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好。”郑长远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缓缓对着神奇道,“神馆主,请吧。”
神奇看着四人,“你们可以用兵器。”
郑长远迟疑着,“这个不好吧?刀剑无眼,万一……”
神奇打断,“没有那个万一,因为你们没本事伤到我,我既然答应留你们的命,也断不会故意失手。”
秦庸忽然问,“为什么一定要用兵器?”
神奇傲然道,“因为我要出剑,你们手无寸铁,岂不是让人以为老子欺负你们?”
“为什么你要出剑?”
“因为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柳风前辈的剑法,当年莲雾山上,只有他继承了下来,其他人再东施效颦,也不过是学了三成,这可是玄武门的独门剑法,失传了百年,也该重出江湖了。”
秦庸不再说话,解下他身后背着的一个盒子,缓缓打开,取出里面的兵器,那也是一把剑,剑身古朴,泛着幽冷的暗光,一看就知道是几百年的宝贝。
见状,齐忠也让手下弟子送上他的兵器,是鞭子,拇指粗,里面缠着银丝,温暖见过他抽在齐念修身上的情景,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郑长功也拿出自己的兵器,是一把大刀,刀身很宽,看起来极有分量,一般人只怕握都握不动,他却攥的稳稳的,冷冷的瞪着神奇,唇角扯起残虐的笑,“请赐教。”
神奇一点都没看在眼里,扫了眼还没动作的郑长远,“你的呢?”
郑长远挣扎着问,“一定要这样吗?”
“是!”
神奇那副没有丝毫商量余地、斩钉截铁的样,把郑长远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也击碎了,他长叹一声,从身上取出一只玉箫,碧绿的色泽煞是好看,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柄武器。
神奇的眸子却闪了闪,而后又不动声色的压下。
阿呆见状,忍不住咕哝了句,“怎么一个个的都爱装逼啊,拿什么兵器不好,用玉箫,哼,这么大年纪了还喜欢出风头,讨厌。”
温暖的注意力却在那支玉箫上,“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兵器么?”
傅云逸摇摇头,“没看出什么玄机来。”
神往复杂的解释,“暖儿,这叫碧玉箫,我曾在书上看过它的记载,即是乐器,又是兵器,是玄武门的镇山之宝,历来都是传给掌门的,虽比不得玉牌的分量,但也是一种象征。”
温暖恍然,“原来是这样啊,那它有什么厉害之处呢?”
神往回忆着道,“据说吹出的萧声可以迷惑所有生物的心智,摧毁一切意志力,还有,在关键时刻,能当暗器用,之于具体怎么使用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温暖心里起了一丝担忧,“听起来,是很厉害的样子。”
神往笑着安抚,“放心吧,再厉害三弟也不会怕的。”
“嗯……”
观众席上,因为几人亮了兵器,都不由自主的震住了,兵器啊,不是切磋吗,怎么还动上刀剑了?刀剑无眼啊,这是要见血的节奏?
一时,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个个瞪大了眼,唯恐错过什么。
周鸿运皱起眉来,让人上前去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结果去的人回来传话,说是他们自愿,万一出了问题,也自己买单,与他人无关。
这就跟签了生死状一样。
周鸿运一下子觉得压力来了,正踌躇着,手机响起,他一看那好嘛,赶紧接起来,对方懒懒的道,“你不用管,让他们打便是。”
“这,这万一出事……”
“不会出事,神奇若没点本事,不会上场的,不过等他们打完,神奇不管要说什么、做什么,你……配合着他吧。”
“啊?”
周不寒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给周鸿运解释,愁的他不行,只能暗暗祈祷,别见血就行了,至于其他,睁只眼闭只眼吧,还有所谓的配合,他虽然猜不到神奇要做什么,但是公子既然交代了,那他就照办。
……
场上已经开始打了起来,郑长功早已等的不耐,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象发泄,在心里他也不以为神奇有多厉害,就算自己一个人不敌,可还有其他三个呢,尤其是大哥,他相信以大哥的修为足以能压制神奇。
所以,他是半分都不担心会输的问题,一上来就气势很足,大刀挥过去的那一刹那,离得近的观众都吓得闭上了眼睛,艾玛,这是去砍人啊?
神奇却面色未变,甚至脚下一动不动,等到他靠近,才举起剑挡了下,而且挡的那么轻松,好像就是随意的挥了下手,结果,郑长功的身子就噌噌后退了好几步,手里举着的大刀更是歪了。
他脸色终于变了,变得异常难看。
一招,他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
郑长远的表情也不好看,不过,倒是没太多意外。